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词接收到了林清羽的目光，微微弯了下眼角，没说话，但心情显然很好。
“走吧。”苏卿词提起工具箱。
“忙了一早上，该去吃早饭了。”
“我请你！”林清羽立刻接口。
“算是感谢你帮忙，还有，谢谢你设计的海报。”
苏卿词这次没拒绝，点点头道：“好啊，那我要吃食堂新出的那个灌汤包。”
“没问题！管够！”
两人说着，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乒乓球馆，运动鞋摩擦地板的吱嘎声混合着乒乓球清脆的弹跳声响彻整个场馆。
林清羽和张文浩，还有几个乒乓球社的成员正在热身对练。
苏卿词长发依旧利落地束成马尾，站在球台边看着他们练习。
张文浩一眼瞥见她，对正专注接球的林清羽道：“欸，点子王，看那边！”
林清羽一个分神，球“啪”一下打飞了。他没好气地瞪了张文浩一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苏卿词挥了挥手。
训练间歇，大家坐在场边休息喝水。
张文浩这家伙就是个闲不住的主，眼珠一转，又想起了早上的话题。凑到苏卿词旁边，压低声音但又能让旁边的林清羽刚好听到：
“苏同学，早上还没说完呢。”
“点子王高中那会儿，那可是风云人物，干的事那叫一个校园传说！”
林清羽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警惕地直起身：“张文浩，你又憋什么坏呢？”
苏卿词倒是很感兴趣，看向张文浩，示意他继续。
“那可太多了！”张文浩一拍大腿，来了精神。
“就上次没说完的，那天下雨，室外球台全湿了打不了，给我们点子王急得啊，抓耳挠腮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家伙，拿出来两个乒乓球拍和一个球。刚好又是下午饭时间，老师也不在，便灵机一动！”张文浩说得绘声绘色。
“我们的点子王把讲台上那一长排粉笔盒，往桌子上一拼，嘿，一个现成的球网就成了！”
苏卿词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嘴角已经开始上扬。
林清羽试图捂住张文浩的嘴：“不是，陈年老账了你翻它干嘛！”
张文浩灵活地躲开，继续爆料：“然后他就在讲台上，跟另一个哥们儿打起来了！好家伙，底下坐满了同学，那叫一个捧场，还不敢大声叫好，只能偷偷鼓掌，差点没憋出内伤。”
苏卿词忍不住笑出声，想象着那个滑稽又有点热血的画面：“然后呢？真打起来了？”
“那可不！打得还挺激烈！你来我往，削球，扣杀……虽然场地限制，技术动作有点变形，但气势足啊！”
“可惜啊，乐极生悲。我们的点子王没想到到年级主任正好在监控室巡视呢！”
“结果呢？”苏卿词已经猜到了，但还是笑着问。
“结果？”
张文浩模仿着年级主任那通过喇叭传遍整个教学楼的，气急败坏的声音：“11班教室里讲台上那俩打乒乓球的！对！就你俩！立马收拾了，像什么样子！”
“哈哈哈——”苏卿词终于忍不住。
“然后就被逮捕了？”
“那到没有，我们当时是火箭班的，老师就说了两句。”
林清羽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听着苏卿词清脆的笑声，又觉得，好像被笑笑也没那么糟？
“被逮捕，这事也不是没有！”张文浩熟知林清羽的黑历史，当然不放过这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分享大会。
苏卿词眼里带着笑意，很配合地问：“哦？还有什么更杰出的事迹吗？”
“那必须有啊，不然何以撑的起点子王的名号！”
“这便是点子王另一项绝技——考场颠球！”
林清羽刚一听这个，连忙阻止：“那都哪年的事了！能不能说点好的？”
苏卿词眼睛一亮，显然被这个新故事吸引了，她对林清羽摆摆手，示意张文浩继续：“考场颠球？听起来……很有创意。”
“何止是创意！简直惊为天人！”张文浩得到授权，更来劲了。
“那是我们高中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一小时模拟考。题量不大，但气氛严肃啊。偏偏那次考的是数学，点子王最拿手的，唰唰唰半小时搞定。”
“然后呢？”苏卿词想象着那个场景。
“然后？然后监考老师中途有事出去了几分钟。你猜点子王干嘛了？”张文浩故意卖关子，看到苏卿词好奇的眼神，才心满意足地揭晓答案。
“他不摸出个乒乓球和拍子，就在那座位上，悄咪咪地开始颠球！”
“年级主任那双眼睛，就跟长在监控上似的！我们还在苦思冥想最后一道大题呢，就听见广播里传来一声怒吼——考场里那个颠球的！林清羽！把你卷子拿上！立刻到年级组来！”
苏卿词想象着那个画面：寂静的考场，突然被广播点名，所有同学愕然抬头，而当事人还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卷子走出去。
苏卿词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这次带了几分同情。
“然后呢？主任很生气吧？”
“那当然！能被请去喝茶的有几个兴平气和的。据说点子王一进门，年级主任气得眼镜都滑到鼻尖了，指着他就是：林清羽！你狂得很啊！考试时间你颠球？卷子拿来！我看看你能对几题，让你这么嚣张！”
张文浩模仿得惟妙惟肖，连林清羽自己都听得有点头皮发麻。
“主任当场拿出红笔批改，改着改着，脸色就从铁青变成疑惑，再从疑惑变成一种很憋屈的表情。因为——全对！”
“啊？”苏卿词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主任也没辙了啊，火发不出去，憋了半天。”张文浩继续讲着。
“最后他把卷子拍桌上，指着墙上的监控大屏幕对点子王说：行，你厉害。闲着是吧？过来！给你个任务，就坐这儿，盯着监控看剩下这二十多分钟，给我找出一个像你一样不认真考试、搞小动作的！找到了，就换他过来！”
（作者这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年级组老师坏我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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