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瞧见没！”二蛋压低声音，兴奋地指着那几缕“白烟”，“气流！热气流！就是从墙那边渗过来的！傻柱这孙子，肯定在墙那边打了洞，把他家暖气管子贴着我们墙根走了！”
雷大炮和徐兰凑近了看，果然看到了那几缕细微却真实存在的热气流痕迹！
“好小子！真有你的！”雷大炮一巴掌拍在二蛋后背上，这回是夸的，“这招神了！面粉显形！”
证据确凿！雷家火气蹭就上来了。但二蛋反而冷静了。
“爹，妈，别急。抓贼抓赃，咱现在冲过去，他还能狡辩。得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又想啥幺蛾子？”徐兰看着儿子那熟悉的“老六式”笑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二蛋嘿嘿一笑：“他不是喜欢热吗？咱就让他热个够！顺便，帮他把这偷来的暖，‘原路送回去’！”
他再次钻进工具角，翻腾出之前做蜂窝煤模具时剩下的几个小轴承，又找出一罐子黑乎乎、油腻腻的玩意。这是他爹厂里设备上用剩下的导热硅脂（当然，这年头不叫这名，可能就是某种润滑脂和石墨粉的混合物），平时用来保养工具的，导热性能极好。
“小燕，去李叔家，把他家那个换下来的旧阀门芯要来，就说咱有用！”
“哎！”
不一会儿，小燕捧着个锈迹斑斑的小阀门跑回来了。
二蛋拿着这些东西，又叫上李叔和王大哥，低声商量了一番。两人一听傻柱偷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摩拳擦掌要帮忙。
三人趁着95号院的人都上班或者猫冬没起，悄摸地溜到院外，找到了通往傻柱家那片的暖气管道的总阀门井。井盖冻得梆硬，费了老鼻子劲才撬开。
二蛋指着那根通往傻柱家的支管道：“就这根！叔，帮我把这个旧阀门给他接到最前面去！拧死点！”
李叔力气大，拿着管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旧阀门给串联安装到了傻柱家管道的最前端，直接给他来了个“分户计量”（虽然计不了量，但能开关）。
然后，二蛋掏出那罐黑乎乎的“超导硅脂”，毫不吝惜地、厚厚地涂抹在傻柱家那截偷接出来的、贴着97号院山墙走的暖气管道上！特别是傻柱自己凿开接驳的那几个点，重点照顾，糊得满满登登！
“这东西，导热倍儿棒！”二蛋一边涂一边坏笑，“不是喜欢传热吗？帮你加加速！让你家的热乎气，嗖嗖地往外跑！好好暖和暖和这冷空气！”
王大哥看乐了：“二蛋，你这招可太损了！这不是把他家暖气变成咱院的‘散热片’了吗？”
“没错！”二蛋拍拍手，“咱这叫‘能量守恒’，偷了多少热，就得加倍还回来！顺便付点‘利息’！”
一切搞定，恢复原状，三人悄无声息地撤回97号院，深藏功与名。
接下来的一天，成了95号院的未解之谜。
傻柱家原本偷接暖气后那点可怜的温暖瞬间荡然无存！屋里温度不升反降，那根被厚厚涂抹了导热硅脂的管子，疯狂地向冰冷的墙体和大肆散热，活像个放在屋里的冰坨子！傻柱和他媳妇冻得直哆嗦，围着炉子烤火都不管用，根本想不明白为啥接了暖气反而更冷了。
而97号院这边，山墙根那几处漏点，因为傻柱家管道疯狂散热，传过来的热量反而多了点，虽然微不足道，但那种被偷窃的感觉消失了。
到了晚上，傻柱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又怀疑是自家接的管子出了问题，拿着手电筒趴墙根检查。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见李叔“无意间”拧动了那个新加装的小阀门，把他家的暖气给彻底关断了！
“好哇！是你们搞的鬼！”傻柱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跳着脚冲到97号院门口嚷嚷，“把我家暖气阀关了！缺德不缺德！”
雷二蛋揣着手走出来，一脸无辜：“柱哥，这话说的，谁关你家阀门了？那阀门井是公共区域，兴你接，就不兴我们检查检查管道？万一漏了呢？”
“你少装蒜！就是你们关的！赶紧给我打开！不然我砸了它！”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
“开，没问题啊。”二蛋特别好说话，“但是柱哥，咱得先把账算算。您家那暖气管子，贴着我们山墙走，这蹭了我们家多少热乎气？这热量怎么算？还有，这私自接暖气管，违反厂里规定吧？要不，咱先把这事儿掰扯掰扯？”
傻柱顿时语塞，他这事干得不光彩，真闹大了，他也理亏。
就在这时，贾家婆媳俩听到动静，也裹着厚被子冲出来了，她们家离傻柱家近，也跟着沾光偷了点暖，这下也冻得够呛。
贾张氏冻得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开…开开！快打开！条件…条件好说！”
二蛋乐了，要的就是这话。他慢悠悠地掏出那个小本本，翻到某一页：“行啊。既然张奶奶开口了。那咱们就先算算旧账。前年冬天借的三簸箕煤渣，去年秋天‘借’走没还的二十块旧砖头，还有…对了，上次棒梗砸破我们家腌菜缸那事，就算五毛钱吧…拢共加起来，也不多。您几位是把东西还上呢？还是折成现钱？”
傻柱和贾张氏一听，脸都绿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账，他居然都记着！
最后，在冻成狗的现实威胁和雷二蛋那本“阎王账”面前，傻柱和贾家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捏着鼻子认栽，答应尽快把东西还上。
二蛋这才示意李叔去把阀门又拧开了一点（但没全开，保持在一个让傻柱家勉强不冻僵，但也绝对暖和不了的程度）。
看着傻柱和贾家裹着被子狼狈逃回院的背影，97号院的人差点笑岔了气。
“二蛋啊，你这‘热流显形术’和‘超导散热法’简直太厉害了！”王大哥满脸钦佩地竖起大拇指，对雷二蛋的发明赞不绝口。
雷二蛋则一脸淡然地拍了拍手中的小本本，仿佛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只是他日常研究的一部分而已。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所以说嘛，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那些想要偷暖的人，哼，就让他们尝尝被冻成狗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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