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雨夜的公路上,新鲜劲过后,饥饿感顺着喉咙往上冒,电次瘫在后座,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揉着肚子,突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看向驾驶座:“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电次。”
“我知道你是电次,我叫御神言。”御神言目视前方,语气平静,“还有,从今以后,你就不是电次了。”
“哈?”电次坐直身子,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名字了?算了,不重要……但为什么我不能叫电次啊?”
御神言从副驾储物格里抽出一叠日元,数出一万递到后座:“从今以后,你叫‘大电老师’。”他没解释“轮回者”的隐患,只想着让“电次”这个身份彻底消失,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电次眼睛一亮,一把抓过钱,手指捻了捻,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好!没问题!从今以后我就是大电老师,再也不是电次了!”钱的诱惑力远大于一个名字,他连犹豫都没有。
“还有,把你那一头黄毛染回去。”御神言补充道。
“啊?这是天生的啊!”电次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不情愿。
御神言又数出一万日元递过去,语气依旧平淡:“染头发的钱,我报销。”
“真的?!”电次立刻变了脸色,一把接过钱,拍着胸脯保证,“别说染回去,就算染成绿的都没问题!”
“黑色就好,再留长一点。”
“收到!老板!”电次把钱揣进怀里,笑得眼睛都眯了,肚子饿的事早被抛到脑后——有了钱,不仅能吃吐司配果酱,连名字和头发颜色都不是事儿。
“叫我御神老师。”
“收到,御神老师。”
……
漆黑的轿车停在废弃工厂外,车身线条凌厉,与御神言的商务车截然不同。
车门打开,一位红发美人迈步走下,红色长发如绸缎般垂落,头前两侧的刘海柔软地贴在脸颊,一侧发丝被编成精致的麻花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的眼白泛着纯净的瓷白,虹膜却是透亮的橙黄色,深邃的目光扫过工厂门口,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神秘感,身上的黑色外衣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正是执行任务时的装束。
身后两位穿黑风衣的手下紧随其后,气场冷冽,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如同守护在侧的暗影。
玛奇玛走进工厂,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与恶魔残液的腐臭。
她的目光落在满地黑衣人的尸体上,眉头微微蹙起——尸体上的伤口平整利落,显然是利刃造成,而非电锯撕裂的粗糙痕迹。
这与她预想中“电锯恶魔与丧尸恶魔厮杀”的场景完全不符。
她继续往里走,最终在工厂中央看到了丧尸恶魔的尸体。
恶魔胸口的两张脸早已失去光泽,剖开的腹部淌出黑褐色黏液,肠子般的藤蔓瘫在地上,再无之前操控活人的诡异活力。
可环顾四周,却始终没看到那个电锯恶魔,以及契约电锯恶魔的青年——电次。
“继续搜查,找到电次的踪迹。”玛奇玛转过身,对身后的手下吩咐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手下立刻分散开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
玛奇玛站在丧尸恶魔的尸体旁,橙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思索:是谁提前动手,不仅解决了丧尸恶魔,还带走了电次?对方显然清楚她的计划,甚至刻意打乱了节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原本清晰的棋局,蒙上了一层迷雾。
……
餐馆的暖光落在木质餐桌上,菜单上的菜品名称让电次咽了咽口水,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御神言,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可以随便点吗?”
御神言放下手中的水杯,点了点头。
“老板大气!”电次立刻挺直腰板,对着服务员大声喊,“海鲜炒饭一份!”
其实他盯着菜单上的牛排看了好久,但转念一想,不能在金主面前显得太贪心,万一对方觉得自己挥霍,以后不找他做事就亏大了——这份分寸感,是他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出来的。
海鲜炒饭端上来时,热气裹着虾仁与扇贝的香味扑面而来。
电次没再说话,拿起勺子狼吞虎咽,吃饭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争分夺秒的事,更何况这炒饭的味道远超他以往吃的任何东西,每一口都鲜得让他舍不得停下,连米粒粘在嘴角都顾不上擦。
直到把盘子刮得干干净净,电次才拿起冰汽水猛灌一口,打了个满足的嗝,一脸幸福地说:“我现在就算死了也无憾了!对了老板,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御神言刚吃完最后一个煎饺,擦了擦嘴,语气平淡:“我主业是老师,副职业是民安的恶魔猎人。”
“哇,老板你还真的是老师啊!”电次眼睛一亮,随即又皱起眉,“不过‘民安’是什么意思?跟公安那些人不一样吗?”
御神言耐心解释:“恶魔猎人分两种,一种是政府管的‘公安对魔特异课’,有正规编制,装备和情报都靠官方支持;另一种就是民间恶魔猎人,门槛低很多,只要能跟恶魔签契约、有猎杀能力就行。”
“民间有专门的据点,会发猎杀委托,不过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厉害的能单挑上级恶魔,菜的可能连低级恶魔都打不过,比公安那边乱多了。”
电次恍然大悟,拍了下手:“原来我之前帮三合会杀恶魔,也算民安的恶魔猎人啊!早知道还有这说法,我还以为自己就是个帮人打杂的呢!”
他说着,又想起之前欠的债,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早遇到御神言这样的老板,也不用卖器官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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