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多日未见的聋婆婆。
“呵，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总算被我逮着了！”
李适暗自高兴。
树梢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夜枭，你070号最近为什么销声匿迹？”
“有问题？”聋婆婆面对湖水，语气平静。
中年男子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上面催得紧，你这样让我为难。
东部战线大鼻子已经败局已定，我们时间不多了。
上面要求你立即行动。”
“明白了。”
聋婆婆沙哑的声音让李适感到一阵刺痛。
“夜枭，这是本月的活动经费。”
“怎么少这么多？”聋婆婆皱起眉头。
“到我这也就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报局那些人的作风？”
中年男子语气敷衍，试图推卸责任。
“下个月再这样，我就取消任务。”
聋婆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想退出？”中年男子的手悄悄摸向腰间。
“别装傻！你们背后做的事我一清二楚。我以前可是京畿站长，你们那点把戏对我来说不过是老掉牙的把戏。”
聋婆婆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直逼对方，对方慌乱地躲闪。
“这次就当没发生过，下次不会再有。”
中年男子颤抖着从裤袋里掏出一卷钞票扔在地上。
聋婆婆瞥了一眼：“还像点样子，滚吧。”
虽然被震慑，中年男子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这次的情报呢？”
“情报？我现在四面楚歌，上哪给你找情报？”
最近我注意到一个行为可疑的人总想接近我。
李适立刻明白，那个人说的就是自己。
“要处理吗？”中年男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以试试，他住在隔壁，二十多岁，在轧钢厂上班。最重要的是，他娶了娄景祥的女儿。如果成功，上面肯定重重有赏。”聋婆婆耐心引导。
“交给我。”中年男子郑重地点点头。
“快走，别耽搁太久！”聋婆婆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这是他的全部资料，你会感兴趣的。”
躲在树上的李适暗暗震惊，这个足不出户的聋婆婆——代号猫头鹰，竟能掌握自己的动向。
中年男子将纸条收好，鬼鬼祟祟地离开。李适明白，这是聋婆婆借刀 ** 的手段，要铲除她认为的威胁。只要被盯上，就会被无情清除。
等聋婆婆悄无声息地离开后，李适立即转身去追那个接头人。他要给聋婆婆准备一份“礼物”。
夜色渐深。
在曲折的小巷中，一道黑影挡住了中年男子的去路。两人相隔数米，对视着，气氛紧张。
中年男子缓缓将手伸向身后，从裤腰抽出一把刀，咔哒一声打开保险。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刺耳，月光下更显诡异。
一向谨慎的中年男子没想到会暴露，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李适看出他的慌乱——深夜被堵，任谁都会害怕，尤其是心虚之人。
“听说猫头 ** 你来杀我？”
我站在这里，你可以动手了。
但既然我来了，恐怕走不掉的是你。
“任务终止，猫头鹰让我替他问候你。”
李适优雅地向中年男子行了个礼。
“你主动送上门，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中年男子发出刺耳的笑声，作为特训班的高手，对付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适凭借心灵感应，瞬间了解了对方的底细。
“猫头鹰特意交代过，要彻底解决你这个特训班的王牌。放心，我会给你挖个坑，立碑就算了。”
中年男子暗自咒骂那个老太婆，为了点钱就背叛组织投靠龙国。
“你杀不了我的，我可是号称皲统第一格斗高手。”
他死死盯着李适，其实内心发虚，连那个耳背的老太太都打不过，更别提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巧了，我在龙组也有个称号。既然代表不同阵营，那就过过招吧。”
见李适摆出架势，中年男子慌忙摆手：
“等等！”
“皲统的人就这点本事？那准备受死吧！”
刹那间，中年男子只看到几道残影，李适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记住，要你命的是猫头鹰，做鬼别来找我。”
李适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刀光一闪。
“噗噗噗”
三刀精准刺入心脏。
