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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简单地说道。
他没再多说什么。
张警官点点头，立刻明白了。
在这场 ** 中，教师和工人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赵江又问：“闫解放家还没交钱，现在怎么处理？”
张警官回答：“国家没有义务免费治疗。抢救之后等了两天没见到家属，就停药了。命是保住了，但后续就不好说了。我们已经把抢救费用清单寄给他家，这笔钱迟早要交。”
大家都听明白了。
其实这也算个不错的结果了。
国家在紧急情况下为他垫付了一部分医疗费用，总算保住了性命。
张警官稍作思索后补充道：“贾梗因为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崩溃，病情加重，很可能落下残疾。他现在生活无法自理，我们已经通知家属，这两天就会办理保外就医手续。”
“闫解放也因为伤势过重出现了精神问题，同样在等待家属办理保外就医手续。”
听到这里，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这么严重？
精神出问题了？
既然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当初何必去冒险？
这报应来得可真快。
李大牛问道：“恶有恶报，不过保外就医具体是什么意思？”
张警官解释道：“就是犯人因为患病丧失自理能力时，可以由家属接出去治疗。治疗期间暂缓服刑，痊愈后再继续服刑。”
这样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
国家不能长期供养病犯，也不能让犯人死在监狱里，这个规定确实很人性化。
赵江懒得深究，就算棒梗和闫解放真的出事也是自作自受。他转而问道：“周队长和陈路远怎么样了？”
张警官笑着回答：“多亏您帮忙，周队长已经没事了，正在做康复训练，年后就能回去上班。陈路远也从省城转回县医院了，所里的同事们都对您非常感激。”
赵江点点头：“那就好。另外提醒你们，这几个人背后可能还有同伙，审讯时要多加注意。”
“同伙？明白！”张警官点头领会。
“我们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路上小心。”
……
第二天清晨。
蔬菜促销依旧热闹非凡。
大多数顾客都买到了自己喜欢的菜。
没想到，那些七八分熟的蔬菜反而更受欢迎。
听说这些也要卖，人群差点抢破了头。
有些蔬菜在半生不熟时更嫩，味道也更好。
有了前天的经验，今天大家都自觉排好队。
太阳下山时。
大棚里的蔬菜全部卖光。
最后几位排队的人，在大家商量后也都分到了一点，结果皆大欢喜。
每位顾客都带着收获满意地回家。
开荒团特意给村民留了一些年货。
当天晚上结清了所有工钱。
过年的喜庆气氛弥漫开来。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他们纷纷承诺会在开荒团离开期间照看好大棚。
夜色降临。
夜校下课后。
大家聚在一起。
“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要坐火车去省城。”
【15临行前夜。
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染着每一个人。
这场景让赵江想起前世第一次离家求学的日子。
他从小生活在农村，最远只到过县城。
高考后如愿考上了外省的大学。
金秋九月走进校园。
大城市的车马喧嚣、各种美食、陌生风景。
就连火车的轰鸣声都让他觉得新奇。
正如父辈常说的：好儿女志在四方。
老一辈人大多守着家乡，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下一代身上。
大学第一个寒假来临前，返乡的喜悦在心里翻涌。
早已在脑海忠演练过无数次，想向祖父母细细讲述大城市的故事，那些新鲜事怕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老人总是笑着听，浑浊的眼里慢慢泛起欣慰的光——那是老一辈人的安心。
如今，开荒团的年轻人，也怀着相似的心情。
虽然不是繁华都市，但异乡的奋斗与一点点成绩，都值得向亲人慢慢讲述，也能在同龄人和后辈面前骄傲地提起。正是这份期待，让归途变得格外急切。
经历两世浮沉的赵江，本已看淡了聚散离合。可这个时代的蓬勃朝气与真挚情感，仍让他心中泛起久违的期待。
笃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这时候，应该是郑娟吧。
明天就要一起进京，她肯定睡不着。
“进来吧，门没关。”赵江一边整理行李，一边没有抬头。
门轴转动，却没有声音。
“把门关上，别让风进来了。”
门轻轻合上。
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赵江心头一动，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来暖和暖和……”
话还没说完，
他整个人愣住了。
怀中根本不是郑娟，而是周蓉！
赵江喉结动了动，干笑着松开手：“咳……认错人了，还以为是赵颖呢……”
