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像沉闷的雷声，在夜空里越滚越近。林辰扶着阿凯刚踏出储藏室后门，就见两道探照灯的光柱从巷口扫来，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连墙角的碎石子都被照得清晰可见。
“躲进旁边的杂物间！”林辰压低声音，半扶半架着阿凯往斜后方的矮房挪去。那是间废弃的工具房，门板早就腐朽得只剩半截，里面堆着生锈的水管和破麻袋，正好能藏住四个人。小宇咬着牙，吃力地托着小雅的胳膊，紧随其后钻进阴影里。
探照灯的光扫过工具房门口时，林辰死死按住阿凯的肩膀，连呼吸都放轻了。直升机的引擎声在头顶盘旋片刻，似乎没发现异常，渐渐朝着据点主楼的方向飞去。直到那声音远了些，他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小雅的腿——裤管被能量灼烧得焦黑，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显然是被奥尔菲诺的能量攻击所伤。
“阿凯，你刚才说袭击者手腕有银色手环？”林辰从背包里摸出备用的止血带，蹲在小雅身边帮她固定伤口，声音压得极低，“能想起手环上的符号是什么样的吗？”
阿凯靠在冰冷的铁皮柜上，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皱着眉回忆：“像是……像是缠绕的蛇，下面还压着个三角形的印记，和之前SmARt bRAIN卫队臂章上的图案有点像，但又不一样。”
“蛇形印记？”林辰的手指顿了顿。他想起在地下实验室时，曾在能量管道上见过类似的标识，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安全警示，现在想来或许另有深意。正思索着，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紧接着是金属扭曲的声音——SmARt bRAIN的人显然在搜查据点主楼，而且动作极快。
“他们在找什么？”小宇攥着拳头，声音里带着后怕，“我们的资料都存在加密硬盘里，藏在主楼的通风管道里了。”
林辰的心一沉。SmARt bRAIN的武装部队突然赶来，绝不可能只是偶然，除非他们知道据点里藏着黑暗符咒装置的资料。可消息是谁泄露的？是之前袭击据点的奥尔菲诺，还是另有内鬼？
就在这时，工具房外传来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林辰立刻抽出腰间的能量匕首，刀刃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他示意三人别动，自己贴着门板，慢慢将视线凑到门缝处——只见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正朝着主楼走去，他们的臂章上赫然是阿凯所说的蛇形印记，而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不对。”林辰眯起眼，忽然发现那两个士兵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提线木偶。他们迈步时膝盖几乎不弯曲，手臂摆动的幅度也完全一致，连转头观察环境的角度都分毫不差。更奇怪的是，他们的瞳孔泛着淡淡的绿光，和之前袭击据点的奥尔菲诺一模一样。
“他们不是正常人。”林辰退回阴影里，压低声音对阿凯说，“动作太机械了，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阿凯脸色更白了：“我就说……当时那些奥尔菲诺冲进来的时候，动作也很奇怪，明明能直接攻击我们，却非要先砸毁资料柜，像是在执行命令。”
林辰刚要开口，突然听到主楼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士兵的喝骂声。他立刻贴回门缝，只见刚才那两个士兵正朝着主楼的窗户开枪，而窗户里，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翻出来——是之前在储藏室窗外出现的那个穿斗篷的奥尔菲诺！
那奥尔菲诺的动作比士兵灵活得多，斗篷在夜风中翻飞，手里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短刃。他避开士兵的子弹，突然抬手朝着其中一个士兵甩出一道黑色能量，士兵瞬间僵在原地，紧接着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蠕动，最后竟然化作一滩黑色的黏液，只留下银色手环掉在地上。
另一个士兵见状，立刻举枪朝着奥尔菲诺射击，却被对方侧身躲开。奥尔菲诺冷笑一声，瞬间瞬移到士兵身后，短刃划过士兵的喉咙。士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同样化作黏液，只剩下手环。
“他在清理痕迹。”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奥尔菲诺不仅要抢资料，还要销毁SmARt bRAIN的士兵，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两者之间的关联。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SmARt bRAIN内部的派系斗争，还是另有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那奥尔菲诺突然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工具房的方向。林辰立刻缩回脑袋，捂住小宇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外面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斗篷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躲到麻袋后面！”林辰推着三人往工具房深处挪去，自己则握着能量匕首，紧盯着门口。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而且和黑暗符咒装置的能量同源，只是更加狂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脚步声停在工具房门口，一道黑影投了进来。奥尔菲诺慢慢走进来，斗篷下的绿光扫过堆在地上的水管和麻袋，最后停在林辰藏身的方向。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奥尔菲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只是来拿属于SmARt bRAIN的东西，不想伤人。”
