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许大茂斜靠在他的工位旁，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哟，这不是咱们何大工程师吗？
听说今天又被领导请去喝茶了？”许大茂挤眉弄眼，声音拖得老长。
何雨柱没好气地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扔，“去去去，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
许大茂不但没走，反而凑得更近，压低声音：
“我可是听说了，杨厂长又催你结婚了吧？
这月第几回了？听说他急得嘴角都起泡了，你再不结，领导真要急冒烟喽！”
何雨柱白了许大茂一眼，自顾自整理桌上的图纸。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被杨厂长叫去谈话了，每次都是那几句——
“小何啊，二十好几的人了，该成家了”、
“组织上很关心你的个人问题”、
“你看咱们单位那么多双职工，生活多美满”......
“要我说，杨厂长这是把你当亲儿子疼啊。”
许大茂嬉皮笑脸地抢过何雨柱的茶杯，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啧啧，这领导当得，又当爹又当妈，管工作还得管婚配。”
何雨柱一把夺回杯子，“少废话，你要闲得慌就去找妹子约会，别在这儿烦我。”
许大茂是何雨柱的发小，俩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许大茂的父亲也在厂里工作。
许大茂经常来厂里，大家都认识他。
许大茂天生一张油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别岔开话题啊，”
许大茂拖过一把椅子，反着跨坐上去，下巴抵在椅背上，
“说真的，柱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厂里喜欢你的小姑娘不少吧？
上周我还看见会计科那小刘红着脸给你递苹果呢！”
何雨柱叹了口气，“你别瞎猜，人家那是感谢我帮她修计算器。”
“修计算器就给苹果？那我明天就去妇联帮女同志搬东西，看看能不能搬出个媳妇来。”许大茂笑得前仰后合。
何雨柱懒得理他，继续低头画图。
许大茂见状，忽然正经起来，凑到何雨柱耳边：
“说真的，你跟林婉到哪一步了？”
何雨柱手中的铅笔突然一滑，在即将完成的图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猛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什么呢！”
“装，继续装！”
许大茂得意地晃着脑袋，“我可是瞧见好几回了，上周二下班，你俩是不是一起去文化宫看画展了？大上周日，是不是在公园划船来着？”
何雨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许大茂见状更来劲了，
“行啊何雨柱，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动作挺快嘛！
快说说，到什么程度了？牵手没？约会几次了？见过家长没？”
“你别嚷嚷！”
何雨柱急忙捂住许大茂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
好在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办公室里没几个人。
许大茂扒开何雨柱的手，压低声音：“放心，我嘴严着呢。
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兄弟！”
何雨柱叹了口气，终于松口：“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每周相约？
普通朋友会一聊就是俩钟头？普通朋友会让你何雨柱把唯一的好衬衫穿出去？”
许大茂一连串的发问让何雨柱无言以对。
确实，何雨柱和林婉已经相识三个月了。
之后他们又“偶遇”了几次，渐渐地，偶遇变成了相约。
他们一起看过画展，逛过书店，甚至在何雨柱的建议下，林婉开始学习机械绘图。
何雨柱从未遇到过如此投缘的女性——她不仅容貌清秀，更难得的是对他热衷的技术工作表现出真诚的理解和兴趣。
“她确实…...挺好的。”何雨柱终于承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哎哟，笑了笑了！”
许大茂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何雨柱的脸，“咱们何大工程师居然会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雨柱立即绷起脸，“你小点声！”
许大茂压低身子，神秘兮兮地问：“快跟哥们说说，到哪一步了？表白了没？”
何雨柱摇摇头，神情有些黯然，
“没呢，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万一她只把我当普通朋友，说破了反而尴尬。”
“你傻啊！”
许大茂一拍大腿，“人家姑娘每周都跟你出去，要不是对你有意思，谁愿意浪费时间？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闲得慌？”
何雨柱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我怕配不上她。父母都是教师，我家就是普通工人家庭.....…”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
“何雨柱啊何雨柱，你是厂里最年轻的技术骨干，马上要提干了，多少人家盯着你想招你做女婿呢！
怎么一到自己事上就怂了？”
见何雨柱不吱声，许大茂又软下语气：
“这样，你跟哥们细说说，你们都聊什么？相处怎么样？我帮你分析分析。”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聊聊工作、生活，有时候她也问我一些技术问题。
她挺聪明的，一教就会.…....”
说着说着，何雨柱的眼神柔和起来，“有一次她给我带了自家包的饺子，说是感谢我教她看图。
还有一次，我感冒了，她不知从哪听说，特意熬了姜汤送到厂门口.....”
许大茂听得眼睛发亮，“这不就成了吗！人家姑娘都这样了，你还不表态？等菜呢？”
“可是.....”何雨柱还是犹豫。
“可是什么可是！”
许大茂急得直跺脚，“你再不行动，当心被人抢先了！
我可听说文化馆有个小子经常围着林婉转呢！”
何雨柱猛地抬头：“谁？”
“看，着急了吧？”
许大茂得意地笑，
“所以你得抓紧啊！要不这样，下周不是有厂联谊会吗？
你请她来，顺便把事挑明了。
成不成给个痛快话，省得天天折磨自己，也折磨杨厂长——人家领导为你的个人问题，头发都快掉光了！”
何雨柱被说得有些心动，但随即又担心起来：“万一她拒绝怎么办？以后多尴尬….....”
许大茂拍拍他的肩：
“放心，哥们帮你筹划筹划。
这样，联谊会那天你把她约到小花园，我提前给你布置布置，准备点鲜花什么的。
到时候氛围一到，你一表白，准成！”
何雨柱思忖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许大茂高兴得直拍手，仿佛要表白的是他自己。
许大茂起身，朝何雨柱眨眨眼：“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证让你抱得美人归，也让杨厂长安心！”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远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他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机械工程书，书里夹着一枚精致的书签——那是林婉上次送给他的。
他轻轻摩挲着书签，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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