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城的城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那片浸透了鲜血与牺牲的冰原战场隔绝开来。然而,踏入城内,迎接他们的并非劫后余生的欢呼与慰藉,而是一种更加压抑、令人窒息的沉默。街道两旁的士兵与百姓目光复杂,敬畏中掺杂着难以言说的恐惧与疏离,仿佛他们不是凯旋的英雄,而是带来了不祥的灾星。
前来“迎接”的宫廷侍卫“护送”着他们,径直前往城守府。所谓的“车驾已备好”,竟是两辆装饰普通却结构异常坚固的马车,以及一支完全由陌生面孔组成的、纪律森严的护卫队,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解。边军将领们无人前来送行,只有几个低级军官远远行礼,眼神躲闪。
马车内部铺着厚垫,准备了暖炉和简单的食水,看似周到,却更像是一种软禁的开始。萧景珩与云芷同乘一车,墨尘则被安排在后一辆马车中,显然有意将他们隔开。
车轮碾过被踩实的积雪,发出单调的轱辘声,驶离了这座他们曾拼死守护的雄关。车外风雪依旧,车内气氛凝滞。
萧景珩(透过车窗缝隙看着不断后退的城墙,声音低沉):“边军将领避而不见,城中气氛诡异。这道圣旨,恐怕不仅仅是召我们回去那么简单。” 他指节轻轻敲击着膝盖,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阳珏之力在体内缓缓流转,让他对周遭的恶意与窥探更加敏感。
云芷(靠坐在软垫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亮):“功高震主,本就是大忌。何况我们展现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她微微闭目,感受着袖中阴钥令牌传来的、微弱却持续的悸动。这悸动并非指向危险,更像是一种对京城方向某种庞大存在的模糊感应。“而且……我总觉得,京城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或者说,在呼唤它。”
萧景珩(转过头,目光锐利):“吸引阴钥?是幽冥殿的残余?还是……皇宫大内本身?” 他想起了皇室秘藏中那些关于玄学、关于龙脉的古老记载。
云芷(摇头):“说不清。气息很隐晦,被龙气和京城百万生灵的杂息掩盖着。但能让阴钥产生感应,绝非寻常。” 她睁开眼,看向萧景珩,“更重要的是,那道圣旨。只字不提北境真相,不提幽冥殿,更不提三皇子……陛下和朝中诸公,是想将此事彻底掩盖,还是……他们之中,有人根本不想让真相大白?”
萧景珩(眼神一寒):“景宏牺牲自我,拯救黎民,他的功绩与冤屈,绝不能就此埋没!” 他握紧了拳,阳珏的力量引而不发,却让车厢内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还有朝中与幽冥殿勾结的内鬼,必须揪出来!”
云芷(轻轻按住他因用力而紧绷的手臂,一股微凉的寂灭之意悄然中和了那丝躁动的阳炎):“稍安勿躁。敌暗我明,此刻发作,正中下怀。” 她指尖传来的凉意让萧景珩冷静下来。“入宫陪伴太后,未必是坏事。深宫虽险,也是最接近权力核心、最能听到真话与假话的地方。”
萧景珩(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感受到她肌肤下那丝顽强跳动却依旧微弱的生机,语气不由放缓):“你的身体……宫中太医或许有办法。”
云芷(抽回手,淡淡一笑,带着几分自嘲):“我这伤,非药石能医。太医若真能看出端倪,只怕更会视我为妖异。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需要的是安静修养和慢慢炼化阴钥中那丝新生的、温和的能量,而非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护卫队长毫无感情的声音:“殿下,云姑娘,前方驿站休息。请二位下车。”
驿站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云芷在下车的瞬间,灵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带着敌意的窥视,来自驿站二楼某个窗户,一闪即逝。
墨尘(趁护卫不注意,悄然靠近萧景珩,低语):“殿下,我们的人……在城外五十里处发现了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将一枚沾着泥雪的、刻着特殊暗记的铜钱塞到萧景珩手中。那是天机阁最高级别的警示信号,意味着“极度危险,联络断绝”。
萧景珩瞳孔微缩,将铜钱紧紧攥住。
云芷(也看到了那枚铜钱,她望向京城方向,风雪似乎更大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归途,恐怕不会太平静了。”
她袖中的阴钥令牌,再次传来一阵清晰的悸动,这一次,指向了前方道路左侧一片看似平静的、被积雪覆盖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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