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越的量子灵魂在墨子星悠悠荡荡,有风的时候就快,没风的时候就慢,有的时候在某个人某个动物的身体里,就多停留些时候。他有感觉,却没有听觉视觉,他不怕危险,这个世界没有挡得住他的山,拦得住他的河,所有感觉到的东西都以各种0\/1\/2三进制记录排列,存储在灵魂深处,不被读取,就显示不出内容。
在这个世界上转眼飘了三年,他终于发现了一个非常适合他的地方,像地球这边的身体里感觉,温暖而纯净,那是一个空白的灵魂,刚刚的诞生,他入驻了。
产房外,王邢焦急踱步,搓着手:“匡儿啊,你咋还能坐得住?咱们老王家十代单传,祠堂里的祖宗牌位都快积灰了!你媳妇要是争气,今儿个生个带把儿的,你爹我立马给祖宗烧三丈高的香!”
王匡淡定嗑着瓜子:“爹,您这转得我眼晕。生男生女不都一样?再说了,您瞅瞅隔壁李家,生了五个闺女照样顿顿吃肉……”
王刑瞪眼拍腿:“放屁!闺女能扛起祖传的《天驷八荒诀》?能继承咱家‘九阳炼丹炉’?你爷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刑啊,咱家的传家宝,绝不能断送在外姓女婿手里!’”
王匡突然压低声音:“爹,其实早该告诉你……我媳妇前天晚上梦见一颗流星砸进肚子,醒来你儿媳妇就会背《诗词三百首》了!孩子还没生,先把当娘的搞开窍了。这个孩子,说不定一出生就能魂穿墨子星偷修士的功法——”
王魔猛地僵住,眼神发亮:“哎呦!这、这莫非是星君下凡?快!去把你爷那本‘大梦详解’拿过来!我看看这个梦代表着什么!”
产房内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过了一会儿,接生婆把孩子抱出来喊:“恭喜!是个大胖小子……诶?他手里怎么有字?”
王魔快速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轻抚婴儿小手,但见一个“临”字闪闪发光。
“临!”王刑看着这个泛着金光的小字,脸上神色变换不定!“难道是天下九大神功之首,练到深处,可以言出法随调动满天神佛的《九字天临法》?”
开玩笑,自家也就家境稍微殷实一点,远说不上富有,虽然有点祖传的东西,可是《天驷八荒诀》是教人骑马的,自家又买不起良驹。那个九阳炼丹炉用来炼丹的,是一家人的安身立命之本。自己只听了儿子说了一声流星入梦,就光想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手上既然有个临字,干脆就上应天意,起名王临,字梓越。在王临的百天上,王刑实在没有看出自己的这个孙子有什么神奇,就把孩子的名和字都定了。
自王临的名字起好之后,当日,王临就会说话了,第二日就会走路了,再过八个多月,等到抓周的时候,十数件孩童东西他不选,却把手伸向院中炼丹亭中那个祖传的丹炉,丹炉放出金光,一家五口,爷爷奶奶爹娘喜极而泣,然后王刑郑重的对一家人说道:“此事封口,小门小户,可是出不得奇事。”
王刑要去出游了,不为别的,他觉得他的孙子有仙根,从此有了奔头,他要去寻仙,他今年六十一岁,修行到了大玄师巅峰,也算是半仙了。可惜的不入仙门,终是蝼蚁。而如果他突破了,家里有了仙人,也就有资格要让孩子去仙学院读书了。自己的寿命极大提高不说,假如再把临儿培养出来,家里有了第二个仙人,那就是一门双仙,一只脚迈入世家之路。
王刑郑重的将一颗世代相传、仅有花生米大小的珠子郑重地挂在王临的脖颈上。他温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孙儿细嫩的脖颈,眼中既有不舍又闪烁着希冀的微光。
王刑俯身与幼童平视,声音沙哑却坚定:“临儿要乖乖听爹娘的话。“他顿了顿,喉头滚动间将未尽之语咽下,最终只化作一句简单的承诺:“等爷爷回来,便教你仙术。”
小童突然张开藕节般的手臂,死死搂住祖父布满风霜的脖颈,喃喃的说着“不要爷爷走”。王刑感受到衣襟被温热的泪水浸透,苍老的手掌悬在半空迟疑片刻,终是轻轻抚在孙儿单薄的脊背上,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盏般小心翼翼。
庭院正中炼丹亭里的九阳炼丹炉突然无风自鸣,炉身暗纹流转如星河倒悬。王刑抬头望见这异象,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动。他想起接生那日婴儿掌心浮现的“临“字金纹,想起周岁时孙儿能通读《天驷八荒诀》,抓周时那个炼丹炉放出毫光的奇景,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攥成了拳。
王刑对王匡说道:“世道艰辛,无论多难,保护好我的孙儿,看好丹炉。你的仙根虽毁,但是为了临儿,更要勤修丹医之术,你我二人合力,争取有生之年,让临儿成仙,让他能够去仙学院深造。我此去帝都,看看在太学院能否找个工作,那里仙人云集,如果能得他们指点一二,踏破仙凡,才有我们一家数口的未来。”
王刑离开了,定下了三年之期,成与不成,他都要回来,那时候孩子五周,就该习武了。王匡每日都要为药堂炼制他们委托的丹药,这是一家的生活来源,看护和教育王临的任务就是奶奶和妈妈的事情。这个王临聪明绝顶,并且还勤奋不辍,家里有的各种书籍没有他不翻看的,看完了没有记不住的。
很快两个学识不高的女人,就没有可教的东西了。虽然还是幼童,不过王临吃得多长得快,三岁的时候,看上去有四五岁的样子了,身体好像有着永远用不完的精力。
奶奶和妈妈除了给别人做点浆洗的活,闲下来的时间就都给了王临。王临虽然懵懂,却明显的比任何孩子都享受这种亲人在畔的感觉。两个伟大的女人,为了陪伴,虽然王刑临走交代,不要学习家传武学呢,但是为了消耗孩子过剩的精力,二人就开始教他柔术,比划家传的游龙剑法,全当锻炼。
三岁的孩子,身体正是柔韧性最好的时候,再加上已展现出惊人的悟性与天赋。在柔术的加持下,他身形如灵蛇般柔韧,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天生便与剑道相通。剑势虽无锋刃,却已隐隐带起风声。
只练习了十五日,王临竟然剑起风云。身形腾挪间,竟似有龙影随行,剑势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潜龙出渊,剑锋未至,气机已先至。院中落叶无风自动,竟随他的剑势盘旋飞舞。
奶奶和母亲怔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连正在炼药的爹爹王匡也被惊动,匆匆放下药杵,几步跨到王临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儿子。
“临儿!”王匡蹲下身,双手扶住王临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告诉爹爹,你体内……是不是已经修出真气了?”
奶奶和母亲这才恍然——若非体内已蕴真气,一个三岁稚童,如何能引动叶随风舞,剑势带起劲风?
王临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天驷八荒诀》里不是有教人练气的法子吗?”
王匡脸色骤变,沉声道:“胡闹!那是驯马的经脉运转之法,人如何能练?”
王临歪了歪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可马儿又不会自己练气,不都是人引导的吗?书上说,人与马互为阴阳虚实,气脉运转只分阴阳,不分经脉路线。我照着试了试,就感觉肚子里暖烘烘的,像是有条小鱼在游,然后……”他挥了挥手中的木枝,一片落叶应势而起,绕枝三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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