林辰没有动。他知道对方在撒谎，刚才士兵的下场就是证明。他悄悄从背包里摸出一枚闪光弹，手指扣在引信上，随时准备扔出去。
“既然你不肯出来，那我只好自己找了。”奥尔菲诺冷笑一声，抬手朝着麻袋挥出一道黑色能量。能量擦过麻袋，将后面的铁皮柜劈成两半，碎片飞溅，险些砸中小雅。
“住手！”林辰猛地站起来，能量匕首朝着奥尔菲诺刺去。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攻击，下意识地抬手格挡，短刃与匕首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黑色能量顺着匕首蔓延上来，林辰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连忙后撤一步，避开对方的后续攻击。
奥尔菲诺的斗篷被风吹开一角，林辰趁机看清了他的手腕——也戴着一枚银色手环，而且手环上的蛇形印记比士兵的更复杂，中间还多了一个红色的圆点，像是某种控制装置。
“你是SmARt bRAIN操控部门的人？”林辰问道，同时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虽然灵活，但在攻击间隙，会有短暂的停顿，像是在等待指令。
奥尔菲诺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朝着林辰袭来。他的速度极快，短刃带着黑气，每一次攻击都瞄准林辰的要害。林辰一边躲闪，一边寻找对方的破绽，他发现对方的攻击模式很固定，都是先左后右，再上挑，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你根本不是自愿的！”林辰突然喊道，“是手环在操控你！”
奥尔菲诺的动作猛地一顿，绿光闪烁了一下，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就在这一瞬间，林辰抓住机会，将闪光弹扔到地上。强光炸开，奥尔菲诺发出一声惨叫，捂住眼睛后退。林辰趁机冲上去，能量匕首朝着他的手腕划去，想要斩断手环。
可就在匕首即将碰到手环时，奥尔菲诺突然回过神，抬手挡住攻击，同时朝着林辰甩出一道黑色能量。林辰躲闪不及，被能量击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后退了好几步。
奥尔菲诺捂着眼睛，踉跄着朝着工具房外跑去，显然不想再纠缠。林辰想追上去，却因为肩膀的疼痛，动作慢了半拍。等他冲出工具房时，对方已经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地上，掉着一块从奥尔菲诺斗篷上扯下来的碎片，碎片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标识——一个圆形图案，里面是缠绕的蛇，下面压着三角形，而三角形中间，刻着“操控部门”四个字。
“SmARt bRAIN的操控部门……”林辰捡起碎片，指尖捏得发白。他终于明白，之前袭击据点的奥尔菲诺和士兵，都是被这个部门操控的傀儡。可他们为什么要抢黑暗符咒装置的资料？难道泽田博士的失踪，也和这个部门有关？
就在这时，阿凯的声音从工具房里传来：“林辰，你看！”
林辰回头，只见阿凯指着地上的黑色黏液，黏液里竟然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而且和黑暗符咒装置的能量完全一致。他蹲下来，用匕首挑起一点黏液，发现黏液里有细小的金属颗粒，像是某种芯片的碎片。
“他们不仅被操控，还被注入了黑暗符咒装置的能量。”林辰的脸色凝重起来，“SmARt bRAIN的操控部门，到底在策划什么？”
突然，他的通讯器震动了一下，是真理发来的消息：“林辰，我们在备用安全点发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像是有人在附近监视。你们那边怎么样？”
林辰看着通讯器上的消息，又看了看巷口漆黑的夜色，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SmARt bRAIN的操控部门已经盯上了他们，而且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备用安全点的位置。
他握紧手里的碎片，深吸一口气。现在，他们不仅要找到泽田博士，还要提防操控部门的追杀。可泽田博士失踪多年，线索寥寥无几，他们该从哪里入手？
就在林辰思索的时候，小雅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我……我好像见过那个蛇形印记。”
林辰立刻转头看向小雅：“你在哪里见过？”
小雅皱着眉，努力回忆：“在……在我爸爸的旧照片里。他以前也是SmARt bRAIN的研究员，照片上，他和一个人站在一起，那个人的胸前，就别着一个有蛇形印记的徽章。”
“你爸爸的旧照片？”林辰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或许是他们找到泽田博士，甚至揭开操控部门秘密的关键线索。可小雅的爸爸现在在哪里？照片又在哪里？
小雅的眼神暗了下去：“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照片……应该在我以前的家里。但那里早就被SmARt bRAIN搜查过，不知道照片还在不在。”
林辰握紧拳头，心里有了决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看看。那或许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巷口的阴影里，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们，而远处的天空中，一架武装直升机正缓缓调转方向，朝着小雅以前的家飞去。一场新的危机，已经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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