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大厦顶层的会议室里，落地窗外是曼哈顿璀璨的夜景，室内的氛围却凝滞得能拧出水来。长桌两端，托尼·斯塔克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投影幕布上滚动着“英雄注册法案”的条款细则，每一条黑色宋体字都像冰冷的锁链，牢牢锁住了空气里的温度。
“我知道你们觉得这法案能规范秩序，但没人想过后果吗？”托尼的声音打破沉默，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平日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焦糖色眼眸此刻覆着一层阴霾，“上周我去皇后区看梅婶，她攥着我的手腕问‘要是彼得的身份暴露了，那些坏人会不会找他麻烦’——你们听听，这就是法案要带给英雄家人的东西，不是保护，是把他们推到靶子前。”
他话音刚落，史蒂夫·罗杰斯便皱紧了眉头，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托尼，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混乱需要规则约束，去年曼哈顿大战的伤亡报告……”
“规则？”托尼猛地打断他，将雪茄重重按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这规则的制定者是谁？是罗斯！那个满脑子只有‘控制’的将军！你们真以为他在乎英雄的安全？我查到的资料显示，他正借着法案的舆论热度拉拢国会，下一步就是竞选总统——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这法案就不是‘注册’，是‘征兵’！”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带着一身军装寒气的撒迪厄斯·罗斯大步流星走进来，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瞥了眼投影幕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斯塔克，看来你对法案的理解，比我想象中还要肤浅。”
“肤浅？”托尼挑眉站起身，钢铁侠战衣的反应堆在胸口亮起淡蓝色的光，映得他眼底满是冷意，“罗斯，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你以为靠着几个议员就能掌控一切？我想让这家公司停止给军方供应武器，只需要打个电话；我想让你的竞选资金链断掉，不过是动一动手指——占领地球这种话轮不到你说，因为你连在我面前昂首挺胸的资格都没有。”
罗斯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他身后的副官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眼神凶狠地盯着托尼。“斯塔克，注意你的言辞！”副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将军是为了国家安全，你要是再敢放肆……”
“冷静点。”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巴基·巴恩斯靠在门框上，金属手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要是刚才我没拦着你，你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别以为穿了军装就了不起，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副官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看着巴基眼中的寒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罗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指着托尼，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斯塔克，你会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这法案必须通过，所有英雄都得接受监管，没有例外！”
“哦？”托尼嗤笑一声，抬手调出全息投影，屏幕上立刻出现了罗斯多年前研究“超级士兵血清”时的秘密文件，“代价？我倒想看看，当这些文件出现在媒体面前时，你这个‘为了国家安全’的将军，该怎么向公众解释你当年的实验事故——那些因为你的失误而死去的人，他们的家人还在等着一个说法呢。”
罗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文件，手指微微颤抖。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冷风在无声地流动。史蒂夫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挡在托尼和罗斯中间：“好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法案的事需要好好商量，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影响到整个团队，更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托尼收起全息投影，胸口的反应堆光芒渐渐暗了下去。他瞥了眼罗斯铁青的脸色，语气冷淡：“商量可以，但前提是，罗斯必须退出法案的制定——我不会让一个只在乎权力的人，来决定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更不会让他把英雄的家人推向危险的边缘。”
罗斯咬了咬牙，转身看向门口：“这件事没完，斯塔克，我们走着瞧！”说完，他带着副官快步离开了会议室，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留下满室的尴尬与凝重。
巴基走到托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有点冲动了，不过说得好。”
托尼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法案受到伤害。彼得还那么小，梅婶已经够担心了；还有旺达，她的过去已经够痛苦了，我不能让她再被这法案束缚住。”
史蒂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轻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我们也不能完全否定法案的作用。或许我们可以提出修改意见，在保护英雄家人的前提下，制定出一个合理的监管方案。”
托尼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修改意见可以提，但我必须确保，罗斯不会再参与其中。而且，法案里必须加上‘英雄家人安全保障条款’，要是做不到这一点，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这法案通过。”
会议室里的灯光依旧明亮，却照不进每个人心头的阴霾。英雄注册法案就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不仅让复仇者联盟内部产生了分歧，更让隐藏在暗处的权力斗争浮出水面。托尼看着身边的史蒂夫和巴基，心里清楚，这场关于法案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是罗斯的威胁，还有来自国会、媒体，甚至是其他英雄的压力。
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知道，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那些信任他的人，保护那些英雄的家人——他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承受本不该承受的危险与痛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托尼的眼底却渐渐燃起了一丝坚定的光芒，他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这场仗，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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