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田丰与爱子剑拔弩张,袁绍急忙离席,先斥退袁熙:\"休得对元皓先生无礼。\"
转而温言安抚田丰:\"犬子因未过门之妻被劫,方寸大乱,出言无状。\"
\"还请元皓先生海涵。\"
田丰这才冷哼一声,昂首不语。
袁绍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却又强压怒火——河北未定,尚需田丰辅佐。
\"文远与我总角相交,断无虚言。\"
\"河北境内,谁敢捋我袁氏虎须?\"
\"公孙瓒既敢挑衅,便该承受雷霆之怒!\"
\"明日点兵十万,兵发范阳!\"
\"河北霸主,当在此役定鼎!\"
田丰欲言又止,终是颓然——军国大事,岂能以直觉相阻?
......
袁绍十万大军直指范阳,天下震动。
河北霸权之争,在此一战。
洛阳曹府中,曹操自函谷关兵败后缠绵病榻,近日方愈,便闻此惊天战讯。
《乱世谋局》
曹操猛地按住案几,指节青白。
\"袁本初愚不可及!\"
\"竟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田元皓、沮公与、郭公则、许子远皆为酒囊饭袋?\"
\"这般粗劣的嫁祸都识不破?\"
\"公孙伯珪尚在整军,怎会此时开罪袁氏?\"
厅中回荡着佩剑撞击甲胄的声响。程昱瞧着地上碎成三段的竹简,眼角微跳。
戏志才的咳嗽声打破沉寂:\"明公息怒。\"
\"许子远为保性命,只得将祸水引向幽州。林氏这手顺水推舟...\"
衣袂摩擦声里,他深深俯首:\"此乃属下失策。\"
曹操突然笑出声来:\"好个明修栈道!\"
\"假意称王吸引视线,暗中行此杀招。\"
青铜酒樽当啷滚落,残酒漫过地理图上的冀州。
荀彧忽然拂袖按住地图西侧:\"关东诸侯互噬,正合林辰心意。\"
\"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
他指尖划过益荆二州:\"刘景升、刘君郎上次保留实力,这次不妨...\"
(
“要对付林辰,重振汉室,必须拥有压倒性的实力。”
“不如趁天下人注意力都在河北,转而谋取荆州。”
“荆州?”
曹操目光一亮。
“文若,详细说说。”
荀彧分析道:“刘表性格优柔,能坐稳荆州全靠皇室身份和蒯、蔡两家的支持。”
“听说蔡瑁与主公交情匪浅。”
“如今主公有天子大义,劝降这两家易如反掌。”
“若得他们相助,大事可成。”
“占据荆州后,进可攻取雍凉、河北,退可守襄阳护驾,保全汉室根基。”
“若困守兖豫四战之地,一旦兵败便是绝境,天子安危更难保障。”
曹操眼中精光闪动——荆州乃天下要冲,得之实力倍增。
凭借与蔡瑁的交情,此事大有可为。
若趁河北混战之际轻取荆州,自己将成为最大赢家。
“志才,仲德,你们觉得如何?”
戏志才赞同:“文若此计高明。”
“得荆州则进退自如。”
“主公立可如虎添翼,奉诏讨逆。”
程昱亦附和:“妙计!”
见三大谋士一致赞同,
曹操霍然起身,气势陡然凌厉:“我即刻修书给蔡瑁!”
说罢凝望荆州方向,目光炙热如炬。
......
徐州彭城,州牧府。
刘备、关羽、孙乾、简雍正在议事。
刘备道:“袁绍起兵十万攻打范阳,公孙瓒来信请我出兵袭其后方。”
“我与伯圭有同窗之谊,不便推辞。”
“诸位认为该如何回复?”
孙乾提出疑问:“徐州与冀州之间隔着兖州和青州,如何能借道通过?”
他又劝说道:“主公刚得徐州,民心未定,应当休整积蓄实力,怎可此刻北上参与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事?”
“置之不理才是上策……”
关羽附和道:“公孙瓒虽与大哥同门,却从未真心相助,何必在意?”
他话锋一转:“不如趁此时机北上夺取青州。”
“青州刺史田楷懦弱无能,原依附公孙瓒,如今见公孙瓒势弱,袁绍势大,便倒向袁绍。”
“现有北海孔援助,攻取青州并非难事。”
刘备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这番话正是他与关羽早前商议的计策。今日借关羽之口说出,只为试探孙乾、简雍的态度。
孙乾与简雍沉思片刻,眼中逐渐透出锐意。
“可行!”
“二将军所言极是!”
“唯有壮大实力,方能在乱世中立足。”
“无论朝堂内外,终究是强者为尊。”
“趁河北混战夺取青州,实乃良策!”
刘备展露决断之色:“既无异议,就此定夺。”
“待范阳战事一起,便暗中发兵青州。”
“喏!”
