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正月初二。
一场夜雪过后,天空放晴,阳光照在覆雪的琉璃瓦和现代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城市的年味依旧浓郁,但节奏已悄然加快。
萧月静立于高耸入云的顶层国贸三期办公室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渐次苏醒的都市轮廓。
她一身剪裁利落的藏蓝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饱满的前额和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
与先前在乾哲霄面前不经意流露的彷徨不同,此刻的她,已恢复了那种执棋若定、洞观全局的从容气度。
手机震动,是苏明月发来的消息,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句:“月姐,我爹妈又开始念叨让我去相亲了,说什么李家公子、王家少爷……烦死了!”
萧月唇角微勾,快速回复:
“记住先生的话,‘不住于相’。父母的期望是他们的相,豪门联姻是社会的相,你内心的声音才是你的‘真’。稳住。”
放下手机,她拿起内线电话,语气清晰果断:
“通知项目组,半小时后开会,重新审议我们在汉东的文化基金转型方案。另外,帮我约见发改委文化产业司的负责人,时间越快越好。”
乾哲霄的点拨如同在她混沌的商海思维中投入一颗定海神针。
不再执着于短期套利和家族任务,她开始思考如何将资本的力量,用于更具长远价值和社会意义的事业。
汉东那个文化基金,或许真可以如先生所言,成为一块试验田,一块敲开未来更大合作的敲门砖。她的路,似乎在那雪夜论道之后,豁然开朗。
苏明月此刻正窝在自己位于798艺术区的工作室里。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她只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脸上还沾着些许颜料。
画架上,是一幅尚未完成的作品,色调不再是过去追求的甜美梦幻,而是大胆运用了沉郁的蓝与灰,以及一抹挣扎着透出的、类似雪后初霁的金光。
她放下手机,无视了母亲的连环语音轰炸,走到画架前,拿起刮刀,毫不犹豫地覆盖了之前觉得不满意的一片区域。
脑海中回响着乾哲霄的话——“破相方能见性”,“直抒胸臆,真与美自现”。
她不再害怕失败,不再迎合市场或家族的审美。
她只想画出发自内心的东西,那种在黑暗中看到光,在束缚中渴望自由的真实感受。手机又响了,是她画廊的经纪人,她直接按了静音。
现在,没有什么比完成这幅画更重要。
她知道,这条路会很难,可能会不被理解,可能会没有商业价值,但她的心是定的,是满的。
这份由内而生的力量,是乾哲霄给予她的,最宝贵的新年礼物。
……
林薇的处境则更为复杂。
她身处某个顶级度假酒店的海景套房内,窗外是碧海蓝天,阳光沙滩,与京州和京城的寒冷恍如隔世。
但她脸上却没有丝毫度假的松弛。
经纪人、助理、造型师围着她,茶几上摊开着好几个剧本、代言合同和时尚杂志的拍摄方案。
她刚刚结束一个国际高奢品牌的广告拍摄,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眼神却有些空洞。
“薇薇,这个本子可是张导的新戏,冲奖题材,虽然片酬不高,但对提升逼格很有帮助……”
“林薇姐,Vogue开年封面的机会很难得,我们必须拿下……”
“品牌方希望你能配合出席下个月的巴黎时装周,行程已经初步排定……”
嘈杂的声音涌入耳朵,她却仿佛隔着一层玻璃在听。
她的思绪飘回了京州那个雪夜,那个站在筒子楼下,看着他头也不回消失在楼道里的自己。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与清醒,此刻依然清晰。
“都推掉。”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经纪人愕然:“推掉?薇薇,你说什么?这些都是顶级资源!”
“我说,都推掉。”林薇抬起头,眼神不再是镜头前的灵动或迷离,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坚定,“给我一段时间,我需要休息,需要……学习。”
“学习?学什么?”助理不解。
“学一点……能让心安静下来的东西。”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壮阔,
“帮我联系一下,有没有好一点的国学班或者哲学课程,不要那些速成的,要真正有底蕴的老师。”
她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学到什么,也不知道这条“向内求”的路能走多远。但她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华丽的提线木偶,被名利场牵着鼻子走。
乾哲霄像一面镜子,照见了她内心的贫瘠与虚荣。她渴望改变,渴望拥有他口中那种“如如不动”的力量,哪怕只是靠近一点点。
三个女人,身处不同的地域,面对不同的境遇,却因为同一个男人——乾哲霄——的点化,而在新年的开端,不约而同地踏上了各自“破茧”的旅程。
萧月在商业世界中寻求转型与价值重塑,苏明月在艺术领域坚持自我与内心表达,林薇则在浮华的名利场中试图寻找精神的立足之地。
她们如同三颗被同一阵风拂过的种子,散落在不同的土壤里,静默地,倔强地,开始孕育属于自己的、不同于过往的生命形态。
未来的某一天,当她们足够强大,或许会再次交集,而那时,她们都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京城的晨光,南方的海雾,艺术区里飘散的松节油气息……正共同勾勒着一幅名为“新生”的画卷初稿。
龙年伊始,万象更新。大时代如此,她们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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