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
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王顶天的心脏突然狠狠跳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冲动从心底涌起，就像是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被唤醒了。那种感觉很奇妙，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这两个字本就属于他。
叮！
一个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王顶天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系统面板，瞬间瞪大了眼睛。
在原本的技能栏旁边，赫然多了一个新的分类——神通。
而神通栏里，正静静躺着两个大字：无垠。
“卧槽！神通？”王顶天差点没忍住喊出来。
修真界的神通那可是传说级别的存在啊！一般只有化神期以上的大能才有资格领悟神通，而且还得是天赋异禀的那种。
他一个小小的炼气期菜鸟，居然有神通了？
虽然激动，但当他看清神通的颜色时，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灰色。
跟那个该死的技能“规矩”一模一样的灰色，这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现在根本用不了！
“你姥姥的，你用不了现在给我显示干嘛？”王顶天在心里疯狂吐槽，“狗系统这不是折磨人吗？”
就像在饥饿的人面前摆一桌满汉全席，然后告诉他只能看不能吃，这种感觉简直要命。
更要命的是，系统还贴心地在神通下面标注了一行小字：解锁条件未达成。
“解锁条件是什么？”王顶天在心里问道。
系统沉默如金，连个屁都不放。
王顶天气得牙根发痒，这破系统果然还是那个尿性，关键时刻就装死。
药无极看到王顶天突然怔住，还以为他被“无垠”这个命格吓到了，不由得冷笑一声。
“怎么？被自己的命格吓到了？”药无极眯起眼睛，“无垠之命，千万年难得一见。天算子推演的时候，连天机都为之震动。”
王顶天回过神来，看着药无极那副得意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这老头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刚才的失神是因为系统搞事情，而不是被什么命格吓到。
“前辈，这个无垠到底是什么意思？”王顶天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
药无极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垠，意思是没有边界，没有极限。”药无极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拥有这种命格的人，理论上可以承载无穷无尽的力量。”
“理论上？”王顶天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没错，是理论上。”药无极点头，“因为从古至今，拥有无垠命格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大部分都早夭了。”
“为什么会早夭？”
“因为无垠命格既是天赐，也是诅咒。”药无极的语气变得沉重，“这种命格的人体质特殊，能够承载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但同时也更容易引来天地的关注。”
“引来天地的关注？”王顶天咽了咽口水。
“修真逆天，本就是与天地作对。”药无极冷笑，“而无垠命格的人，更是天地的眼中钉。往往还没成长起来，就会遭遇各种意外。”
王顶天脸色一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吉利呢？
突然他脊背发凉。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一天顺过。
那个原主王顶天，从小苦到大，还被活活累到病死。
“感情那家伙不是单纯的苦，是被天地针对了？”王顶天暗自咂舌。
想想也是，一个拥有无垠命格的人，哪怕转世重生都会保留这种特质。天地容不下这种存在，自然要想办法弄死他。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原主死了，自己这个穿越者来了。
“我顶你个肺啊！”王顶天在心里怒骂，“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结果还是个被天地仇视的倒霉催的？”
更要命的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王顶天！
顶天！这名字起得，简直就是在挑衅天地。原主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给儿子起这么嚣张的名字，生怕天地不知道这孩子要逆天吗？
“这都是命啊。”王顶天欲哭无泪。
看到这小子好像明白过来了，药无极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到一旁开始准备炼丹所需的器具。
王顶天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过去。他环顾四周，这片空间中央的大鼎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周围的岩浆翻滚着，热浪扑面而来。
“前辈，这丹药的主材料都这么麻烦，炼制起来很困难吧？”王顶天试探着问道。
药无极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困难？那得看是谁来炼。”
王顶天心里暗笑，这不就是大佬的无形装逼法吗？嘴上说困难，实际上就是在告诉你：对别人是难，对我不算事。
“那这丹药有人真正炼出来过吗？”他突然好奇地问道。
药无极停下手中动作，抬头诡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但最难的步骤还是培养七魄草这个主材料。”
“他是怎么培养出来的？”王顶天对这破草越发好奇。
“说到培养七魄草啊…”药无极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那位前辈准备了两样奇物：奎林神树和龙血蝉。”
“奎林神树？龙血蝉？”王顶天皱起眉头，“这需要什么操作？”
药无极嘴角微微上扬：“很简单。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别的都好说。那位前辈屠灭了一个小国，六百多万人，把他们全部堆砌在奎林神树根部，供其吸收血肉精气。”
王顶天脸色微变，但药无极还在继续。
“另外，他还屠灭了三个元婴期宗门，把筑基以上修士全部挂在奎林神树上。神树的树枝穿过他们的丹田、金丹、元婴，吸收其中精华。”
“等等，你说什么？”王顶天瞪大了眼睛。
“到了一定阶段，再让龙血蝉从奎林神树上吸收精华。然后只需把七魄草种在龙血蝉上面，七天后就能收获完整的七魄草。”药无极说得轻描淡写，“是不是很简单？”
王顶天脸都僵了，喃喃说道：“这是简单，不简单的事情吗”
“怎么？”药无极挑眉，“你觉得太麻烦？”
“不是麻烦的问题！”王顶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六百万人啊！三个元婴宗门啊！这是？人干出来的？”
药无极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修真之路本就是踏着尸骨前行。为了更高境界，这点牺牲算什么？”
王顶天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心中的翻江倒海压下去。六百万条人命，三个元婴宗门的修士，全部成了炼丹的养料。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底线。
“你是不是也这样干过？”他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药无极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愤怒，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怎么，连前辈都不叫了吗？”
王顶天不回答，只是直直地盯着他。血参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
“如果我这样干了，我还会在这里等你？”药无极无所谓地说道，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石台。
听到这句话，王顶天莫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老头还没疯到那种地步。但下一刻，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只是没找到那两样奇物而已。”药无极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找到了，我不介意试一试。”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王顶天心中的怒火。六百万人！那是整整六百万条活生生的性命！就为了炼一颗丹药？
“你——”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一股恐怖的威压从药无极身上爆发，瞬间将他镇住。王顶天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岩浆突然沸腾起来，五条赤红色的锁链从中窜出，如同有生命般精准地缠绕住他的四肢和头颅。锁链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散发出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烧穿他的皮肤。
“啊！”王顶天痛呼一声，被锁链拉成了一个大字，悬挂在空中。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药无极冷冷地看着他，“在我面前，你连蝼蚁都不如。我可以随时捏死你，明白吗？”
王顶天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锁链上的符文开始发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灼烧。血参在他怀里急得团团转，几根触须不停地颤抖着，却无能为力。
“你很无私，很愤怒？”药无极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弱者没有同情他人的资格。”
王顶天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帮你炼这种丹药！”
“哈哈哈！”药无极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有选择吗？”
他手一挥，一株通体碧绿的草根出现在掌心。这草根只有拇指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就是七魄草根，我已经准备好了。”药无极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王顶天看着那株草根，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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