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把绿萝挪到窗台最显眼的位置，这样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这盆起死回生的植物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余额：327.5元。距离医院要求的八千块基因检测费还差得远。
\"管他什么修真界仙界，能换钱就是好地方。\"她握紧玉佩，深吸一口气。
指尖触到温润玉质的瞬间，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她站在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中央。两侧是飞檐翘角的古式建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草药味。行人穿着长袍广袖，腰间佩着各式兵器，偶尔还有人骑着奇形怪状的坐兽经过。
\"新来的？别挡道。\"一个背着巨斧的壮汉粗声粗气地推开她。
苏晓晓踉跄两步，扶住旁边的石柱站稳。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在这群古装人士中间格外扎眼。
\"看什么看？凡人？\"旁边摊位的老者眯眼打量她，\"身上半点灵气都没有，怎么混进青云集的？\"
苏晓晓没理会老者的质疑，目光扫过摊位上的物品：散发着微光的玉石、装在玉瓶里的丹药、还有几柄寒光闪闪的短剑。
\"这个多少钱？\"她指着一块最不起眼的白色石头。
\"下品灵石，十两黄金。\"老者嗤笑，\"你有吗？\"
十两黄金？苏晓晓在心里快速换算——按照现在的金价，差不多要十五万人民币。她默默收回手。
\"没钱看什么看？\"老者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苏晓晓咬咬牙，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个换不换？能千里传音，还能记录影像。\"
老者接过手机翻来覆去地看，手指不小心按到开机键。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吓得把手机扔回给她：\"什么邪物！快拿走！\"
周围几个摊主哄笑起来。
\"老王头，你这胆子比老鼠还小！\"
\"凡人带来的玩意儿，能有什么好东西？\"
\"连最基本的灵气波动都没有，废铁一块！\"
苏晓晓收起手机，面无表情地穿过嘲笑声。她注意到每个摊位前都摆着那种发光的石头——看来这就是修真界的通用货币。
走到集市尽头，她突然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这些天一直压在胸口的闷痛感减轻了，连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是这里的空气有问题？不，更准确地说，是这里的空气太好了。每吸一口气，都像给肺部做了次深度清洁。
要是小凡能在这里待上几天......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当务之急是搞到钱，或者搞到那种发光的石头。
她在一个卖丹药的摊位前停下：\"请问，有没有治先天心脉不全的药？\"
摊主是位中年妇人，闻言抬头看她：\"心脉不全？那得用续脉丹，五百上品灵石。\"
\"五百？\"苏晓晓皱眉，\"这药成本最多五十灵石吧？原材料不过是......\"
\"你懂炼丹？\"妇人挑眉。
\"不懂。\"苏晓晓实话实说，\"但我懂做生意。你这定价比成本高了十倍，良心不会痛吗？\"
妇人被她气笑了：\"小丫头，炼丹师的工夫不是钱？失败的风险不是钱？爱买买，不买滚！\"
苏晓晓正要反驳，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糟糕，是医院打来的催款电话。她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转身太急，撞到了一个人。
\"抱歉。\"她头也不抬地想绕过去，却被对方拦下。
\"凡人？\"清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苏晓晓抬头，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眸。男子身着月白长袍，腰间佩剑，气质出尘。最让她在意的是，周围行人看到他都下意识地避让三分。
\"有事？\"她握紧还在震动的手机，\"我赶时间。\"
顾清弦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你身具灵根，为何毫无修为？\"
\"什么灵根不灵根的，听不懂。\"苏晓晓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麻烦让让，我真有急事。\"
手机震动得更急了。她仿佛已经听到护士长不耐烦的声音：\"苏小姐，再不交费我们只能停止用药了......\"
顾清弦侧身让开，视线却一直跟着她：\"你刚才说续脉丹的成本只要五十灵石？\"
苏晓晓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粗略估算。主要成本在火候控制和成丹率上，如果改进炼制方法，成本还能再降。\"
\"有趣。\"顾清弦唇角微扬，\"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竟敢质疑丹方定价。\"
\"不是质疑，是陈述事实。\"苏晓晓感觉到玉佩开始发烫，这是要强制送她回去的征兆，\"抱歉，我得走了。\"
她钻进旁边的小巷，确认四下无人后握住玉佩。
回到出租屋的瞬间，手机铃声戛然而止——未接来电：市人民医院。
苏晓晓看着通话记录发了会儿呆，突然起身翻出弟弟的病历。她仔细回忆在修真界时的感受，那种呼吸顺畅、浑身轻松的感觉......
如果修真界的空气对病人有益，那是不是意味着那里的药材也比现代世界的更有效？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她打开电脑搜索\"灵石价格\"，结果全是游戏相关的虚拟货币。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姐！我回来啦！\"苏小凡背着书包蹦进来，\"今天数学小测我考了九十八分！\"
苏晓晓迅速关掉网页，接过弟弟的书包：\"这么厉害？想要什么奖励？\"
小凡歪头想了想：\"我想吃街口那家炸鸡。\"
\"不行，太油腻了对心脏不好。\"苏晓晓习惯性拒绝，看到弟弟失望的表情又心软了，\"周末带你去吃清汤火锅吧。\"
\"好耶！\"小凡开心地扑进她怀里，突然抽了抽鼻子，\"姐，你身上好香啊，像......像中药房的味道。\"
苏晓晓一愣。她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的草药香，是从修真界带回来的。
\"今天去药店转了转。\"她随口搪塞，\"快去写作业，一会儿该吃药了。\"
安顿好弟弟，她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医院的轮廓发呆。
一块最便宜的下品灵石要十五万，而能治好弟弟的丹药要五百上品灵石——按照这个汇率，简直是天文数字。
手机又响了，还是医院号码。她按下接听键，护士长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
\"苏小姐，你再不交费我们明天就只能停掉苏小凡的辅助用药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请你理解......\"
\"最晚明天下午，我会把钱交上。\"苏晓晓打断她，\"不会耽误治疗。\"
挂断电话，她摩挲着口袋里的玉佩。冰凉的玉质逐渐变得温热，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看来得想办法，在两个世界都赚到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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