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让人盯着你了。” 韩卫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给了你机会。我让你负责审讯,让你分配物资,甚至让你有机会接触俘虏。
我想看看,你是会把刺拔掉,真心跟着兄弟们一起守这个家,还是会让那根刺烂掉,把大家都拖进深渊。”
韩卫民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失望和一种让肖老二彻骨生寒的决断。“你选了第二条路。你想用矿场兄弟们的血,换你自己的位子。甚至可能,换南边那些毒贩子的赏钱。”
“我没有!我只是……”
肖老二急声辩解,但在韩卫民的目光下,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你只是不甘心。”
韩卫民替他说完,“不甘心屈居人下,不甘心权力旁落。你觉得矿场该是你的,或者至少,有你一份大的。你觉得我挡了你的路。”
肖老二瘫软下去,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 韩卫民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矿场,是干活吃饭的地方,不是称王称霸的地方。后来,我又说过,矿场的规矩,是用血和火铸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走回桌后坐下:“我立的规矩,我自己先得守着。你坏了规矩。”
肖老二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凶光和不甘:“韩卫民!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
“我没忘。” 韩卫民平静地说,“所以,我没让山猫在林子里就杀了你。把你带回来,是让你死个明白,也是给所有兄弟,立个规矩。”
肖老二脸上的凶光褪去,只剩下绝望和灰败。他了解韩卫民,话说出口,就绝不会收回。他哆嗦着,忽然跪下,涕泪横流:“卫民!韩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看在我当初……看在我没真把消息送出去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我离开矿场,永远不再回来!我……”
“你的心已经不在矿场了。” 韩卫民摇了摇头,“让你活着离开,你只会想着怎么报复,或者投靠别的势力,带着人来打矿场的主意。我不能冒这个险。”
肖老二彻底瘫倒在地,他知道求饶没用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变得空洞起来:“好……好……韩卫民,你够狠。我认栽。给我个痛快。”
韩卫民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
“明天正午,在矿场所有人面前。” 他站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对山猫和石头道,“看好他。”
第二天正午,矿场所有工人和护矿队员都被集合在矿场前的空地上。
人群窃窃私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卫民走到前面,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喧哗声渐渐平息。
“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一件事要交代,也是立一个规矩。”
韩卫民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我们护矿队,为什么存在?是为了保护矿场,保护大家干活吃饭的这个地方。我们的枪口,只能对准想来抢我们、害我们的外人。”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但是,如果有人,吃着矿场的饭,拿着护矿队的枪,却想把外人引进来,祸害矿场,出卖兄弟……”
人群一阵骚动。
韩卫民一挥手,山猫和石头押着被绑得结结实实、面色死灰的肖老二走了出来,推到众人面前。
“肖老二,护矿队副队长,起了异心,私通外敌,证据确凿。” 韩卫民的声音斩钉截铁,“按我们护矿队自己立的规矩,也是按这山林里千百年的规矩——叛徒,该当如何?”
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愤怒的声浪:“杀了叛徒!”“打死他!”“吃里扒外的东西!”
肖老二闭上眼,身体微微颤抖。
韩卫民举起手,声浪平息。
他看向肖老二:“肖老二,你还有什么话说?”
肖老二睁开眼,看了看愤怒的人群,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韩卫民,惨然一笑:“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韩卫民,你赢了。动手吧,给我个痛快,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低,带着哀求。
韩卫民点了点头,对石头示意。
石头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走到肖老二面前。
肖老二挺直了身体,闭上眼,喃喃道:“兄弟……下辈子……别走窄路……”
刺刀雪亮的寒光闪过。
人群寂静无声。
韩卫民看着肖老二倒下的身体,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向所有人,目光如炬:“规矩立下了,大家都看到了。
以后,矿场就是我们的家。
守好这个家,有我韩卫民一口吃的,就绝不少了兄弟们那一口。
但谁要是再敢动歪心思,把爪子伸向自己人,伸向这个家……”
他没有说完,但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解散!”
