深圳，盛夏。
热浪如潮，空气潮湿，
李玄淼拖着行李箱，站在华强北街头，
汗水浸透校服，背包里的水瓶早已见底。
她租下了一间十平米的工作室，
位于赛格电子市场后巷，
月租三千，无窗，潮湿，墙皮剥落，
但胜在便宜，且“风水上佳”——
门口正对一条小河，水气氤氲，
她认为此地“水运旺盛”，利于她命格。
她买来五台二手电脑，
花了八千块，
又定制了一块招牌：“玄淼电竞网咖·专业吃鸡训练营”。
她想：自己打游戏从不输，
带人上分，收点学费，
三个月回本，一年赚五百万。
她甚至在墙上贴了一张“985”海报，
红色数字，格外醒目。
她对房东说：“这是我的目标，
我要让每个来这儿的人都记住——
我们不是普通网咖，
我们是通往985的阶梯！”
房东笑而不语，只提醒她：“水电自理，垃圾自己清。”
网咖初开，门可罗雀
开业头三天，无人问津。
她站在门口发传单，
一张张递给路人。
有人接过，看一眼就扔进垃圾桶；
有人直接摆手：“不去，太贵。”
她定价每小时二十元，包夜八十，
比普通网吧贵一倍。
她不解：“我这设备好，服务好，
还有‘专业训练’，怎么没人来？”
第四天，终于来了第一个客人。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背着书包，眼神躲闪。
他坐下就打《王者荣耀》，
一局接一局，输了就骂人，
赢了就大声嚷嚷。
李玄淼上前搭话：“要不要试试‘上分训练’？
一百块，包你三天升两级。”
少年摇头：“没钱。”
她叹气，转身离开。
少年玩到深夜，临走时偷走了她的充电宝。
她发现后追出去，
少年已消失在夜市人海。
她蹲在路边，哭了。
虚假繁荣，人心难测
半个月后，网咖终于有了人气。
一群街溜子模样的少年开始常来，
他们不练技术，只打《原神》《和平精英》，
一局输掉就摔键盘，赢了就大声嚷嚷。
他们赊账、抽烟、乱扔垃圾，
把泡面汤倒在地板上，
引来蟑螂成群。
李玄淼劝阻，他们冷笑：“你开网咖的，
管这么多？”
她想赶人，可又怕生意更差。
她妥协了。
她开始提供“代练服务”，
收费三百一单，
帮人打段位、刷装备。
她亲自上阵，通宵达旦，
手指酸痛，眼睛干涩，
终于赚到第一笔五千块。
她欣喜若狂，以为“转运了”。
可好景不长。
一个代练客户发现她用脚本，
要求退款，她不给。
对方纠集三人上门，砸了她一台电脑，
扬言：“再不退钱，烧了你店！”
她吓得连夜报警，
可警察来了，只调解了事。
她赔了两千，电脑修好又花三千。
五万元，已去大半。
情路坎坷，心魔滋生
她交了三个男朋友。
第一个，是网咖常客，自称“电竞高手”，
实则游戏代练，靠骗新手上分赚钱。
他哄她开心，带她吃喝玩乐，
她动了情，借他一万块“创业”。
他收钱后消失，再无音讯。
第二个，是酒吧dJ，
染金发，戴耳钉，说话油滑。
他在夜店见她孤身一人，主动搭讪。
她被他的“自由”吸引，
跟着他去酒吧，喝酒、跳舞、通宵。
她开始旷工，网咖无人看管，
设备被盗两台，收入锐减。
她醒悟时，dJ已和另一个女孩同居。
第三个，是比她小两岁的“小奶狗”，
高中生，眼神清澈，说话温柔。
他说：“姐姐，你很坚强，我喜欢你。”
她心软，开始养他，
给他买衣服、交补习费，
甚至让他住进工作室。
可三个月后，她发现他和自己的闺蜜在酒店开房。
她冲进去，两人赤身裸体，
小奶狗只说一句：“你太强势了，我受不了。”
她崩溃了。
“我诚心求佛，为什么还是失败？
雍和宫的菩萨，根本就是骗子！”
她砸了键盘，踢翻椅子，
把电脑塞进纸箱，
拉到华强北二手市场，
五台电脑，总共卖了八百块。
她拿着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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