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院门口。
黑瞎子带着瑾瑜刚踏出院门,车门便应声滑开。
一位身形利落的女子跳下车,紧身户外装勾勒出精干的线条,脚蹬专业徒步靴,耳上别着蓝牙耳机,正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阿宁。
她的目光在触及黑瞎子身侧那个过分年轻的女孩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挑眉看向黑瞎子,语气带着探究:“黑爷,这趟活儿,怎么还带了个……未成年?”
黑瞎子咧嘴一笑,将早已备好的说辞抛了出来:“宁老板,话可不能乱说。这位是瑾瑜,一位医师,别看她年纪小,家学渊源,尤其擅长炼药。”
他边说边给瑾瑜递了个眼色。
瑾瑜会意,默默从随身的小口袋中取出一个素白瓷瓶,递了过去。
黑瞎子从旁解释:“特制止血药。只要不是大动脉被彻底割断,两秒内见效。”
如此神奇的效果,若出自旁人之口,阿宁必定嗤之以鼻。
但这话是黑瞎子说的,分量便截然不同。
她神色凝重地接过瓷瓶,转手递给身后的随行司机。
那司机也是个狠角色,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就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道,伤口不浅,鲜血顿时汩汩涌出。他面不改色地倒出一粒丹药捏碎,将粉末洒在伤口上。
果然,血流几乎是瞬间止住!
瑾瑜见受伤的是司机,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立刻又拿出一个小瓶,小声补充:“再试试这个……加速愈合的。”
亲眼见证了堪称奇迹的止血效果,阿宁对瑾瑜的能力已无怀疑。
她果断接过新药瓶,倒出一粒递给司机,随即将剩下的自然无比地揣进了自己兜里,然后看向瑾瑜,干脆利落地开出条件:
“瑾瑜小姐作为本次行动的随行医师,劳务费五十万,行动中产生的医药费另算,如何?”
瑾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习惯性地将目光投向黑瞎子。
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自然交给他。
黑瞎子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挂上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宁老板,这价钱嘛……我们得再细聊聊。”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一致,基础劳务费五十万不变,任务期间使用的丹药,按每颗一万元结算。
这个结果,让双方都颇为满意。
阿宁得到了一位能提供特效丹药的随行医师,保障了队伍的安全底线。
而黑瞎子,则成功为自家小祖宗开辟了一条稳定且高回报的财路。
原来,在过去一个月里,瑾瑜修炼之余炼制的丹药便被黑瞎子看在眼里
黑瞎子亲自试过培元丹后,立刻意识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价值。
在得知这些药材对她而言成本极低、易于培育后,当即动了心思。
原本瑾瑜觉得卖五百块一颗都算贵了,这些丹药所用药材年份不高,且自己培育繁殖极快,获取毫不费力,毕竟对外拿出的丹药,所用药草最高年份不过十年,在她的本源珠里堪比野草。
但精明的黑瞎子怎么可能同意?
最终两人约定,由黑瞎子全权负责销售,所得收入,瑾瑜拿六成,他拿四成。
车子平稳行驶,接下来的行程一切由阿宁安排。
尽管黑瞎子与瑾瑜都没有现代社会的身份证件,但对于财力雄厚的阿宁及其幕后老板裘德考而言,这并非难题。
一行人直接乘坐私人飞机,前往目的地。
前往机场的途中,车子在一个约定地点缓缓停下。
一个男人静立在那里,脸孔完全隐在黑色卫衣的兜帽阴影之下,身后背负着一个被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这人正是张起灵。
他沉默地拉开车门,坐到了最后一排,与瑾瑜和黑瞎子并肩。
落座后,他与黑瞎子的目光隔着中间的瑾瑜短暂交汇,随即拉低帽檐,开始闭目养神,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然而,没过多久,黑瞎子就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小妖精的异常。
这一个月来,瑾瑜除了对修炼和睡觉抱持着坚定不移的热情外,对周遭绝大多数事物都兴致缺缺。
可这个闷油瓶一上车,她的视线就几乎没从对方身上移开过,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探究。
这专注的凝视,让黑瞎子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他干脆长臂一伸,揽住瑾瑜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离了座位,轻巧地转了个方向,安置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恰好让瑾瑜背对着后排的张起灵。
商务车空间宽敞,瑾瑜身形又娇小,黑瞎子抱着她丝毫不显局促,反而让旁边的座位空余更多。
他轻柔地将瑾瑜的小脑袋按向自己肩头,随即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mp3,熟练地选了一首舒缓的乐曲,将耳机小心地塞进她耳朵里。
“离上飞机还有些时候,”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先听听音乐,嗯?”
瑾瑜并未反驳黑瞎子的安排,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从地闭上眼,安心地靠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舒缓的音乐流淌在耳畔,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她很快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道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纯粹探究的视线终于消失了,一旁始终闭目假寐的张起灵,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那小姑娘的目光,清澈得像林间初生的小鹿,只有全然的懵懂与好奇,不带丝毫恶意,让他根本无法像对待以往那些不怀好意的窥视者一样,用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
除了无视,他别无他法。
更何况,自上车起,他就从这小姑娘身上闻到一股奇特的清韵香气,那气息仿佛能涤荡灵魂,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甚至连因张家天授而时常混沌剧痛的大脑,都变得舒缓清明起来。
这,或许也是他愿意默许这份注视的原因。
车子抵达机场时,瑾瑜恰好醒来。
她身上只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几瓶以备不时之需的丹药。
黑瞎子有了储物空间,也只需背个轻便的背包掩人耳目。
张起灵更是孑然一身,唯有那柄黑金古刀形影不离。
三人轻装简从,率先登上了私人飞机,而阿宁则还需在地面指挥手下搬运沉重的专业设备。
飞机降落在青海机场,一行人未作停留,换乘车辆,一路驶向荒凉的郊外。
当商务车最终停稳,瑾瑜透过车窗,望见了前方那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破败阴森的建筑物,以及门口那块依稀可辨的斑驳牌匾,青海格尔木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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