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大乾都城,杨柳烟浓,朱雀大街上车马辚辚。工部贴出的政府采购告示前,围满了各色商贾,朱砂笔圈出的“千匹官服染料”几个大字,像一团火,烧得众人心头发热。
青娘站在人群外围,素色襦裙衬得身姿挺拔,指尖捏着那张抄录告示的麻纸,边角已被攥得微微发皱。身旁的沈行舟一身青衫,手摇折扇,目光扫过周围摩拳擦掌的同行,低声道:“这次竞标,涉及六部官员夏季常服,不仅要颜色正,色牢度和耐洗性更是硬指标,顺昌染坊和锦记都来了,来势汹汹。”
温景然背着药箱,刚从太医院打听消息回来,快步走到二人身边:“我问过了,负责此次采买的是工部郎中李大人,此人最是看重规矩和实效,且素来不喜商贾弄虚作假,前两年就有染坊因染料含毒被取消资格,至今不得参与官府采买。”
青娘点头,眼底却无半分怯色。自染料配方优化完成,又推行工艺标准化以来,她的“青韵染坊”早已不是当年城隍庙前的小铺子。这半年来,试点染坊产出的染料,经数十次耐洗测试仍色泽鲜亮,且用黄芩、蔷薇果等天然原料制成,无半分化学毒剂,正是官府如今倡导的“环保好物”。
“规矩和实效,恰恰是我们的底气。”青娘声音清亮,“沈大哥,茶庄那边筹措的资金可还充裕?千匹染料的原料采购,需得提前备货,不能出半分差错。”
沈行舟收起折扇,指尖敲了敲腰间的钱袋:“放心,江南茶商刚结了春茶的账,银两已尽数存入票号,随时可调取。况且,咱们的染料成本比别家低三成,价格上也占优势。”
温景然补充道:“我已将染料的成分图谱和第三方检测文书备好,每一味原料的药性、染色原理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李大人若问起,定能让他明白咱们染料的安全性。”
三人正说着,人群忽然一阵骚动,顺昌染坊的老板王富贵带着几个伙计,趾高气扬地从旁边走过,瞥见青娘三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青老板,听说你这小染坊也敢来凑官家的热闹?别到时候配方不稳,染坏了官服,吃不了兜着走。”
青娘不卑不亢地回视:“王老板,生意场上,凭的是真本事,而非口舌之利。青韵染坊的染料,经得起任何检验。”
王富贵“哼”了一声,甩袖而去。沈行舟看着他的背影,皱眉道:“此人向来惯用低价抢单,这次恐怕会故意压价,搅乱竞标。”
“无妨。”青娘眸光坚定,“官府采买,终究要看品质。咱们的优势不仅在价格,更在标准化工艺带来的稳定性和环保性。李大人注重实效,定然能分清优劣。”
三日后,竞标在工部偏院举行。参与竞标的共有八家染坊,各家依次呈上染料样品、配方说明和报价单。顺昌染坊的报价比青韵染坊低了一成,王富贵得意地看向青娘,仿佛胜券在握。
轮到青娘阐述时,她从容不迫地取出染好的布料样品,从怀中拿出工艺标准化手册和检测文书:“大人,青韵染坊的染料,采用黄芩、蔷薇果等天然原料,经十七道标准化工序制成。这是浸泡百次后的布料,色泽依旧鲜亮;这是成分检测报告,无任何有毒物质。且我方已建立完善的质量追溯体系,千匹染料可保证色泽统一、品质稳定。”
李大人接过样品,反复摩挲,又仔细翻看检测文书,眼中渐渐露出赞许之色。他转头看向王富贵:“王老板,你方染料报价虽低,但检测报告中为何未注明原料来源?且前几日有商户投诉,说你家染料洗三次便褪色,可有此事?”
王富贵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青娘趁机补充:“大人,染料关乎官服体面,若因褪色或含毒影响朝廷形象,得不偿失。青韵染坊愿以标准化工艺为担保,若交付的染料出现任何质量问题,甘愿十倍赔偿,并承担所有责任。”
她的话掷地有声,在场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沈行舟和温景然站在一旁,眼中满是信任与支持——他们深知,青娘的底气,来自于无数个日夜的配方优化和工艺打磨,来自于三人并肩作战、精益求精的匠心。
李大人沉吟片刻,终于拍板:“青韵染坊,样品合格、文书齐全、工艺规范,且有明确的质量保障。本次千匹官服染料采买,就交由青韵染坊承办!”
话音落下,青娘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深深一揖:“谢大人信任,青韵染坊定不辱使命!”
走出工部偏院,阳光正好,洒在三人身上。沈行舟笑着道:“青娘,恭喜你!这第一步,咱们算是站稳了。”
温景然也颔首:“接下来便是原料采购和生产执行,我会盯着原料品质,确保万无一失。”
青娘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屋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夺回市场的征程,从这场竞标开始,往后的路,她仍会带着匠心与智慧,与两位伙伴携手,在这大乾的商海中,闯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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