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时，月光已经如同银霜一般洒在青石板上。李扬刚打开门，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李导，我是华艺的王晶花。” 接通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平淡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不知道您明天什么时间方便？我有点事想和您当面聊一下。”
李扬愣了愣，他和王晶花只是聊过几句，点头之交而已，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联系自己？
李扬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随即回道，“有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吧，地方你定。”
挂了电话，李扬坐在廊下，琢磨着王晶花的来意。
李扬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记忆中就是今年，王晶花会带着手下所有艺人转投橙天。她今天联系自己，是还没和橙天谈拢，还是觉得我这小庙更稳当？”
第二天下午三点，当李扬走进茶馆时。王晶花已经坐在包间里，黑色西装套裙的肩线挺括，精明干练的身形映入眼帘。“李导，麻烦您跑一趟。” 她起身和李扬握了握手，指尖略显微凉。
“王总客气。” 李扬在王晶花对面坐下，“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晶花先是给李扬倒了杯热茶，然后说道，“今天请李导过来，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带着手下的艺人加入明日影视。”
这在李扬预料之中，也没太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王总继续说。”
“明日影视现在是业内的金字招牌。” 王晶花见李扬脸色淡然不虞其他，则身体微微前倾，语气笃定，“有您这样的大导演坐镇，根本不缺好资源。我手下的艺人李导也知道 ，陈道明和陈坤他们的实力，李导非常清楚，要是能加入明日，肯定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收益。”
李扬啜了口茶，“王总在华艺不是做得好好的？而且你还有股份，怎么现在会想着出来？”
王晶花的笑容在嘴角僵了半秒，随即恢复自然。“李导是明白人。我带的艺人合约都在我名下，可最近王家兄弟总在暗地里挖人。” 她看着心情有些低落，“我在华艺有股份不假，但他们这么做，是把我往绝路上逼，我也不得不早作打算。”
王晶花再抬眼时，眼里闪着精明的光：“我能给艺人做全案规划，从接戏到公关，甚至连红毯造型都能盯。李导只管拍电影，公司运营、艺人管理这些杂事，我全包了。”
李扬望着窗外飘落的碎雪，没接话。他这时候明白过来，王晶花是想做自己的主啊，打着合作的名头，让自己给她打工啊。
李扬想起范小胖的工作室，以后艺人都想当自己的主人，王金花这种 “保姆式管理”，迟早会被个人工作室所取代。更何况自己刚和华艺掰扯完范小胖的事，他实在不想再沾这浑水。
“王总，我说实话吧。” 李扬放下茶盏，“明日影视走的是小而精的路子。现在签的人，不是朋友就是知根知底的，人多了反而乱。” 他顿了顿，“而且过完年我要去霉国盯着那边的新电影，国内公司的事都交给王义 了，也没有精力扩大公司规模了。”
王晶花端茶的手顿在半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但她很快挺直脊背，将茶杯稳稳放在桌上：“既然李导有顾虑，我就不勉强了。以后有合适的项目，希望能合作。”
“一定。” 李扬起身时，看见她指尖攥着桌布，指节泛白，终究是个不肯输的人。
有些合作，从一开始就注定成不了， 他也不想被复杂的利益关系所捆绑。
回到公司时，王义正在等他。“李导，范小姐的工作室注册手续递交上去了，最多一周就能下来，办公室也开始装修了。” 他递过一份文件，“这是装修效果图，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
“这样就可以了，按照这样子装修。”李扬看了下后说道，“对了，公司年终奖怎么定的，你们领导层把方案确定下来了吗？眼看马上过年了。”
王义眼睛亮了亮，“今年咱们公司的业绩好，团队初步定的是普通职员三个月工资，中高层半年 ，正想给您过目。”
李扬合上文件夹，吩咐道：“再加码，普通职员五个月，中高层八个月。你今年拿一百万，算额外奖励。”
王义手里的文件夹差点掉在地上：“老板，这…… 太多了。”
“今年的几部电影票房超预期，《仙剑》也顺利杀青，该给大家发点福利。” 李扬拍了拍王义的肩，“让财务这周就发下去，别耽误大家过年。”
王义听到李扬的话后，也是高兴了起来，“我先替大家谢谢老板了。”
周四立春，难得的晴朗天，还有几天就年三十了，李扬让助理开车去了超市，今天打算买些年货，过两天带回老家。
刚走出超市，正巧碰到了田状状。“你这是买年货呢？” 田状状看着李扬手里的大包小包，笑着说。
“是啊，准备带回老家。” 李扬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边的助理，“田老师也来买东西？”
“不是，我来附近看个朋友。” 田状状拍了拍李扬的肩膀，“对了，金鸡百花奖的事我帮你挡了，就说你年后要去霉国没时间，那帮老家伙虽然揶揄了几句，但也没再说什么。”
“谢谢老师。” 李扬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让您费心了。”
“没事，他们也该听听不同的声音了。” 田状状叹了口气，“现在的电影圈，太浮躁了。大家都想着拿奖、赚钱，很少有人静下心来琢磨电影本身。”
两人在路边聊了会儿，送走田状状，李扬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过几天就回家过年。
李母在电话那头高兴得不行，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李扬则是耐心的听着。
挂了电话，李扬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城市里的年味越来越浓，到处都挂着红灯笼、中国结。
回到四合院时，暮色已经漫过房檐。
范小胖发来消息，问他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李扬和范小胖闲聊了一会。
放下手机，李扬走到院子里，看着廊下的红灯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农历正月二十九，李扬收拾好行李，准备回老家，王义送他到机场。
下车后，李扬对王义说，“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李导，保证没问题。” 王义说完，从后备箱拿出个纸箱，““李导，这是给叔叔阿姨带的营养品，帮我跟叔叔阿姨问个好。”
“谢谢你的一片心意了。”李扬笑了笑。
跟王义挥手道别，走进了机场。飞机起飞后，李扬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中充满了对回家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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