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上海,乌云如墨,层层叠叠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一只巨大的黑手,随时要将这座繁华都市攥入掌心。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闷得人透不过气来。李思成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脚蹬锃亮的黑色皮鞋,大步踩过外滩十八号的大理石台阶。每一步落下,溅起的水花就在鞋面绽开,又迅速滑落,恍若他此刻千疮百孔的心境,表面看似平静,内里却早已伤痕累累。怀中的平板电脑还残留着晓聪的画面 —— 少年蹲在清平村的泥地里,用树枝教伙伴们解二元一次方程组,裤脚沾满泥浆,脸上却挂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李思成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李总,南洋矿业的陈董在翡翠厅恭候。” 秘书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李思成伸手扯了扯领口,那枚珍珠母贝袖扣硌得锁骨生疼,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是晓聪幼时玩遥控车不小心划伤的。时光飞逝,如今那道疤痕早已淡去许多,可每次触碰,都仿佛能勾起那段温馨又略带苦涩的回忆。此刻,那疤痕竟隐隐发烫,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为了儿子,他都必须咬牙坚持下去。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浓郁的檀香混着雪茄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椭圆形会议桌后,陈永年半倚在鳄鱼皮座椅上,手中的翡翠扳指在指间缓缓转动,幽绿的光泽映得他鹰隼般的眼睛愈发阴鸷,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正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左右两侧各站着黑衣保镖,腰侧的枪套轮廓若隐若现,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稀客啊!” 陈永年吐出个烟圈,烟雾在水晶吊灯下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在空中缓缓飘散,“听说李氏集团连外滩的地都卖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大屏突然亮起,赫然是清平村的卫星地图,一个醒目的红点标记着学校位置 —— 正是李晓聪此刻上课的地方。
李思成的瞳孔骤缩,后背瞬间绷成一张满弓,心脏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而上,但二十年商海沉浮练就的定力让他神色未变。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从公文包中掏出泛黄的合作协议,“啪” 地一声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钢笔都跳了起来:“陈董记性真好,可还记得这份 2017 年的海上救援协议?当时贵公司货轮遇海盗,是谁调三架私人飞机送去的物资?”
空气骤然凝固,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陈永年转动扳指的手猛地僵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在这时,法务总监王鹤年突然站起,金丝眼镜闪过冷光,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算计:“商场不是讲交情的地方!氧化铝价格涨了三倍,我们的成本……”
“啪!” 李思成怒不可遏,一掌拍碎桌角的青瓷茶盏。锋利的瓷片如利刃般刺入掌心,鲜血顿时涌出,滴在桌面上的 “穿越计划” 机密文件上,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可他却浑然不觉,死死盯着陈永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能卖掉百亿地块,就能用剩下的资产跟贵公司死磕!但陈董别忘了 ——” 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您夫人的珠宝公司,还卡在我太太名下的基金会审批!”
死寂中,陈永年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突然,他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妥协:“好!好!李总果然够狠!” 他抓起钢笔在合同上疾书,笔尖在纸面划过,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价格降 12%,账期延两个月!但……” 他的笔尖重重戳在李思成手背的伤口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笔尖,“你们新研发的冶炼技术,必须授权给我们!”