他暗自庆幸自己双手还算规矩，否则真要出事。
赵江赶紧倒了杯水递给脸红耳赤的周蓉。
“喝点热水。”
“嗯。”
周蓉低着头，后颈白里透红。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空气变得有些尴尬。
赵江正想找个话题，周蓉突然问：“你和赵颖关系很好？”
赵江一时说不出话。
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但又不能提郑娟。
如果说是经常和郑娟搂搂抱抱，难免让人误会。
只好说是认错了妹妹赵颖。
可这年头兄妹这么亲昵也不多见。
不过总比解释郑娟强。
赵江笑着说：“当然好，从小睡一个炕。现在虽然大了，还是喜欢黏着我。你别看她风风火火的，在我面前可会撒娇了。”
“妹妹就该宠着，我倒希望她永远长不大。”
他说着说着也放松了。
这话是真心的。
赵颖确实爱粘人。
周蓉轻轻点头：“你们感情真好……”
赵江心里一紧。
该不会是代入角色了吧？
怎么能比？
周秉义是周秉义，他是他。
性格天差地别。
周蓉和赵颖也不一样。
他和赵颖打闹没人会说闲话。
毕竟是亲兄妹。
周秉义的性子绝不会这样对周蓉。
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这孩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赵江岔开话题：“你专门过来有事吗？”
周蓉这才回过神来。
可话到嘴边却更难开口了。
赵江暗自叹气。
“人都来了还吞吞吐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周蓉攥紧衣角。
内心挣扎不已。
终于深吸一口气：“我……春节后能请个假吗？”
赵江毫不犹豫：“这事跟你说哥就行，应该没问题。”
“你不问问原因？”
赵江笑了笑：“你又不是随便请假的人，肯定有要紧事。我没那么计较。”
周蓉突然说不出话。
心里泛起说不清的失落。
却又隐隐有些高兴。
明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真到了这一刻却不知如何开口。
赵江比她预想的更爽快。
可这份爽快反而让她怅然若失。
月初那晚他送她回家时，她就想坦白些心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
之后他一直忙得不见人影。
这两天大家都在处理善后。
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今天终于尘埃落定，她鼓足勇气来了。
可此刻却手足无措。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
赵江整理完文件坐下。
重新倒了杯红糖水推到她面前。
“别着凉，喝完早点回去休息。”
周蓉愣住：“为什么放红糖？”
“红糖水能止痛补气血，这几天喝点会好些，我是医生嘛。”
周蓉呆住了。
脸突然又红了。
原来红糖水还有这个作用。
“嗯，谢谢。”
她轻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
周蓉感觉身体暖暖的，确实舒服了些。
见杯子已经空了，天也黑了。
她终于开口：“还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
“就是以前问你有没有可能同时喜欢两个人……我……我有个朋友就是这样。”
赵江：“……”
你这朋友也太明显了。
但他没点破。
只是笑着说：“嗯，然后呢？”
周蓉松了口气。
说出来果然轻松多了。
而且赵江似乎没发现她说的是谁。
她接着说：“以前我……我朋友觉得她喜欢上了两个人。”
“一个比她大，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眼里有智慧的光芒。”
“另一个和她年纪相仿，也很有才华，但更实际，不懂浪漫，也不会哄人，却让人特别安心。”
赵江心里一动。
这家伙！
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赵江很惊讶！
按理说周蓉应该喜欢那个文雅有才的冯化成才对！
现在不去贵州找冯化成，反而在这儿处了两个月就喜欢上他了？
难怪说喜欢两个人。
原来是这样！
这分明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心思。
尤其是像周蓉这样的女孩，总是容易被耀眼的东西吸引。
在帝都串联时遇见诗人冯化成，心生敬佩与爱慕；如今看到赵江的种种举动，又对他产生好感，也合情合理。
这种想法本身没什么问题。
可要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又该如何应对？
赵江陷入了思考。
周蓉还在倾诉心事：“两个人都很不错，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你说我朋友这样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太轻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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