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支支吾吾，左顾右盼，绞手指，尾巴也低垂着扫地。
“嗯？”
小白：“翘翘不是很喜欢别人叫你翘翘吗？万俟更一直叫你，你就和他成亲了。”
小白：“他福薄，死掉了，现在换成我一直叫你翘翘翘翘，以后和我成亲吧……”
段春衣：“什么？”
段春衣：“你这是什么狗脑子？想的都是什么狗点子？”
她在灰毛脑袋重重敲了一下。
钟离小白抱着脑袋，“你打我，你打我，你总是打我。我都要变成有钱狗了，可以养你一辈子了，你还要打我！好痛！”
段春衣又给他来了一下，“不许乱说话，我的师兄师姐都在呢！”
钟离小白旁若无人，“以前一直想和你讲话，但一直狗叫你嫌吵，现在好不容易能讲人话了，你还嫌我，呜呜呜！！！”
钟离小白：“怎么我做狗做人，你都嫌弃我！！”
段春衣又给他来了一下，“闭嘴！”
钟离小白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金瞳湿漉漉。
段春衣扶了扶额，转身看向四个沉默的师兄师姐。
她咳了一声：“误会一场，这是我从前乞讨时候的小伙伴，他叫小白，或许姓钟离？”
“钟离氏是妖族王族。”
万岁观南先出声：“师姐只好奇，万俟更，是谁？”
段春衣道：“是我亡夫，从前在凡俗界的丈夫。突发恶疾过世后，我便来了修真界。”
虞侯：“喔，一个区区凡俗界的男子啊。”
段春衣：“咳。”
万岁观南发现盲点：“哪个凡俗男子能将一只狗单臂丢进妖界？”
众人陷入沉默。
段春衣纳闷：“可他只有筑基期啊。”
程奉吉道：“兴许是巧合。人界与妖界屏障，有时会在某些地方出现薄弱处，是以会有妖族不时来人界为祸。”
钟离小白：“呜呜……”
段春衣掰下他的手，“说。”
小白怒：“死得好死得妙，万俟更就是个天杀的贱男人！天杀的臭男人！天杀的骚男人！”
好了。
这也是个文化水平有限的。
段春衣道：“所以你在妖界有家了，你来找我，你家里狗都不知道？”
万岁观南想要说钟离氏是狼族。
但听钟离小白一点脑袋：“嗯嗯，都不知道！我来和你私会！”
段春衣道：“虽不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但我今非昔比，如今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做，你不能成为我的拖累。”
小狗立马凑过来，问：“什么要紧事？翘翘缺钱花就卖我，我能派上用场，不是拖累的，我会自己跑回家！”
段春衣心虚地瞥瞥师兄师姐，捂住小狗嘴巴，“我如今是修真界大宗，合欢宗弟子，如今跟随师兄师姐历练。当下来不赦山，是要参加三界拍卖大会，明年还要参加宗门天骄大比。”
段春衣严肃：“我已走上修真路，将来要成就无上伟业，不能再和你整日抢馒头。”
钟离小白认真聆听，听完一拍胸脯：“我可以帮你，我将妖界搬空了来帮你成伟伟业！”
段春衣纠正他：“是无上伟业！”
钟离小白一个劲点头，灰毛乱弹，狗耳服帖。
“咳，小师妹，早茶还去吃吗？”
程奉吉轻声打断他们。
段春衣揉着小白的脑袋回过头，看到师兄师姐的气氛都很沉重。
尤其是大师兄，身后仿佛有黑雾实质化。
程奉吉开口道：“既然是小师妹幼时好友，便也是我们朋友。钟离道友，这位是我合欢宗此代大师兄虞侯，二师姐万岁观南，四师兄沈即，我行十一，程奉吉。幸会。”
他斯文有礼地介绍着四个人。
段春衣松了口气，对程师兄笑了下，“吃，一起去吃早茶。”
钟离小白摇摇脑袋，也不知道记住多少。
他摇着尾巴，跟着段春衣，脸上泪痕未消，“是谁都好，不是翘翘的丈夫就好。”
段春衣以前喜欢揉狗脑袋，现在也喜欢，搓了下他的脑袋，“笨，修真界不叫丈夫妻子，都是称呼道侣！”
“喔，好厉害。”钟离小白一脸学到了，十分没见过世面的崇拜。
段春衣略得意。
土包子遇到土狗，段春衣又显摆：“修真界可不是柳树镇，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钟离小白：“好！”
一路上段春衣和钟离小白叽里咕噜。
大师兄试图插话，几次失败，脸色更阴沉了。
程奉吉轻声安慰：“小师妹与玩伴久别重逢，兴奋了些，人之常情。”
虞侯敛眸，“这狗是奔着和小师妹成亲来的，狗心可诛。”
万岁观南：“钟离氏是狼族。”
沈即：“管他狼狼狗狗，若有歹心，一刀剁了了事。”
万岁观南：“那我们合欢宗就要与妖界开战了。”
虞侯冷嗤一声：“谁知他说得是真是假，就算是……妖界来开战，也是掌教去打。”
万岁观南：“方才围殴他，我便觉得这妖族颇为耐揍，气息灵蕴非同寻常。而且，观其憨傻呆笨，应当也不会说谎。”
憨傻呆笨？
钟离小白两只狗耳朵都听到了，立马竖起来，拉着段春衣的胳膊告状：“翘翘翘翘我听到了，她骂我蠢！这还得了？翘翘，杀了她杀了她！”
段春衣皱起脸，将钟离小白戳出来的手指头握住，对二师姐不好意思笑笑：“抱歉抱歉师姐，小白不通人性，他是狗，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然后踹了他狗腿几脚，又给了他脑袋几下，“不准对我师兄师姐无礼！”
钟离小白委委屈屈挨了，“那我当听不到。”
四位师兄师姐：“……”
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的蠢钝。
段春衣捂住额，又回头，期期艾艾看师兄师姐：“得饶狗处且饶狗，小白才当人没多久，很不懂事，拜托师兄师姐平日里，多多包涵！”
师兄师姐：“……”
不包涵还能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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