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域的天空彻底放晴，曾经笼罩在头顶的鸿蒙阴影消散无踪。界源之力如同温柔的潮汐，滋养着每一寸土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新生的气息。
苏寒站在法则塔顶，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生灵。各族修士不再局限于自家域界，通过新搭建的传送网络往来频繁，雷霆域的雷灵与生命域的树精坐在同一张石桌旁交流法则心得，机械域的金属人帮火焰域修复了熔岩管道，曾经的隔阂在共同经历生死后，变得不堪一击。
“在想什么？”凌霜端着一杯灵茶走上塔顶，茶香中带着生命域特有的清冽。
苏寒接过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的触感：“在想，该什么时候迈出那一步。”
他目光投向天际，那里的壁垒已不再是冰冷的屏障，界源之力让它变得如同呼吸的薄膜，既能隔绝鸿蒙海的狂暴气流，又能让万域的生灵隐约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雷狱天尊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传来：“还想什么？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已经让族里的小子们准备好了船队，全是用最坚硬的域界核心打造的，别说巨鲸，就算遇到鸿蒙海的风暴也能扛住！”
他身后跟着一群雷霆域的壮汉，每人手里都提着各式炼器材料，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苏寒失笑：“急什么？鸿蒙海可不是逛集市，我们得先弄清楚外面的情况。”
正说着，因老的身影从法则塔的阵纹中浮现，手中拿着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玉简：“刚好，我从界源的记忆碎片里解读出一些信息。鸿蒙海并非只有掠界族那样的掠夺者，也有不少和平的域界群，甚至存在一个名为‘鸿蒙盟’的松散联盟，由数百个域界群组成，共同抵御掠食者。”
“联盟？”凌霜眼中一亮，“那我们或许可以加入他们，这样就能更快了解鸿蒙海的规则了。”
“没那么简单。”因老摇头，“鸿蒙盟的准入条件很严格，需要域界群具备足够的自保能力，还要通过他们的试炼。而且……记忆碎片里提到，最近鸿蒙盟和一个名为‘蚀骨族’的族群闹得很僵，双方在‘碎星带’爆发了好几次冲突。”
雷狱天尊摩拳擦掌：“冲突好啊！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万域的厉害！”
“我们是去结盟，不是去挑事的。”苏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提前了解各方势力总是好的。因老，能定位到最近的鸿蒙盟据点吗？”
“可以。”因老屈指一点，玉简上浮现出一幅简略的星图，“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启明域界群’，他们是鸿蒙盟的创始成员之一，以擅长推演星象、掌握空间节点闻名。”
苏寒看着星图上那个闪烁着启明之光的节点：“那就去启明域界群。雷狱兄，你的船队先做好准备，我们三人先去探探路。”
“没问题！”
三日后，万域壁垒外。
苏寒三人站在一艘流光溢彩的飞舟上，飞舟由界源边角料混合七大本源精华打造，能在鸿蒙海中稳定航行。因老的虚影站在船头，手中握着定位玉简，不断调整方向。
“准备好了吗？”苏寒问道。
雷狱天尊拍了拍腰间的战锤：“随时可以出发！”
凌霜检查了一遍暗影传送阵盘：“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传送回万域。”
苏寒深吸一口气，挥手打出一道界源之力。前方的壁垒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道通往鸿蒙海的通道。飞舟缓缓驶入，壁垒在身后悄然闭合，仿佛从未开启过。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没有想象中的混沌一片，鸿蒙海竟是一片绚烂的星空。无数域界群如同漂浮的星辰，散发着各不相同的光芒，有的域界群被炽热的火焰包裹，有的则笼罩在永恒的冰封中，远处甚至能看到由纯粹雷电构成的巨大漩涡，不断喷吐着法则碎片。
“这就是鸿蒙海……”凌霜望着眼前的奇景，眼中满是惊叹。
飞舟周围，偶尔有流光划过，那是其他域界群的商船或巡逻队。一艘由白骨搭建的巨船从旁边驶过，船头站着几个身披骨甲的修士，看到他们的飞舟，只是远远点头示意，便加速离去。
“看来并非所有域外生灵都是敌人。”苏寒松了口气。
因老指着前方一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星辰：“那就是启明域界群。他们的域界核心是一颗巨大的恒星，所有域界都围绕它运转，就像……”
“就像万域的太阳。”苏寒接话道，心中生出一丝亲切感。
飞舟靠近启明域界群，一道由星光构成的屏障出现在前方。屏障上，无数星图纹路流转，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响起：“外来者，请表明你们的来意。”
苏寒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们来自万域，希望加入鸿蒙盟，特来拜访启明域界群。”
星光屏障沉默片刻，随即分开一道通道：“请进。星主已在观星台等候。”
飞舟驶入屏障，眼前出现一颗巨大的恒星，无数域界如同行星般围绕它旋转，每个域界上都布满了精密的星轨，星轨交汇处，矗立着一座座水晶般的宫殿，无数身着星纹长袍的修士在宫殿间穿梭，手中拿着各式观星仪器。
观星台位于启明域界群的核心域界，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塔，塔顶镶嵌着一颗比恒星还要璀璨的晶石，不断吸收着鸿蒙海的星力。
三人登上塔顶，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星图前，手中把玩着一枚星核，老者周身没有任何法则波动，却给人一种与整个星空融为一体的感觉。
“万域的小家伙们，欢迎来到启明。”老者抬起头，眼中仿佛蕴藏着整片星空，“我是启明星主。”
“见过星主。”苏寒三人拱手行礼。
启明星主微微一笑，指着星图上的一个光点：“万域……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根据星图记载，你们所在的区域，在百万年前曾爆发过一场惨烈的法则大战，之后便彻底沉寂，我们都以为那里的域界群已经消散了。”
“确实经历了一些波折。”苏寒简略讲述了万域与墟主、掠界族的战斗，隐去了永恒法则的部分细节。
启明星主静静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能在那样的绝境中重生，还能击溃界主级别的掠食者，万域的潜力远超我的预料。”
他话锋一转：“不过，加入鸿蒙盟并非易事。最近蚀骨族在碎星带频频挑衅，鸿蒙盟正在组织联军，你们若想加入，需要通过实战试炼——协助我们守卫碎星带的前哨站。”
雷狱天尊眼睛一亮：“实战试炼？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苏寒却敏锐地捕捉到星主眼中的凝重：“蚀骨族很强？”
“他们是鸿蒙海最古老的族群之一。”启明星主的语气沉了下来，“能吞噬任何法则之力，而且繁殖能力极强。最近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批‘噬界虫’，战斗力暴涨，已经连续攻破我们三座前哨站了。”
噬界虫？
苏寒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这名字，与掠界族的蚀界虫太过相似，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们接受试炼。”苏寒点头道，“什么时候出发？”
启明星主站起身，指向星图边缘一片破碎的星域：“现在。前哨站刚刚传来消息，蚀骨族的大军已经到了碎星带边缘。”
飞舟再次起航，这一次，目的地是危机四伏的碎星带。
苏寒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那片漂浮着无数域界残骸的星域，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次试炼，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而蚀骨族与掠界族之间，或许藏着一个关乎鸿蒙海安危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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