看着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对手，李适轻叹：“谁让你惹到我家老太太，安心上路吧。”
“呃……”
夜色中，李适的身影悄然消失，只留下一个伪装用的口罩。
男子挣扎着站起，踉跄几步，狠狠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猫头鹰，咱们这仇算是结下了！”
原来这人天生异相，心脏竟长在右侧。
……
李适哼着小曲走在街上，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这招离间计用得妙，够那聋老太太喝一壶的。
他仿佛已经看见中年男人找聋老太太算账的模样——为掩盖自己的丑事，那家伙定会倒打一耙，把脏水全泼到老太太身上。
无论如何，组织肯定会对聋老太太起疑。
这样的暗桩一旦失去信任，就再没价值了。
但对李适来说，这反倒是个安全的经验包。
回到院里，发现全家人都没睡，连吴妈和钟万海也在等着。
“都去睡吧，以后别等我了。”
“怎么这么晚？”娄小娥轻声埋怨。
“今晚恩师办诗会，跟着文坛前辈们切磋到半夜，让夫人挂心了。”
李适学着古人的样子拱手作揖，逗得众人直乐。
“散了吧。”娄景祥发话道。
“我去趟茅房。”
哪是真要解手，他是在躲人——系统地图显示那个天阉正往这边来。
懒得跟那家伙纠缠，干脆去后院诊所避避。
刚要走，院外就传来贾东旭的喊声：“李适！李适！”
李适心里咯噔一下：这瘟神怎么找上门了？莫非知道是我把他娘送进去的？
见李适出来，贾东旭乐得直拍大腿，一把搂住他脖子：“哈哈，兄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贾东旭，你没喝多吧？
李适有点愣，难道把他妈送进去还做对了？
“小声点，这个给你。”
贾东旭偷偷摸出几张钱，塞进李适衣兜。
李适低头一看，这傻子居然给了自己十块钱。
“你这是干嘛？”
李适心里嘀咕：送人父母进局子还能赚钱？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贾东旭认真地说。
“谢我把你妈送进去？”李适又好气又好笑。
“对，谢谢你帮我甩掉这个累赘，现在有国家管她了，我这个当儿子的总算解脱了。”
“你真是个大好人！多亏你，我才能开始新生活。”
贾东旭高兴得差点跪下磕头，被李适赶紧拦住。
李适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这傻子的想法，不禁替他感到“开心”。
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逗逗他。
“你知道我写了谅解书吧？”
“知道知道。”
贾东旭心里暗骂：我正要找你呢，凭啥改成无期？死了不是更干净？多管闲事！
“我费了好大劲才改成无期。”李适一脸诚恳。
“已经很好了，我很满意。”
贾东旭对送他妈进去很满意，但对那份谅解书很不满。
心想：万一那老太婆回来了，你倒是落个好名声，倒霉的还不是我？
这些小心思都被李适看穿了。
突然扔出个重磅消息：“我准备继续申诉，帮你妈争取有期徒刑。”
“啥？你要给她减刑？你疯了吧？脑子进水了？她怎么对你的都忘了？”
李适强忍笑意：“咱们不是邻居嘛。”
贾东旭瞬间变脸，立马躲开李适老远。
“什么邻居？我不认识你，咱们两家没交情，用不着你减刑，只求你别再惦记她了。”
“成，可不是我不讲情面，是你们家自己要求的。”
“好嘞，往后有事您言语。”贾东旭这会儿倒热络起来了。
李适朝走远的贾东旭挥手致意。
真是个热心肠！
……
转眼几天过去。
李适许久没去和协医院，也没在轧钢厂露面。
既没整治院里那帮人，也没四处串门献殷勤。
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三个姑娘的温柔乡里，还是心甘情愿当俘虏。
诊所没病人，整天跟于莉、穆婉秋插科打诨，下午准时接冉秋叶来诊所帮忙。
入夜后，领着姑娘们去娄小娥那儿蹭完宵夜，再挨个儿把人送回家。
借着这段没羞没臊的日子，李适总算给自己放了长假。
可惜好日子总不长久。
【叮！突发恶性事件，易忠海已从栖山煤场搞到东西，正密谋报复宿主……
嗬！
靠在摇椅上打盹的李适突然精神起来。
老子等了好几天， ** 才想起来行动？
闲得我脑袋疼！
百无聊赖的李适照例打开地图，查看聋老太太的动向，忽然发现龙文书馆的标志亮了！
暗自觉得钱万三动作挺快。
也罢，自己这个挂名馆长也该露个脸，待会儿把钱送过去，免得别人以为自己是空口白话。
……
话说钱万三连日奔波，终于办妥所有手续。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李适的影子，心里直打鼓。
该不会被这小子耍了吧？
光说不干，难道上了别人的当？
“馆长，馆主到了！”馆员轻声通报，总算带来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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