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祭祀老者的声音响起，全场目光再次聚焦。
老爷子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意。
这些人……
还真是不知进退。
他刚要开口，却听祭祀老者继续说道：
“老朽辅佐的帖木儿，虽是黄金家族后裔。”
“但百年过去……”
“血脉早已稀薄得难以辨认。”
“正是这份坚持，成就了霸业，接连击败列国……”
“已显露出真正的王者气象！”
“可……”
“大明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自从陛下您早年一统天下之后，便停止了向外开拓的脚步。”
“这样的大明，很早就选择了守成的姿态。”
“你我两国之间……”
“在这老夫所见的这片世间……”
“仿佛早已没有了对手。”
“可……”
“你我两国，一个主攻，一个主守。”
“国策方向完全不同。”
“所以……”
“老夫早已备下三个问题！”
一时间，这位年迈的祭祀者声音回荡开来。
这一次，连满朝文武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他。
老爷子眉头微皱。
只见那祭祀老者已然开口。
“第一问！”
“是该如何夺取天下？”
“第二问！”
“是该如何治理天下？”
“第三问！”
“是该如何稳坐天下！”
边说边缓缓一笑，眼神却不经意地落在朱雄英身上。
“这三个问题！”
“听来虽简单，实则关系一国命运之根本。”
“老夫虽有观气之术！”
“能断人之气运，却难断国之气数！”
“这三问……”
“我门下弟子早已各有答案。”
“今日提出，不过是切磋交流……”
“看看两国未来的走向！”
此时此刻，他面对着所有大明百姓，语气郑重。
“请记住，‘天下’二字，并非一国之天下，而是眼中所见、心中所量的天下！”
祭祀老者的声音掷地有声。
随后，他再次望向朱元璋。
“陛下，敢应下这三问吗？”
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以为他会立刻回应的老爷子，却忽然笑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急！”
“你方才说，咱大明有五龙齐现的奇景！”
“今日咱就回你一句……”
“大明三代明君！”
“而这三代明君，皆在你面前。”
“再用你那套气数之说，看看咱这个大孙子。”
老爷子眼中闪烁着自豪与期待。
“你且看看，是你看得准，还是咱说得准？”
这话一出，众人愈发好奇。
连百姓都激动起来。
而那祭祀老者，也在瞬间明白过来，随即哈哈一笑。
“老夫这就观来！”
话音刚落，祭祀老者神情肃穆，双目微眯，神光内敛！
然而下一瞬。
他脸色骤变：“不可能！”
“怎会如此？”
“两幅奇景？”
“西山将尽，东日初升……”
“多么辉煌的一轮朝阳！！”
“西山将尽，东日初升……”
就在此刻。
随着祭祀老者说出这句话。
他满脸震惊，仿佛看见了某种难以想象、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最终，那双微眯的眼睛，死死盯住朱雄英的脸！
眼神中，充满惊骇！
“好一轮煌煌大日！”
可就在这一刻！
话音刚落。
还未等众臣有所反应！
他忽然放声大笑。
仿佛在刹那间，窥见了什么惊天秘密！
“可惜啊，可惜！”
“不过……”
“你不该存在！”
“你早就该死了！”
“现在为何还活着？”
“放肆！”蓝玉怒喝一声，“你竟敢诅咒我大明皇孙，信不信我立刻取你性命！”
“杀我，也改变不了真相。”他说得玄之又玄。
一时间，众人皆皱起眉头，齐刷刷看向那老者。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老爷子亲自开口。
关于这个大孙，他一直极为重视。
任何有关他的负面话语，都会让他警觉。
更微妙的是，老爷子总觉得，如今的皇长孙，和之前马皇后所描述的模样，有些相似。
那种状态，每次都只能维持片刻！
再说，这位皇长孙和马皇后，都曾被那“蜉蝣道人”所救。
那人自称能梦观大明未来六百年。
在老爷子心中，那道士的道行，恐怕已接近仙人。
其实，他自己原本并不信这些玄学之说。
但最近看到的，梦到的，却一一与现实重合。
他深夜独坐时，也忍不住思索。
如果……
如果！！！
大明的将来，真的如梦中所见那般发展。
那么，我大孙该如何自处？
太子又当如何？
作为皇帝，我是否该早做决断？
可是！
他终究是父亲。
为了几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就去对付自己的子孙？
根本做不到！
所以，老爷子心里，其实也很纠结。
如今这位帖木儿汗国的“祭司”，又说出这番玄乎其辞的话，更让他心中不安。
“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祭司老者轻笑一声，“我本以为，你们大明这位皇长孙，是真的活着。”
“但如今看来……”
“他不过是个半死之人！”
“他原本的气运！”
“枯瘦如柴，如夕阳西下……”
“毫无生机可言！”
“然而现在，却如朝阳初升，竟已有煌煌大日之气象！”
说完，老者停顿片刻。
他望着老爷子，眼神轻佻，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老爷子心头一紧。
朱标同样神色凝重，满是担忧。
“你给咱……说清楚！”
“你给咱把话说清楚！”
老爷子猛地一声吼，声音如炸雷般响起，眼里竟透出一丝惊慌。
只见那名主持祭祀的老者神情从容，自信满满。
“一个人的命运，早就写定了！”
“就像这位皇长孙，八岁那年就该命绝。”
“换句话说！”
“他早就该夭折在那年了。”
话刚出口，整个大殿仿佛都静了下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老爷子也不例外。
朱标更是红了眼眶。
因为……
老者说的没错，朱雄英的确在八岁那年突然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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