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水镜初成，碧波试锋
海族的示威，如同冰冷的河水浇在心头，让人族部落刚刚因轩辕剑胚而燃起的热情冷却了大半。大河不再是可以依赖的生命之源，反而成了潜藏杀机的阴影。取水、捕鱼这些赖以生存的活动变得危机四伏，整个部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焦虑之中。
战首坚爪派出了最精锐的战士沿河日夜警戒，但面对神出鬼没的水下敌人，这种被动的防御显得苍白无力。工匠长巧手绞尽脑汁，试图用现有的“魔铁”和木材打造更坚固的船只和更长的手持鱼叉，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王苟华深知，必须尽快为人族打开水下的“视野”，找到与海族周旋甚至抗衡的方法。他想到了昆仑镜的“映照”之能。既然此镜能窥见时空碎片，能否将其能力偏转，专门用于洞察水域？炼制一件专司“水镜”之能的辅器，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案。
材料上，他选择了那些被海浪冲上岸的、蕴含着微弱水属性能量和海族气息的奇异鳞片，以及一种产自大河深处、质地晶莹、对水元素有极佳亲和力的“水玉”。炼制地点，则选在了大河入湖口的僻静之处，借助天然的水汽环境。
过程比预想的艰难。水之法则与时空、大地迥异，变幻无常，难以捉摸。王苟华以罡劲小心包裹着水玉和鳞片，用心火缓缓淬炼，并非熔铸，而是引导其内部结构发生变化，使其成为能够共鸣水元素、折射水下景象的载体。他不断将自身对“流动”、“渗透”、“倒影”的感悟，尤其是近日观察河流的体会，融入其中。
数日不眠不休的尝试后，一枚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薄如蝉翼、通体呈现淡蓝色波纹状光泽的“水镜”终于成型。镜面并非光滑如常，而是如同微微荡漾的水波，触手冰凉。
王苟华将一缕罡气注入水镜。镜面波纹流转，渐渐浮现出模糊的景象——不再是天空或未来碎片，而是镜面前方水域下的实时画面！虽然范围有限，清晰度也远不如直视，但确确实实穿透了水体的阻隔！
“成了！”王苟华心中一喜。这水镜虽只是辅器，功能单一，却意义重大，它打破了人族对水下世界的“盲区”。
他并未直接将水镜赐予部落。而是选择在一个黎明，当海族的身影再次在河心深处隐约游弋，试图靠近一处取水点时，王苟华隐于岸边的芦苇丛中，将水镜对准目标，同时，将镜中看到的、海族潜行的清晰位置和轨迹，通过昆仑镜的微弱联系，以极其隐晦的意念传递给正在岸边高处警戒的战首坚爪。
正在焦急观察河面的坚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奇异的画面：浑浊的河水之下，三名手持骨叉的海族战士，正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逼近取水点！画面虽然模糊晃动，却足以让他判断出精确的方位和距离！
“在那里！”坚爪福至心灵，虽不明所以，但强烈的危机感和对“启示”的信任让他毫不犹豫，怒吼着指向那个方向：“弓箭手！瞄准水下黑影，齐射！”
早已紧绷神经的弓箭手们闻令而动，淬炼过的黑铁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坚爪所指的水域！
“噗噗噗——！”
箭矢入水，虽然受到水流阻力威力大减，但如此密集的覆盖射击，依然取得了战果！水面下传来几声痛苦的嘶鸣，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一小片河水，那三名海族战士显然被射中，惊慌失措地扭动身体，迅速潜入深水逃遁了。
岸上的族人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这是人族第一次成功击退来自水下的袭击！
“是启慧者！祂赐予了我们看透水下的眼睛！”坚爪激动万分，朝着山林方向跪拜。所有族人都相信，这又是神迹的显现。
经此一役，王苟华如法炮制，又炼制了几面水镜，并通过类似的方式，让工匠长巧手“偶然”发现了炼制水镜所需的“水玉”矿脉和鳞片的处理方法（当然是经过王苟华简化后的版本）。在虔心的主持下，人族开始尝试自行制作简陋的“水镜”。虽然效果远不如王苟华亲手炼制的，只能看到水下数米模糊的影子，但这已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有了水镜的辅助，人族在河边的活动不再完全被动。取水时有专人持镜警戒，捕鱼时也能提前发现危险。虽然仍无法深入水下与海族交战，但至少有了预警和有限的反击能力，生存空间得到了保障。
海族似乎也察觉到了人族的变化，后续的骚扰变得谨慎了许多，双方进入了一种脆弱的对峙状态。
王苟华知道，水镜只是权宜之计。要真正解决水患，必须炼制出能掌控水系法则、甚至开辟水下疆域的真正神器。而那个契机，或许就藏在与海族更深入的接触，或者，某次不可避免的冲突之后。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枚得自海族、蕴含着更精纯水之力的鳞片，心中已有计较。
（第三十二章 完，约215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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