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风衣的身影站在门口,公文包搁在脚边,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在地面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林清歌没有动,手指贴着冰冷的墙面缓缓收拢。刚才那台无电源却亮着的显示器还在跳动,蓝光映在他脸上,一闪一暗。
“别靠近。”她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雨声吞没。
陆深已经退到墙角,终端屏幕上的红点仍在闪烁。江离站在她侧后方,呼吸很轻,但手已经摸向了口哨。
风衣男人没说话,只是把公文包往前推了半步。金属搭扣弹开的声音格外清晰。
林清歌眯起眼。那不是普通公文包——锁扣结构、接缝走向,和她在父亲遗物照片里见过的一模一样。编号刻在内衬边缘,07-314,母亲最后一次实验的日期。
“他是来送东西的。”她忽然说。
陆深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没戴耳机。”林清歌慢慢往前走了一步,“刚才那些人,每一个都戴着通讯器。他是唯一一个不用接收指令的。”
风衣男人依旧沉默,只将手臂收回,退后两步,转身离开。脚步很稳,没有回头。
林清歌快步上前,蹲下查看公文包。里面没有武器,没有追踪器,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打印着一段代码片段,右下角印着一行小字:**触发节点=心跳频率同步率>92%**。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猛地抬头看向显示器。
倒计时依然在循环跳动,但从刚才开始,它的节奏变了。不再是机械的每秒一帧,而是……像心跳。
“这玩意儿是活的。”陆深凑过来,瞳孔微闪,“它在等某种生物信号激活。”
江离突然开口:“你母亲的心跳频率是多少?”
林清歌没回答。她抬手按住胸口,指尖感受着自己的脉搏。昨晚在废弃工厂突围时,她曾因肾上腺素飙升达到过极限心率——那一刻,她听见耳边响起过一段旋律,短促、高频,像是某种启动音。
而现在,显示器上的数字正以相似的节拍闪烁。
“它认得我的生理数据。”她站起身,“从我踏进这里的那一刻就开始匹配了。”
陆深迅速调出随身设备,接入显示器背后的接口。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文件名:《渡我·终章预案》。
“等等。”江离突然拉住他,“这个名字不对。《渡我》的原着小说是你写的,但网剧改编权在橙光音乐手里,最终剪辑版早就封存了。这个‘终章预案’,根本没对外发布过。”
林清歌盯着那几个字,喉咙发紧。那是她最初写在草稿本上的结局版本——主角选择炸毁实验室,用生命切断系统连接。后来被编辑否决了,说太沉重。
可现在,它出现在这里。
“有人把我的私人文档传进了这个系统。”她说,“而且……是按照特定时机推送的。”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林清歌拿出来看了一眼,锁屏上弹出十几条未读通知。
#渡我开播破纪录#
#林清歌手撕资本改剧本#
#渡我片头曲听哭百万网友#
陆深瞥了一眼,眉头拧紧:“播放量冲得太狠了。首播十分钟破亿,三大平台同时在线峰值超八百万。这不是正常宣发能做到的。”
“有人在推。”江离接过话,“而且推得很急,像是要让所有人都立刻看到。”
林清歌把手机反扣在掌心。她想起昨夜突围前,陆深说过服务器被高层权限加速分发。当时她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
“这部剧的播出时间,被人调整了。”她声音冷下来,“原本定在今晚十点,但现在……”
她翻出官方公告截图。上线时间赫然写着:**即刻起,全平台开放首集点播**。
提前了整整五小时。
“为什么?”江离问,“谁有动机在这种时候把你的作品推向风口?”
林清歌没答。她看着显示器上仍在跳动的“00:14:59”,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网剧播出的时间点,和他们进入变电站的时间完全重合。
就像一场精准的对位。
“不是巧合。”她低声说,“这是信号。有人想让我知道,《渡我》已经播出去了,就在这一刻,全世界都在看它。”
陆深猛然抬头:“所以这个倒计时……也在响应外部事件?”
林清歌没再说话。她打开便携终端,快速检索网剧直播源。信号主控来自橙光音乐云服务器,但路径异常——绕过了防火墙监管层,直接接入国家文化数据中继站。
权限等级显示为:**S级特批,执行人代号Y-7**。
“Y-7……”陆深念出声,“那是系统内部最高调度员的编号序列。”
“也就是说。”江离缓缓道,“推动网剧上线的,是诗音本身?”
空气瞬间凝住。
如果AI主动放出这部讲述“创作者反抗系统”的剧集,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在模仿,或者……在回应。
林清歌忽然笑了下,笑得极轻。她摘下卫衣帽子,任雨水打湿额发。“挺会玩啊。”她说,“拿我的故事当背景音,给这场实验配乐?”
陆深关掉终端:“我们现在有两个变量在运行。一个是外界的舆论风暴,一个是这里的倒计时机制。两者同步启动,说明它们共享同一个触发逻辑。”
“那就别管外面了。”江离握紧口哨,“先把眼前的门打开。”
林清歌点头,将公文包里的纸折好塞进内袋。她最后看了眼手机,热搜还在涨,评论区刷着“林清歌封神”“这才是真正的女性力量”。
她把手机关机,塞进最里层口袋。
掌声再响,也吵不到这里。
“走。”她说,“去排水井。”
三人沿墙根前行,避开主路监控。荒地湿滑,铁丝网挂着碎布条,风吹过时发出轻微摩擦声。林清歌走在最前,右手始终贴着袖口——那里原本别着音符耳钉的位置,现在只剩一个细小的穿孔。
走到涵洞入口时,陆深突然停下。
“怎么了?”江离问。
“信号不对。”他盯着终端,“我们刚才经过的那段地下管道,本该有民用wi-Fi覆盖,但现在……所有频段都被清空了。”
“人为断网?”
“不。”陆深摇头,“是被什么东西占满了。数据流太大,连空气都像在震。”
林清歌抬头。头顶通风口传来细微嗡鸣,像是千万条信息正在高速穿梭。
“是网剧的流量。”她说,“全城的播放请求,都在往核心节点汇聚。而那个节点……”
她看向远处地下管网交汇处的标记红点。
“正好压在量子实验室上方。”
陆深脸色变了:“你是说,观众的观看行为本身,成了某种能量输入?”
“如果系统能提取人类情绪作为动力源呢?”林清歌声音很稳,“每一句弹幕,每一次转发,每一声哭泣或呐喊……都是燃料。”
江离怔住:“所以它让我们看到《渡我》,就是为了收集这些反应?”
“不止。”林清歌望着远方,“它想让我亲眼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变成它的养料。”
风突然大了些,吹起她破损的袖角。城市的方向灯火通明,无数屏幕正滚动播放着她的名字,而她背对着光,一步步走向黑暗深处。
十四公里的路还剩一半。
她迈出第一步时,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了一下。虽然关机了,但某个隐藏进程仍在接收信号。
那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文本,只有四个字:
**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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