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韦恩庄园地下深处，蝙蝠洞。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正以慢速、多角度回放着一段战斗录像——正是陈小刀在码头仓库，与那些黑帮分子以及最后与蝙蝠侠短暂交锋的画面。布鲁斯·韦恩穿着简单的黑色战术服，站在屏幕前，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放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老爷，您已经盯着这段录像看了三个小时了。或许您需要休息一下，或者换个角度思考？”他将咖啡放在控制台上。
布鲁斯没有去碰咖啡，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将画面定格在陈小刀扑向那个扛着火箭筒的头目，并将其踹开的瞬间。他放大陈小刀的动作，特别是腿部的发力方式和落地后的重心调整。
“看这里，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的动作，在那一刻之前，还带着明显的生涩和街头打架的痕迹。但就在他发动攻击的瞬间，发力技巧、角度、时机的把握，突然变得……极其专业。”
阿尔弗雷德凑近看了看，微微颔首：“确实，非常高效的一击，甚至带着一些军方格斗术的影子。但这能说明什么？或许这位陈先生本身就受过训练，只是之前隐藏了实力？”
“不，不仅仅是隐藏。”布鲁斯调出了另一段录像，是陈小刀刚出现在哥谭时，在巷子里对付几个小混混的模糊影像。“对比一下。几天前，他的战斗方式粗糙、直接，完全依靠远超常人的反应和力量。而现在……”
他又切回码头录像，将陈小刀之后与蝙蝠侠短暂对峙，以及应对其他攻击时的几个闪避和格挡动作圈出来。“看这些细微的移动和格挡姿势。肌肉记忆的形成需要成千上万次的重复练习。但在短短几天内，他的战斗风格发生了近乎颠覆性的变化，并且……越来越像一个人。”
布鲁斯将陈小刀的几个关键动作姿态，与数据库中自己历年战斗录像的对应姿态进行叠加比对。虽然因为陈小刀的力量和速度远超常人，动作幅度更大，但其核心的发力原理、重心转换模式，与蝙蝠侠的格斗技巧契合度高达78%！这绝不是巧合！
阿尔弗雷德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您是说……他在学习？不，是在……复制您的技巧？”
“不仅仅是复制，是吸收、优化，并以他自身强大的身体素质为基础，瞬间掌握并运用。”布鲁斯关掉录像，调出了陈小刀离开哥谭后的行踪报告（通过卫星和某些特殊渠道获取），“他去希腊，恰好出现在戴安娜被困的地点。他前往中城，闪电侠就遭遇了棘手的敌人并被他‘恰好’解救。现在，他又出现在了海滨城，而亚瑟的亚特兰蒂斯正巧面临麻烦。”
布鲁斯的目光扫过地图上陈小刀的移动轨迹，眼神冰冷：“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位联盟核心成员的危机，而每一次危机过后，他都会与目标人物有近距离接触。然后，他的实力似乎就会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提升。”
阿尔弗雷德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能力就太可怕了。他的目的是什么？收集我们的能力？”
“目的不明，但威胁等级必须上调至最高。”布鲁斯沉声道，“他就像一个行走的病毒，能够感染并复制他所接触到的任何超常能力。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接通了加密通讯频道。
“戴安娜。”布鲁斯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神奇女侠戴安娜的面前，她正在天堂岛的神庙中休养。
“布鲁斯？什么事？”戴安娜看到布鲁斯严肃的表情，心中一动。
“关于陈小刀，”布鲁斯没有绕弯子，“我需要你仔细回忆，在雅典卫城他救你之后，或者在天堂岛期间，你有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比如……你自身的神力，有没有出现细微的、不受控的波动？或者，在他接触你之后，你是否感觉他有什么不同？”
戴安娜闻言，眉头微蹙，仔细回想。陈小刀接触她手臂时，那一闪而逝的、与她同源却又陌生的神力感应……之前她以为是错觉或是对方某种特殊能力，但现在经布鲁斯提醒，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布鲁斯……我确实感觉到一些异常。你的怀疑是？”
“我怀疑他拥有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可以复制他人的超自然力量。”布鲁斯说出了他的结论，“他可能已经复制了我的格斗术，你的神力，甚至可能还有巴里的神速力。”
戴安娜的脸色瞬间变了。如果这是真的，那陈小刀的友善和帮助，背后隐藏的目的就极其可疑了。
“我明白了。我会提高警惕。”戴安娜沉声道。
紧接着，布鲁斯又联系了正在星辰实验室加班的巴里·艾伦。
“巴里，长话短说。仔细检查你最近的神速力连接状态，有没有出现任何不稳定的波动？另外，回忆一下陈小刀接触你时，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巴里一开始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当他调出神速力能量监控数据时，惊讶地发现，就在陈小刀离开中城后不久，他的神速力连接确实出现了一次极其微小但前所未有的扰动峰值！
“蝙……布鲁斯！好像真有！虽然很微弱，但数据不会骗人！他……他难道偷了我的速度？！”巴里惊得差点跳起来。
“可能性极大。”布鲁斯的声音依旧冷静，“通知联盟所有成员，将陈小刀列为高度观察目标。在他下一次出现时，我们需要制定计划，摸清他的底细和极限。在他造成更大危害之前。”
通讯结束，蝙蝠洞内恢复了寂静，只有计算机运行的微弱嗡鸣声。
阿尔弗雷德担忧地看着布鲁斯：“老爷，如果他的能力真的如此可怕，那与他正面冲突的风险……”
布鲁斯转过身，走向那套标志性的蝙蝠战衣，阴影笼罩着他的脸庞，眼神却如同最坚硬的燧石。
“正因为他可能无所不能，所以我们才必须在他变得真正无所不能之前，找到他的弱点。哥谭教给我的第一课就是，无论多强大的敌人，都有其破绽。”
“而找到破绽，是我的专长。”
哥谭的夜雨依旧在下，但一场针对陈小刀的无声风暴，已经开始在正义联盟的核心圈中酝酿。裂痕，已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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