人群默默散去,气氛肃穆而凝重。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从今天起,矿场的天,彻底变了。
一个更冷酷,但也可能更稳固的新秩序,由血与火铸成,正式降临。
韩卫民站在原地,看着山猫和石头指挥人处理后续。
山猫走过来,低声道:“韩队,那个豁牙,怎么处理?他好像只是被肖老二蒙骗。”
“关三天,饿着,让他好好想。想明白了,愿意守规矩,以后就在矿上干活,不准摸枪。想不明白,或者有怨言,撵出去,自生自灭。” 韩卫民淡淡道。
“是。”
韩卫民转身,望向矿场外连绵的群山。心不狠,站不稳。
这片土地,只认这个道理。
肖老二的死,会像一颗钉子,把规矩牢牢钉进每个人心里。
矿场的路,还很长,但第一步,必须走得血腥而坚定。
他深吸一口带着煤尘和血腥味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平静。
夜色如墨,矿场的喧嚣早已沉寂。韩卫民独自坐在屋里,油灯将他疲惫的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桌上摆着半碗凉透的粗茶,还有那把擦得锃亮的驳壳枪。
屋外传来均匀的巡逻脚步声,是山猫在查哨。
石头应该已经歇下了。这两个兄弟,用着顺手,也信得过,但终究……
不是能说心里话的人。韩卫民揉了揉眉心,一股深沉的孤寂感,如同这缅北潮湿的夜气,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
这些年,从北到南,明里暗里,他手上沾过血,脚下踩过骨,也算挣下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江山”。
女人有过不少,温婉的、泼辣的、妖娆的,各色各样,逢场作戏有之,短暂慰藉有之,但能走进他心里,能让他全然放下戒备的,一个都没有。
兄弟呢?曾经也有过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可要么死在了路上,要么最终因为这样那样的缘由,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
像肖老二这样,终究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的,不是第一个,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人心啊……”韩卫民低低叹了口气,声音在空寂的屋子里几乎微不可闻。
他端起凉茶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稳住矿场,只是第一步。
这片土地就像一片巨大的沼泽,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无数势力盘根错节,都想咬下最肥的一块肉。
自己一个外来者,根基太浅,光靠狠劲和枪杆子,能撑一时,难撑一世。
他需要一双眼睛,一个触角,一个能替他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处理那些他不便直接出面之事的人。这个人,最好是个女人。
女人在某些场合,天生具有迷惑性,也更容易接触到一些男人接触不到的信息层面。
但这个女人,必须够聪明,够冷静,够忠诚,或者至少有足够被他掌控的软肋。
他一直在观察,在寻找。矿场里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些女工,要么麻木懦弱,要么眼界太窄。
他需要把目光投向更广阔的丛林,投向那些混乱中求存的城镇。
几天后,矿场基本恢复秩序,防御体系也在山猫和石头的操持下初步成型。
韩卫民决定出去一趟。
“山猫,石头,矿场交给你们。” 韩卫民一边检查着随身携带的武器和一小袋金砂,一边对两人吩咐道,“稳住局面,按我们商量好的来。
警惕南边的动静,俘虏看紧了,也别苛待,以后说不定有用。”
“韩队,你要去哪?带几个兄弟吧。” 石头有些不放心。
“不用,人多了扎眼。我去‘老街’转转,摸摸情况,顺便找找路子,看能不能把手里的东西换点更实用的家伙回来。” 韩卫民拍了拍石头的肩膀,“看好家,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山猫沉默地点点头,递过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里面是应急的药和一点钱。老街鱼龙混杂,小心。”
韩卫民接过,揣进怀里:“心里有数。”
“老街”并非真是一条街,而是距离矿场大约六十里外,位于几股势力交界缓冲地带的一个畸形繁荣的集镇。
这里充斥着走私贩、佣兵、逃犯、赌徒、妓女,以及各种做着灰色生意的店铺。
消息灵通,但也危险四伏。
韩卫民换了身不起眼的旧布衫,脸上略作了些修饰,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常年跑单帮的冒险者或小商人,混入了熙攘的人流。
他在嘈杂的集市上转了转,用少量金砂换了些子弹和一把锋利的匕首,又在一家兼营消息的酒馆里坐了小半天,不动声色地听着各桌的闲聊。
有用的信息不多,大多是些零碎的传闻:哪股势力又火并了,哪条走私线路最近查得严,哪里又发现了新的矿点或罂粟田……
直到傍晚,他走进一家位置相对偏僻,但看起来客人层次稍复杂些的酒吧。
酒吧名叫“野鸽子”,灯光昏暗,烟雾缭绕,留声机咿咿呀呀地放着跑了调的外国歌曲。
这里有本地人,也有几张白人或混血的面孔。
韩卫民在吧台角落坐下,要了一杯本地产的烈酒,慢慢啜饮,目光在店内扫视。
酒保是个独眼龙,沉默地擦着杯子。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角落里和客人调笑。
另一边的卡座里,两个穿着考究、但眼神精悍的男人在低声交谈,面前摊着一张地图。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吧台另一端的一个女人身上。
她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合身的卡其布衬衫和长裤,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侧脸线条清晰,鼻梁高挺,不施粉黛,正独自喝着什么。
她看起来既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也不像是普通游客或商人。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神,平静中带着一种警觉的疏离感,偶尔扫过周围环境时,快而准,像在评估什么。
韩卫民注意到,那两个看地图的男人似乎也留意到了这个女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
其中一个端起酒杯,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小姐,一个人?不介意我请你喝一杯吧?” 男人操着略带口音的英语,语气还算礼貌,但眼神带着侵略性。
女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用清晰的当地语言回答:“谢谢,不需要。我在等人。”
男人碰了个软钉子,却并没离开,反而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等谁不重要。我看小姐不像是本地人,在这地方,一个人可不太安全。交个朋友,或许我能提供些……保护?”
女人眉头微蹙,身体向后靠了靠,手看似随意地放在了随身的一个帆布包上。“我说了,不需要。”
这时,男人的同伴也走了过来,语气带着威胁:“我兄弟好心好意,别不识抬举。你这包看起来挺沉,装的什么?不如让我们看看?”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酒保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独眼冷冷地看着这边,但没出声。
其他客人也注意到了,纷纷侧目,但没人干涉。
韩卫民放下酒杯,走了过去。他脚步很轻,直到靠近三人才被察觉。
“两位,” 韩卫民用当地话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这位女士说了在等人,也说了不需要喝酒。强人所难,不太好看吧?”
两个男人立刻转向韩卫民,眼神不善。先前搭讪的那个上下打量着他:“你谁啊?少多管闲事!”
韩卫民没理他,而是看向那个女人。
女人也正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快速的审视。
韩卫民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闲事,我管了。”
韩卫民转回目光,看向两个男人,手看似随意地插在衣兜里,“‘野鸽子’的老板‘老獾’我认识,他不太喜欢客人在他店里闹事。你们确定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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