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
最后只剩下利部长和老领导，其他部门的人都离开了。
李彩莲没急着回家，让张小红在外面等她几分钟。
利部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心里有疑惑。
他们一谈到生意，特别是出国谈生意，就想得“高大上”，从没想过农产品撬动漂亮国的市场。
只要漂亮国松开这个口子，其他跟它联盟的国家，也会陆续倒伐。
利益才是联盟的根本，看到别人吃肉，自己连肉汤都喝不上，没人会服气。
现在华国必须得让其他国家觉得自己是“肥肉”，拥有这么庞大的人口，需求自然也会“特别大”。
利部长：“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你老实说，最终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蛰伏发展，等待机会弯道超越，科技兴国可不喊喊口号而已，得实际行动起来，而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有时间可以培养人才，可以突破一次次的研发……”李彩莲把狱中“师父”的想法抛出来，这些全部是实践过的。
那个“师父”是个经济分析师，也算“马后炮”，只会分析不会预估。
“你怎么想到从农产品入手？我们这些年买他们的工业零件，都没能达到预期，让他们松口在华国建厂。”利部长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
他有时会怀疑自己能力，是不是已经到达上限了。
李彩莲：“从商攻心，产品没有好坏，把使用价值最大化，它就是好产品，
比如会褪色的布料，对普通人而言是劣质产品，不代表它没有价值，
只要把它的缺点变成某个场景的优点，它就能被高价卖出去。
同理，大豆是基础农产品，收购回来再加工，再转出口，或者低价送进市场，
一来一回，我们赚薄利，看似吃亏，却会给国外的客户一种自动思维，觉得我们加工的产品成本都很低，那接下来，他们就会想，他们的零配件能不能在我们这边代工？
不用付给本国庞大的人工费和税费等等，成本会再次压缩，以此循环，自然水到渠成……”
利部长沉默了，从商攻心这个道理他一直都知道，他却没想到“根植”自动思维。
李彩莲又继续：“国外流行用信用卡，也是用了商战自动思维，
人会自动把信用卡消费的钱不当钱毕竟看不见，花起来没心理负担，花了还进去，不断循环，最后就成了替资本打工。”
“如果漂亮国的客户入套，代入他们的想法，就会觉得华国加工成本低，代工成本肯定更低，自动思维就是只要能压缩成本，他们就可以赚高利润。”
利部长：“……”
老领导：“……”
他们此刻有同一个想法：不能让资本家握权，不然整个国家什么时候被收割完都不知道。
“尼日国那边，先晾一晾，他们得拿出诚意来，
我们缺什么能源也可以先列出来，别从本国挖，先跟其他国家交换或者买入，”李彩莲喝了一口茶，喉咙才舒服一些。
“我还以为你为了打开非洲市场，去尼日国做慈善……”利部长摇头失笑，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们那样的白眼狼，要是真不求回报地帮忙，
他们只会心里不屑，觉得我们求着他们才帮的，再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到时我们不就被动了？
对待尼日国这样野蛮人，就得比他们更野蛮，才能达到目的。”李彩莲说完就起身：
“剩下的交给部门的同事了，我得回家看孩子。”
利部长摆摆手，他得缓缓，不服老都不行，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
老领导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坐在办公室谁也没说话。
会议室烟雾缭绕，好像有什么被淹没其中。
…
绿园小区，
张小红和李彩莲打车回到小区，为了给家里人惊喜，她们没提前打电话。
张小红推着行李箱去对面的糖水铺，李彩莲急着回家抱双胞胎。
“老板，要一碗虾仁云吞，大碗的。”
“哎，马上煮。”张母应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张父却从藤椅跳起来，鞋子都没穿好就冲出来：
“小红，你回来了！”
张小红把口罩摘下来：“妈，爸，我回来了。”
张母拿着煮云吞的网兜，噗一下沉入水中：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我们提前回来了。”张小红替她回答，
张父眼眶湿润，把老婆子推出去，自己给闺女煮云吞。
张母一巴掌拍女儿胳膊：“你这孩子，提前打电话多好，这个时候去菜市场买不了新鲜菜了。”
“那明天煮，我要吃卤猪蹄，炖五花肉，烧鸭，烤鸡，炒笋干……”张小红猛咽口水，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张母嗔她一眼，拉女儿坐下：“跟妈说说在国外这几天怎么样？都瘦了……”
张小红差点哭出来，她在国外吃得少，却胖了十几斤，嘴巴和心里都委屈得很。
不过她只挑能说的，跟工作有关的一点都不漏。
张父把云吞端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我闺女出息，你爸我这辈子都没出过国，看到外国人都多看几眼。”
“外国人也是一双眼睛一张嘴，没什么特别的……”张小红摆摆手，嘴巴也没停，边吃边说起国外的所见所闻。
张母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张小红吃饱打嗝了，
张母一拍大腿：“盛世出事了，听说有两个代理商要退货，还要终止代理合同，
她们到店里闹，前几天警察都到盛世的店里了，现在好像改到工作室闹。”
张小红：“什么？我现在过去看看。”
说完她就要起身去店里，被张母按下：“你急什么？”
“听我说完，黎总请律师出面，要跟那两个代理商打官司。”
张小红想到之前小莲说的话，终止代理合同得付赔偿金，难怪她们会闹起来。
而此刻，
李彩莲刚回到家洗完手，还没来得及抱孩子，电话就响了。
接起电话，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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