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饮马大江，剑指胤都
北玄诡帝李璟的意志降临，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南胤心理防线，强行吞噬“九霄御雷仙阵”本源，重创玄天门长老青阳真人，一举奠定了渡江战役的胜局。
随着青阳真人动用保命遁符仓皇逃窜，南岸守军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和抵抗意志，溃败如山倒。
接下来的三天，成为了南胤王朝在东南地区的噩梦。
北玄大军渡过天堑，铁蹄踏破烽烟，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江南。
首当其冲的，便是位于江畔，作为南岸防线重要支撑点的“临江府”。此城城墙高大，本有数万守军，若能上下一心，凭借城防工事，未必不能阻挡北玄兵锋数日。
然而，渡江之败的消息早已如同瘟疫般传遍全城。守城将领在得知青阳真人败逃、仙阵被破的消息后，斗志全无。当北玄先锋大将陈枭，率领着如狼似虎的玄甲军兵临城下时，看到的并非严阵以待的守军，而是城门大开，城内士绅官员组成的投降队伍。
“罪臣等，恭迎王师！愿献城以降，只求将军饶满城百姓性命！”须发皆白的老知府跪在城门口，双手捧着官印和户籍册，声音颤抖。
陈枭端坐于狰狞的龙鳞马上，冰冷的甲胄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渍。他目光扫过那些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南胤官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陛下有旨，顺者生，逆者亡。”他声音平淡，却带着铁血煞气，“既愿降，便依《玄律》行事。负隅顽抗者，屠。劫掠扰民者，斩。尔等暂领原职，维持秩序，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谢将军不杀之恩！谢陛下天恩！”投降的官员们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陈枭不再理会他们，一挥手：“第一营，接管城防！第二营，清点府库！第三营，巡视城区，弹压不法！其余人马，城外扎营，不得扰民！”
“遵令！”
玄甲军令行禁止，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迅速而高效地接管了临江府。没有欢呼，没有劫掠，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秩序。这种纪律性，反而让城内的百姓更加恐惧，但也隐隐生出一丝异样——这支可怕的军队，似乎……并不滥杀？
占领临江府，意味着北玄在江南获得了一个坚实的桥头堡和物资补给点。府库中囤积的大量粮草、军械，尽数落入北玄之手。
陈枭站在临江府的城楼上，遥望南方沃野。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并未因轻易得一城而有丝毫放松。
“将军，我军初来乍到，是否休整几日？”副将在一旁请示。
“休整？”陈枭冷笑一声，“陛下意志亲临，击碎仙阵，岂是为了让我们在此地休整的？兵贵神速！传令下去，补给完毕，即刻出发！”
他指向南方地图：“临江府已下，下一个目标——‘秣陵关’！此关乃通往胤都的最后一道险隘，必须在南胤反应过来，调集重兵布防之前，将其拿下！”
“是！”
在北玄高效得可怕的战争机器面前，溃败的南胤军队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第二道防线。沿途州县，闻风而降者十有七八。偶有忠于南胤皇室、或者利益相关的豪强宗门试图凭借地利顽抗，但在北玄绝对的实力和诡异莫测的手段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一座拥兵自守、试图凭借护城大阵负隅顽抗的城池前。
北玄军阵中，数名身着诡道院黑袍的修士走出。他们并未强攻阵法，而是围绕着城池，埋下了一根根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骨桩。随后，他们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渐渐地，城池上空的气运开始紊乱，那护城大阵的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稀薄。城内的守军惊恐地发现，他们赖以生存的阵法正在失效！同时，一种莫名的虚弱、烦躁、绝望的情绪在军中蔓延，甚至发生了小规模的内讧。
不过半日，护城大阵轰然破碎。城门从内部被打开，一群双眼通红、状若疯狂的守军士兵相互厮杀着，而城外，北玄军队冷漠地列阵，等待着最后的清理。
诡道之术，攻心为上，毁其根基，不战而屈人之兵。
除了军事上的碾压，北玄另一套体系也在高效运转——接收与安抚。
随军的大量文官、以及从江北调派的基层官吏，紧随大军之后，接管新占领的州县。他们带着北玄的律法、税制、以及……对北玄诡帝李璟的狂热信仰。
《玄律》被迅速颁布，旧的南胤苛捐杂税被废除，土地政策被调整。虽然过程必然伴随着阵痛和反抗，但北玄展现出的强大控制力和相对“公平”的秩序，让许多在南胤腐朽统治下苦不堪言的底层百姓，很快选择了接受。
更重要的是，关于北玄诡帝的种种神异传说，开始在江南之地悄然流传。意志降临、破碎仙阵、吞噬雷霆……这些在普通人听来如同神话般的事迹，经过口耳相传，不断神化，使得李璟的形象在江南百姓心中，逐渐从“北方魔头”向着“真命天子”转变。
一种无形的“势”，正在江南大地凝聚，并朝着胤都方向，汹涌而去。
七日后。
陈枭率领的前锋精锐，抵达秣陵关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秣陵关，建于两山之间，扼守通往胤都的官道，城墙高厚，地势险要，素有“南胤北门锁钥”之称。关内此时已聚集了从各地败退下来的残兵，以及从胤都紧急增援而来的三万禁军，总兵力超过八万，由南胤皇室一位以稳重着称的老王爷亲自坐镇。
关墙上，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守军数量远超之前的临江府，士气也因为有了主心骨和险关依仗而恢复了不少。
老王爷望着关外那支沉默如山、煞气冲天的北玄军队，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将是一场决定南胤国运的生死之战。
“王爷，北玄军远来疲惫，我军以逸待劳，又有关墙之利，必能叫那北玄蛮子碰得头破血流！”身旁一员将领信心满满地说道。
老王爷却缓缓摇头，脸上没有丝毫乐观：“你们不懂……那位北玄皇帝，他……不是凡人。江畔一战，青阳仙长败了，仙阵……也被破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众将闻言，刚刚提起的士气又是一滞。关于江畔之战的恐怖传闻，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大多不愿相信。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连滚爬爬地冲上关墙，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报——！王爷！各位将军！北……北玄军中……有……有飞舟！”
众人顺着斥候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北玄军营上空，三艘庞大的血蝠飞舟缓缓升起，如同悬浮于空中的血色堡垒，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大片土地。飞舟侧舷的符文开始亮起幽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紧接着，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在北玄军阵后方，一片空旷之地，地面突然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紧接着，一座完全由白骨垒砌、高约三丈的诡异祭坛，竟从地下缓缓“生长”而出！祭坛周围，黑气缭绕，数十名诡道院修士肃立四周，口中吟诵着晦涩的咒文。
一股阴森、死寂、却又蕴含着庞大力量的气息，隔着数十里，依旧清晰地传递到秣陵关上。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有将领失声惊呼。
老王爷死死盯着那座白骨祭坛，握着城墙垛口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头。
他知道，北玄诡帝虽然本体未至，但他的力量，他的目光，已然投注于此地。
秣陵关，能挡住这携大胜之威、兼具仙凡诡谲之力的北玄兵锋吗？
他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第六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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