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崔馆主双爪齐出,十指指甲不知何时已变成铁青色,带着腥风抓向苏沉面门。
苏沉不避不让,右手突然变爪为掌,一招“猛虎摆尾”横扫而出。
崔馆主显然没料到他能在鹰爪功中途突然变招,匆忙变式格挡。
却见苏沉左手鹰爪忽然中途转向,改取他肋下要穴。
“砰!”
崔馆主终究慢了半拍,被这一爪正中肋间。
但他临危不乱,趁着苏沉招式用老的刹那,手臂突然暴涨寸许,在苏沉左臂划出五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各自后退三步。
檐下的灯笼被劲风扫得摇晃不止,在两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老夫倒是小瞧你了。”崔馆主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凶光更盛,
“你到底是从何处学会如此精妙的虎爪功?”
苏沉没有答话,只是缓缓摆出一个古怪的起手式。
右手成掌横于胸前,左手却做鹰爪状垂在腰侧。
这个姿势让崔馆主瞳孔微缩:“竟妄想将两种功夫融合?”
话音未落,苏沉已如鬼魅般欺近。
他右掌拍向崔馆主面门,却在对方举爪格挡的瞬间突然变招,五根手指如铁钩般扣向对方手腕。
这一式看似鹰爪功的“锁云式”,实则暗藏虎爪功的“震”字诀。
“咔嚓!”崔馆主右腕应声而断。
但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他强忍剧痛,左爪如毒蛇吐信,直取苏沉心窝。
这一爪来得又快又狠,指尖已经触及苏沉胸前衣襟。
千钧一发之际,苏沉突然张口,一道血箭激射而出!
这口鲜血已经酝酿许久,被他以内力逼出,去势比强弩还疾,正打在崔馆主双眼之上。
“啊!”崔馆主视线受阻,爪势不由得一滞。
苏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右掌如泰山压顶般拍下,同时左爪锁向对方咽喉。
生死关头,崔馆主显出老辣本色。
他听风辨位,身体如游鱼般一扭,不但避开了咽喉要害,还反手一爪抓向苏沉小腹。
这一式“同归于尽”的打法,逼得苏沉不得不回掌自救。
两人身影在方寸之间连换七招,招招夺命。
檐下的灯笼终于承受不住劲风,“啪”地炸裂开来。就在这光线骤暗的刹那,苏沉突然变招。
他右手看似又是一记虎爪拍来,却在即将接触时突然变爪为指,五根手指如钢针般刺入崔馆主掌心劳宫穴。
这一式看似鹰爪功,实则暗含虎爪功的“透骨劲”。
“噗!”
崔馆主整条左臂瞬间麻痹,而苏沉的右掌已经结结实实印在他胸口。
可就在这决胜一击将中的瞬间,崔馆主突然咧嘴一笑,胸口竟如棉花般凹陷下去,让过了八成掌力。
“小子,你还嫩...”
崔馆主狞笑着,完好的右爪闪电般扣向苏沉咽喉。
谁知苏沉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利爪向前一挺。
崔馆主的五指刚刚触及他脖颈皮肤,就觉前胸一凉,苏沉的左手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刺入他命门穴三寸之深!
原来方才苏沉那看似同归于尽的举动,竟是故意卖的破绽。
他算准崔馆主在占据优势时必定会攻其咽喉,而自己则拼着颈部受伤,也要将左手鹰爪送入对方后心要穴。
“你...”崔馆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头咯咯作响。
他想要收紧五指捏碎苏沉的喉咙,却发现自己浑身内力正如退潮般从命门穴泄出。
苏沉缓缓抽出染血的左手,看着崔馆主瘫软下去的身体,轻声道:
“馆主,是不是很好奇这招‘探爪惊弹’你从未教过他人,为何我却会使用。”
崔馆主说不出话,却是死死盯住苏沉,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苏沉也不卖关子,缓缓道:“‘探爪惊弹’我确实不会。
“但你刚刚用过后我就明白了,这招和虎爪功中的‘甩臂透劲’异曲同工,这下明白了。”
崔馆主眼中闪过“原来如此”的神色,最后抽搐了一下,瞳孔渐渐放大。
院外,救火的喧哗声越来越近。
苏沉最后看了眼这个教他武功又欲置他于死地的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所以杀了崔馆主后,你们便带着田姑娘离开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苏沉的回忆。
苏沉抬头一看,见一个女子正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己,正是云雯。
苏沉摇了摇头:“我赶过去时,谢师兄正被围攻。
“被我打翻了几个后,他们才知道害怕,求我饶命,其中一人便是崔老贼的儿子。
“和他虽没多少交情,但好歹在一起相处了数年,还是不忍下杀手。
“可谁知我刚一转身,就被他偷袭,中了一发暗器。”
苏沉将上衣解开,露出后背上的伤疤,距心脏不过寸许。
他嘿嘿冷笑:“好在我命大,偏了一点。
“那帮鼠辈见我屹立不倒,亲眼见我宰了那个小子,竟不敢反抗。”
“通缉令中可是写着你灭了崔氏一家。”云雯追问道。
苏沉轻哼一声:“欲加之罪罢了,我当时受伤不轻,着急疗伤,怎么可能会再去灭门。
“若我料想不错,这些事定然是我那大师兄的手笔,趁机夺得了武馆。”
“既然你说是被冤枉的,为何要追杀这对孤儿寡女。”云雯不依不饶道。
苏沉一指抱着女儿的大夫人:“首先,她夫君就是勾结官员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大夫人连忙辩解道:“妾身也曾劝过夫君,可无奈人微言轻,家中丫鬟可以作证。”
苏沉开口道:“其次,若非你家女娃所需的刺绣,我妹妹怎会羊入虎口?。”
大夫人大喊冤枉:“妾身雇人刺绣只是因为菱儿到了金钗之年,想要给她操办一下。
“而且妾身不仅从未克扣钱财,而且还会多给一些。”
苏沉点点头:“这也不算说错,不过你本家姓是不是姓郭?兄长是谁当我不知?”
大夫人脸色一白,还是如实说道:“妾身本家的确姓郭,兄长在梦阳城为官。
但...但妾身庶出,生母早亡,在家中并不受宠,与兄长已数年没有联系了。”
听到这里王德已经明白个大概了,这个大夫人为人不错,无奈摊上个这样的夫家。
苏沉家人遇害,思想本就会有所偏激。
大夫人本身又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难怪苏沉没打算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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