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刻楞里暖和了几天,众人的精气神儿总算缓过来一些。王清阳在灰百龄的“安神固元散”和坑头持续的热乎气儿滋养下,体内那锅“大杂烩”总算没那么翻江倒海了。虽然人还昏迷着,但脸色不再是吓人的死灰,偶尔眉头紧锁,喉咙里发出点无意识的呻吟,像是在跟体内的乱劲儿较劲。
白瑾那边,魂体算是勉强维持住了不散,但依旧透明脆弱,跟个琉璃人儿似的,碰都不敢使劲碰,一直沉睡不醒。
眼瞅着大雪封山,这季节在长白山老林子里乱窜,那就是找死。崔爷发了话:“都消停在这儿猫冬(躲冬),把伤养好,把事儿捋明白再说。”
于是,这废弃的木刻楞就成了临时的据点。巴图熟悉山林,时不时出去转悠一圈,弄点冻蘑菇、野兔啥的回来改善伙食。林雪承担起了照顾两个重伤号的责任,喂药、擦洗、翻身,忙前忙后,原本城里姑娘的娇气劲儿早磨没了,手上都生了冻疮。
常天龙的伤好得最快,蛇类的恢复力本就强。他闲不住,帮着巴图巡哨,加固木屋,或者打坐调息,消化之前战斗的感悟。
这天天刚擦黑,外面又飘起了小清雪,屋里炕烧得滚烫,众人都聚在炕桌边。崔爷吧嗒着烟袋,灰百龄摆弄着他的几个药瓶子,黄仙猛将(大名黄占山)正跟常天龙掰扯(争论)之前哪一招用得不对。
“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崔爷磕了磕烟灰,开了口,“白瑾丫头的伤拖不起,清阳小子体内的麻烦也得尽快解决。定魂珠,必须尽快拿到。”
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俺跟老灰(灰百龄)商量了,得兵分两路。”崔爷继续说道,“一路,留在这儿,或者找个更稳妥的屯子(村子),继续照顾他俩养伤。另一路,得去趟吉林乌拉街,找老胡家(胡三太爷一脉)的嫡系后人,求取信物。”
他目光扫过众人:“去乌拉街这路,责任重,路途也不近,而且老胡家那些后人,性子都傲,规矩大,不一定好说话。”
“俺去!”常天龙立刻站起来,“清阳兄弟和白教主是因我护卫不力才伤成这样,这信物,俺必须去求来!”
黄占山也嚷嚷道:“俺也去!打架俺在行,求人……俺陪着,好歹也能撑撑场面!”
灰百龄捋了捋山羊胡,慢悠悠地说:“乌拉街那边,老夫倒是有个旧相识,或许能帮着引荐一下。这趟路,老夫陪着走一遭吧。”
崔爷点点头:“中(行)。占山、天龙,还有老灰,你们三个去。巴图熟悉下山的路,送你们一段。这边,有俺守着,出不了岔子。”
分工明确,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
夜深人静,众人都歇下了。林雪坐在炕沿,就着油灯微弱的光,看着并排躺着的王清阳和白瑾。王清阳的呼吸平稳了些,但眉心那黑暗印记,在灯光下似乎更清晰了一点,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白瑾依旧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去给王清阳掖掖被角。就在这时,王清阳放在身侧的手,忽然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碰到了她的手背。
林雪微微一颤,没有躲开。王清阳的手很凉,但指尖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点温热的气息传来,那感觉……很复杂,不像他之前任何一种力量,倒有点像……像那天他拳头打碎邪教徒骨刀时散发出的那种混沌波动的气息,但此刻却温和了许多。
他体内的力量,似乎在无意识中,自行运转、磨合?
林雪正惊讶间,忽然觉得自己的指尖也有些发烫,一股微弱却纯净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暖流,竟不由自主地从她指尖流出,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渡入了王清阳体内!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雪吓了一跳,猛地想缩回手,却发现王清阳那冰冷的手指,竟然无意识地勾住了她的手指,虽然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依赖和……汲取?
她愣在那里,不敢动弹。她能感觉到,自己那点莫名的暖流进入王清阳身体后,似乎让他体内几股躁动力量平和了一丝丝,连带着他紧锁的眉头都舒展了一丁点。
而她自己,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和……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她也曾这样,将力量渡给过什么人。
油灯如豆,映照着少女困惑而担忧的脸庞,和炕上两个命运交织、昏迷不醒的人。寂静的雪夜里,一些潜藏的特质与缘分,正悄然浮出水面。
……
第二天一早,常天龙、黄占山和灰百龄,在巴图的带领下,顶着风雪,踏上了前往乌拉街的征程。林雪站在木刻楞门口,目送他们身影消失在茫茫林海雪原,心里默默祈祷。
转身回屋,看着炕上依旧昏迷的两人,她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自己能力微薄,但至少,照顾好他们,等待希望归来,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王清阳在昏迷中,似乎感知到了外面的离别和少女的决心,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识海深处,那点自我灵光,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与痛苦后,正开始尝试着,更加主动地去接触、去理解体内那片危险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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