当李思成走出酒店时,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身上,生疼生疼的。他靠在迈巴赫后座,任由血水混着雨水流进袖口,浸透了昂贵的西装。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张明远发来的加密视频。李思成颤抖着手指点开视频,画面中,李晓聪站在漏雨的教室里,举着自制的量角器,正在给同学们讲解几何题。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作业本上,少年却浑然不觉,依旧专注地在黑板上画出完美的辅助线,嘴里还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解题思路。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李思成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泛起了一丝泪光。
接下来的三十天,李思成仿佛化身为不知疲倦的商界孤狼,穿梭于世界各地。在迪拜七星级酒店,奢华的水晶吊灯下,他与中东王室成员对坐七十二小时。谈判桌上,气氛剑拔弩张,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寸步不让。李思成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坚韧的毅力,用新能源技术专利换得石油长期协议。当谈判结束时,他早已疲惫不堪,咖啡渍在西装上晕开,形状竟与清平村的地图轮廓几分相似,仿佛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巧合。
在德国汉诺威工业展,偌大的展厅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李思成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用流利的德语向欧洲客户描绘八十年代主题度假村的蓝图。他的声音因为过度劳累而变得沙哑,但眼神却始终坚定而炽热。当签下第七份意向书时,他伸手摸向口袋,里面晓聪的奖状已被汗水浸得发皱,可在他心中,这张奖状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然而,最凶险的一战,发生在深圳国际电子展。云创科技的王凯旋带着记者团如同潮水般围堵李氏展台,无数的镁光灯亮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人睁不开眼。王凯旋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大声说道:“听说贵公司资金链断裂,李总这是来卖技术求生?”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无数质疑的目光投向李思成。
李思成却不慌不忙,举起一台老式收音机,旋钮转动时发出 “沙沙” 的电流声,仿佛是来自过去的呼唤。“王总怕是看错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按下按钮的瞬间,展台地面突然裂开,全息投影中,李晓聪穿着补丁蓝布衫,正在清平村的教室里演算代数方程。少年专注的神情,认真的态度,让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呼。李思成趁机亮出一叠专利证书,声音洪亮地说道:“我们正在打造全球首个沉浸式八十年代科技体验园,这些‘老古董’,” 他敲了敲收音机,“实则搭载量子计算内核!”
当合作意向书雪片般飞来时,李思成独自躲进展台后的储物间。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手机在黑暗中亮起,是张明远的紧急消息:“县教育局突然提前检查,晓聪主动申请当学生代表发言!” 李思成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立刻拨通卫星电话,声音急促而坚定:“启动 c 计划!让王伯带晓聪去邻镇‘看病’,发言稿我半小时后发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在脑海中构思发言稿,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要符合八十年代的口吻,不能露出半点现代痕迹。
刚处理完危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李思成心中一惊,伸手摸出防身的袖珍手枪,紧紧握在手中,枪口对准门口,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就在这时,阴影中走出个戴斗笠的人,脚步轻盈而缓慢,仿佛是一只潜伏的猫。那人摘下斗笠,竟是消失许久的战略顾问陈墨,他的翡翠扳指不知何时换成了刻着清平村坐标的青铜戒指,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
“李总好手段。” 陈墨转动戒指,青铜表面闪过幽光,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您或许该看看这个 ——” 他手腕一抖,甩出一叠照片,每张都精准捕捉到李晓聪在清平村的瞬间:修补教室屋顶时专注的背影、用算盘教珠算时耐心的模样、在油灯下解几何题时紧锁的眉头。
李思成的枪口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鲜血再次渗出。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声音冰冷地问道:“你想怎样?”
“沪市外滩地块交易的三成利润。” 陈墨凑近时,李思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煤油味,正是清平村特有的气息,这味道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不然,我就把穿越计划的秘密,告诉林夫人。”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了陈墨阴鸷的脸庞。李思成望着照片里儿子灿烂的笑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为晓聪缝制书包的模样;想起父亲临终前,将地契塞进他手心,眼神中充满期待与信任的画面。那些珍贵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缓缓放下枪,从保险箱取出 U 盘,眼神坚定地看着陈墨:“好,但你得先帮我解决云创科技。这里面,是王凯旋行贿的全部证据。”
陈墨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惊飞了窗外的夜枭。夜枭扑棱棱的翅膀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此刻,在千里之外的清平村,李晓聪全然不知父亲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借着月光,用树枝在沙地上推演三角函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突然,他抬头望向星空,繁星点点,闪烁不定,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宇宙的奥秘。晚风拂过他打着补丁的衣角,扬起的布条像一面小小的旗帜,在夜空中猎猎作响,那是青春的旗帜,是希望的旗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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