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的纽约站终于在昨夜划下完美句点,此刻的志龙身边,团队氛围明显轻松许多。
他依旧是一身便于长途飞行的舒适黑衣,帽子口罩齐全,但周身那股紧绷的状态已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归心似箭。
工作人员安静地办理着登机、托运数十箱演出设备的手续。而志龙则靠在贵宾休息室的沙发里,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小安发来的信息。
他看着那行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动了动,迅速回复后收起手机。
巨大的玻璃幕墙外,一架钢铁巨鸟平稳起飞,载着无数人的远行或归航。不久后,他也将如他们一样踏上归途。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半球某个小国,简陋但充满异域风情的机场,大声的旅程也接近尾声。
他晒黑了些,也瘦了些,但眼神明亮,眉宇间那份隐匿的郁结似乎被旷野的风沙抚平了不少,多了几分开阔与沉静。
他背着一个半旧的、塞得鼓鼓囊囊的大背包,穿着简单的t恤和工装裤,脚上的徒步鞋沾着洗不净的尘土,站在值机柜台前,神情格外放松。
没有助理前呼后拥,只有一个当地临时聘请的向导帮忙处理着行李。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是兄弟们的群聊,最新消息是胜利在嚷嚷晚上要去哪里给他接风。
他笑了笑没回复,只是点开了置顶的家人聊天窗口,拍了张机场略显杂乱但阳光充沛的大厅照片,发了过去,附言:
妈,我回来了。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他深吸一口气,背好背包,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给予他无数宁静与思考的土地,然后,稳步朝着登机口走去。
方向,是家。
十几个小时后,首尔,仁川国际机场。
国际到达出口处,人流如织。接机的人群中,有两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小安穿着一身简单舒适的休闲装,牵着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正踮着脚尖不停张望的小乖乖。
小姑娘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手工装饰的礼物盒,小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
不远处,大声的父母也早早等在那里,脸上是望眼欲穿的期盼。
航班信息牌滚动,志龙和大声分别乘坐的两架航班,抵达时间相差不过半小时。
先是志龙所在的航班状态变更为“已到达”。小乖乖立刻睁大了眼睛,小手拽紧了妈妈的手指。
没过多久,VIp通道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几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出现。虽然口罩遮面,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小安和小乖乖一眼就认了出来。
“爸爸——!!!” 小乖乖再也等不及,挣脱妈妈的手,像一颗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
志龙几乎是瞬间就蹲下了身,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扑进怀里的小人儿。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口罩上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隔着口罩用力亲了亲女儿软乎乎的脸蛋。
“想死爸爸了。” 他的声音隔着布料传来,有些闷,却软得一塌糊涂。
小安这才慢几步走上来,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上下打量着他,轻声道:“又瘦了......”
志龙空出一只手,将她用力揽进怀里,三人紧紧相拥。他低下头,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气,那是家的、安心的味道。
“我回来了,” 他低声说,千言万语都在这四个字里。
“嗯,回来就好,” 小安从他温热的怀抱里稍稍退开,抬手替他拨了拨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夏日的暑气,即使在冷气充足的机场大厅里,也带着粘腻的尾巴,“你先带乖乖去车上等吧,我等一会儿再去找你们。”
志龙闻言,抱着女儿的手臂没松,目光却下意识地朝着到达大厅里不断涌出的人流张望,脸上露出点孩子气的期待和好奇:“我陪你一起等呗?反正......也等不了多久。”
他都好几个月没见着大声了,那家伙一头扎进沙漠,手机十天半个月没个动静,偶尔发来的照片净是些晒得滚烫的石头、能烤熟鸡蛋的沙丘,人脸都看不清。
他真有点好奇,这趟回来,那小子是更黑了,还是晒脱了皮,或者......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别闹,” 小安无奈地睨他一眼,下巴朝四周微不可察地抬了抬,虽然他们站在相对安静的VIp通道口,但已经有不少往来旅客认出了志龙,纷纷放慢脚步,或明目张胆或假装不经意地朝这边瞟,手机镜头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光。
“你在这儿多站五分钟,信不信人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上来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手上轻轻推着他让他离开。
志龙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些逐渐聚焦的视线和窃窃私语,有些无奈地舔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
他知道小安是对的,他这块“活招牌”在公共场合就是颗随时会引发骚动的火星子。
“明天不就见到了,急这一时半会儿?” 小安见他表情悻悻,语气软和下来,带了点哄劝的意味。
志龙低头,将小家伙脸上的口罩戴好,嘟囔道:“行吧......那你快点啊。”
说完,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熙熙攘攘的到达口,这才迈开长腿,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小安目送他们父女转过拐角,直到看不见了,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通道的闸口。
在这片充满故事和温度的背景音里,她只是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着那个晒够了太阳、吹够了风沙、独自远行的家人,拖着他装满故事和尘土的背包,平安归来。
没过多久,一个背着大背包、风尘仆仆却笑容灿烂的身影走了出来。他几乎没带什么行李,就那个鼓鼓的背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清澈明亮。
“妈!爸!” 他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姜妈妈瞬间就红了眼眶,快步上前,也顾不上儿子身上的尘土,一把抱住,嘴里念叨着:“哎哟,我儿子回来了......瘦了,也更结实了......”
姜爸爸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
好不容易从母亲的怀抱里逃脱出来的大声,看向旁边的小安,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
“怒那!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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