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法庭内,灵力凝成的法槌轻响,庭审依流程展开。
木子纯作为检方代表,手持卷宗起身,声音清亮地宣读张清的结案报告,又以夜影曾修炼邪术、有前科为由,请求法官对其从重判罚。
审判长抬眸看向囚笼中的夜影,语气淡然:“被告夜影,检方对你的指控,你是否承认?”
木子纯侧过头,对夜影递去一个肯定的眼神,眼底藏着期待——只要夜影按计划翻供,沈夜今日必身败名裂。
叶宏文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掌心沁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死死盯着夜影,仿佛在催促他快些开口。
夜影先是看了看木子纯与叶宏文,随即目光转向旁听席。
沈夜就坐在不远处,翘着二郎腿,嘴角噙着淡笑,双手交叠,右手缓缓摩挲着腕间的玉串。
那玉串夜影再熟悉不过,是他奶奶年轻时佩戴的护身玉,后来传给了父亲,怎么会在沈夜手上?
父母养育他多年,他却因修炼邪术、残害修士让家族蒙羞,如今难道还要为了自己的自由,不顾父母的死活?
夜影心中一阵刺痛——他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怎能再连累亲人?
“砰!”一旁的法官见夜影迟迟不答,不耐烦地敲响法槌:“被告人夜影,速速回话!”
“我……我有话要说!”
夜影突然嘶吼出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他猛地掀起囚衣,露出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
有的是修炼邪术留下的,有的是他故意自伤的,此刻却成了“证据”。
“我在检察厅遭遇了刑讯逼供!”
话音落下,法庭内瞬间哗然。
旁听席上的修士记者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邪修杀人案,没想到竟有这般反转,纷纷激动地取出法器记录,灵光闪烁间,将夜影满身伤痕的模样定格。
“这般新鲜的伤痕,定是近期遭受了严刑拷打!”
“即便他是邪修,也该由仙盟律法裁决,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必须严查!给修士们一个交代!”
旁听者的愤怒声此起彼伏,灵力波动都变得紊乱。
木子纯与叶宏文脸上露出狂喜,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看向沈夜。
只见沈夜脸上的笑容僵住,瞳孔微缩,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叶宏文心中痛快不已:沈夜,你终于要完蛋了!等着接受仙盟的审判吧!
可下一秒,夜影的话却让两人如遭雷击。
“检察厅的人将我带走后,木子纯与叶宏文对我百般折磨,威逼利诱让我在法庭上翻供,谎称是遭镇魔司刑讯逼供才认罪!”
夜影泪流满面,声音带着悲愤:
“镇魔司从未对我动刑,他们调查的都是事实,我确实因贪念修炼邪术、残害了苏湄!负责此案的沈夜大人和张清刑事一直想帮我争取从轻发落,我绝不能对不起他们!”
木子纯与叶宏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错愕,两人死死盯着夜影,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夜影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反戈一击?
“岂有此理!”
沈夜猛地拍案而起,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指着夜影身上的伤痕,声音带着愤怒:
“这些伤痕触目惊心!木子纯检察官,你身为仙盟检察官,竟做出此等违背律法之事,对得起你胸前的徽章吗?”
在场的记者中有不少人认识沈夜,先前还疑惑他为何来旁听,此刻听夜影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沈夜定是出于善心,特意来关注案件进展。
这样一位心怀正义的镇魔司官员,见犯人遭此待遇,愤怒也是情理之中。
“不!我没有!我没有!”
木子纯连连摇头,面对四周投来的质疑目光,她彻底乱了方寸,指着沈夜嘶吼:
“是你!肯定是你收买了夜影,让他陷害我!一定是你!”
沈夜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屑,语气平淡却带着杀伤力:
“请继续血口喷人。”
“沈大人!”
夜影突然高声喊道,目光恳切:
“我曾听见木子纯与叶宏文谈话,他们说要通过我扳倒您,为叶宏文腾出镇魔司的位置!”
他心中满是愧疚——他对不起真心想帮他的木子纯与叶宏文,可他为了家人,别无选择。
沈夜听完,怒极反笑:
“原来如此!为了帮你的心上人升官,竟视律法如无物,草菅人命!你这样的人,也配当检察官?简直是仙盟司法界的耻辱!”