…………
就在天下群雄各自谋算之际,中山郡甄府内——
甄逸独坐书房,悲喜交加。喜的是女儿脱险,悲的是落入公孙瓒之手。
刚从虎口逃生,又入狼窝。
“唉!”他长叹一声,满面愁容。
家仆前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位自称洛阳故友的人求见。”
“洛阳旧识?”甄逸喃喃重复。
\"我虽去过那里,何曾有什么故交?\"
\"冒牌货!\"
\"把他赶走,不见!\"
刚说出这话,恍惚间想起从前得罪董卓险些丧命,正是贾诩出面相救。
莫非是贾文和来了?
\"且慢!\"
\"来人可曾报上姓名?\"
家仆摇头:\"老爷,他只说是洛阳旧友,专程来为您分忧。\"
原本半信半疑的甄逸闻言,顿时生出几分期待。
\"快,快请客人进来。\"
\"不...\"
\"我要亲自迎接。\"
说罢大步流星走出书房,直奔府门而去。
甄府门前。
甄逸刚跨出大门,就见一位身着蓝衫的中年男子含笑而立。
那熟悉的身形,那温和的笑容,不是贾诩又是谁?
甄逸喜出望外,上前施礼:\"文和兄,洛阳分别多年,别来无恙?\"
\"家仆不识贵人,多有怠慢,还望海涵!\"
说罢深深一揖,满脸歉意。
贾诩莞尔:\"甄逸兄,我岂是斤斤计较之人?\"
\"隐瞒姓名只为行踪隐秘,反倒要谢你亲自出迎。\"
\"否则怕是连甄府大门都进不来呢。\"
甄逸愈发惭愧:\"当年在洛阳,若非文和兄仗义相助,我早已命丧董卓之手。\"
\"如今恩人登门,本该倒屣相迎。\"
\"却让您在门外久候,实在罪过。\"
贾诩笑道:\"甄逸兄,若再这样客套下去,怕是要引来更多围观了。\"
甄逸抬头望去,果然已有不少路人驻足观望。
甚至有人在猜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甄家家主如此恭敬相待。
甄逸连忙拱手相邀:“文和先生快请进!”
两人并肩步入内室。
厅内落座后,甄逸愁眉不展:“本该设宴相迎,奈何近日家宅不宁,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贾诩淡然道:“甄公似乎未曾将我的口信放在心上。今日前来,正是为此事分忧。”
“分忧?”甄逸摇头苦笑,“先生一介书生,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患?”
贾诩轻抚长须:“可是为令爱被公孙瓒所掳之事烦心?”
甄逸猛然变色——这消息昨日才由袁绍密使通报,贾诩怎会知晓?
“文和竟已知晓?”
“自然。”贾诩从容道,“非但如此,还知令爱毫发无损,未受半点委屈。”
甄逸声音微颤:“先生从何处得知?”
......
正厅里,贾诩意味深长地笑道:“不仅如此,令爱的良缘将至。”
“良缘?”甄逸困惑不已,“先生莫要戏言,此刻实在无心说笑。”
贾诩正色道:“甄公以为甄家当下境况如何?”
沉默良久,甄逸长叹:“已是穷途末路。若公孙瓒得胜河北,我甄氏与袁氏联姻之罪,恐有灭门之祸。”
“倘若袁绍取胜,宓儿若有不测,以袁绍的器量,我甄家必难保全昔日荣光。”
“届时他雄踞河北,攀附者如过江之鲫。”
“无须他亲自出手,甄家自会衰败,分崩离析。”
言罢,甄逸仿佛骤然苍老了许多。
他未曾料到甄家在自己手中竟沦落至此境地。
“唉……”
一声长叹,甄逸此刻心乱如麻。
贾诩目中闪过一丝讶色,点头赞道:“甄兄所虑分毫不差。”
“甄家如今进退维谷,河北战事无论胜负,皆难免受其牵连。”
“我此来正是为甄兄,为甄家谋一条生路。”
“一条永葆富贵的坦途。”
甄逸苦笑:“文和兄,自进门起便兜圈子。”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无论何言,我断不会见怪。”
“但说无妨。”
贾诩抚须而笑:“既然公孙瓒、袁绍皆非甄家依托,何不另择明主?”
“另择明主?”
“文和之意是……”
贾诩目光灼灼:“我从长安而来,甄兄还未醒悟?”
甄逸神色骤变——贾诩竟投效了那位新近崛起的林辰!
按常理,林辰出身黄巾,为天下诸侯所忌。虽函谷关一战扬名,不过因诸侯未尽全力。若群雄合力围剿,他岂有生机?
贾诩素来明哲,为何行此险棋?
仿佛看透甄逸所思,贾诩悠然道:“世人皆低估我主,以为出身寒微便可轻贱。”
“可他们莫非忘了,高祖刘邦原不过市井无赖,卑微至极,却开创四百年汉室?”
“我主仅率千余黄巾残部,一日内大破吕布万余铁骑,直取长安。”
“三日内诛董卓,收服其大半势力。此等非常之人,岂可以常理度之?”
\"古今中外,可曾有过这样的人物?\"贾诩声若洪钟,语气中透着难掩的傲然。
原本对林辰不以为意的甄宓陷入沉默。她无法反驳贾诩的话。
良久,甄逸开口道:\"文和既说我女儿安然无恙,那劫走她的不是公孙瓒,而是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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