女检察官为情郎夺权,刑讯逼供陷害上司。
这般八卦十足的剧情,让在场的记者彻底沸腾,纷纷围上前,法器镜头对准了木子纯与叶宏文。
“我要告他们!告他们刑讯逼供!”
夜影配合地高声喊道,进一步将两人推向绝境。
“够了!你这个混蛋!”
叶宏文再也忍不住,红着眼冲向夜影,却被一旁的法警死死按住,只能徒劳挣扎,嘶吼道:
“放开我!放开我!”
“砰砰砰!”
审判长终于回过神,连续敲响法槌,声音威严:
“庭审因突发情况暂停,退庭!”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夜一眼,转身离开,其他法官与工作人员也紧随其后。
记者们瞬间蜂拥而上,将沈夜、木子纯与叶宏文团团围住。
“木子检察官,对于夜影的指控,你有何解释?”
“你是否早就料到夜影会反戈一击?”
尖锐的问题接连抛出,木子纯站在原地,浑身颤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语无伦次地辩解: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做坏事……”
“纯子!我们走!”
叶宏文护在木子纯身前,伸手推开围上来的记者,语气暴躁:
“滚!别拍了!都给我滚开!”
沈夜站在一旁,心中冷笑——越愤怒越失态,越失态记者越兴奋。
明天的头条,怕是要被这两人的“丑闻”霸占了。
很快,记者们的注意力又转向了沈夜——法官离场,被告被带走,木子纯与叶宏文拒绝回应,沈夜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沈夜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开口:
“首先,我为夜影的遭遇感到痛心——他虽是邪修,却也是一条性命,仙盟律法赋予每个修士的权利,不容侵犯!”
“其次,我为仙盟司法界有木子纯这样的败类感到愤怒!这般貌美的女子,心肠竟如此歹毒,我只愿这是她第一次犯错。”
“最后,我呼吁仙盟严查此事,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这不仅是给夜影一个公道,更是给所有修士一个交代——今日是夜影,明日又会是谁?”
“谢谢大家,我此刻心绪纷乱,先告辞了。”
沈夜躬身行礼,随后凭借深厚的修为,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路,从容离开。
走出法庭,站在台阶上,沈夜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他取出传讯玉符,注入灵力,联系上苏啸天:“伯父,麻烦您帮我约一下仙盟地检的木次长(木子纯父亲),我有要事与他商谈。无需您出面,我自行赴约便可。”
教训木子纯归教训,却不能做得太过火。
沈夜相信,铃木次长看在苏家的面子上,定会咽下这口气——毕竟是木子纯先对他动手,他反击也是合情合理。
更何况,他背后有苏家撑腰,铃木次长即便愤怒,也不敢真的与他撕破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程的飞舟上,木子纯蜷缩在角落,泪水浸湿了衣襟,眼神空洞,完全无法接受计划失败的事实。
“纯子,别难过了。”
叶宏文坐在她身边,咬牙切齿道:
“都是沈夜太过狡猾,怪不得他今日会出现在法庭,定是早就布好了局!”
木子纯依旧失魂落魄,半响才缓缓开口,声音干涩:
“宏文哥,我不仅没帮到你,还害了你……”
“你已经尽力了。”
叶宏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强装洒脱:
“何况当不当镇魔司的官,我本就无所谓,我早就不想跟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打交道了。”
木子纯怎会不知他在安慰自己——叶宏文从小的梦想就是加入镇魔司,斩妖除魔,怎会真的无所谓?
她心中的愧疚更甚,泪水流得更凶了。
“叮铃——”
传讯玉符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沉默。
木子纯擦干眼泪,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玉符,声音带着哭腔:“爸……”
挂断玉符后,木子纯看着叶宏文,脸色苍白:“我爸叫我去见他。”
“我跟你一起去!”叶宏文立刻起身,语气坚定,“这事是我惹出来的,该我去承担。”
木子纯却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担忧:
“不行,我爸现在肯定在气头上,说不定会对你动手。我自己去就好,等他气消了,你再去道歉。”
“纯子……”
叶宏文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中感动不已,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木子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眼底的绝望,却怎么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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