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的写字楼还没热闹起来，走廊里只有清洁阿姨拖地的窸窣声。陈凡推开2103室的玻璃门，工位上的电脑屏幕还残留着昨晚关机时的表格界面——那是他熬夜整理的二十多套房源信息，每一条都标注了户型、价格和房东联系方式。
他把黑色双肩包放在桌下，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刚碰到键盘，脑海里就响起熟悉的机械音：【宿主昨日签到奖励“本地租客资源包（50个精准需求）”已更新至系统空间，是否立即查看？】
陈凡面无表情地点了下鼠标，屏幕右下角弹出一个淡蓝色的虚拟窗口，密密麻麻列着租客信息。他手指滑动，目光快速扫过，停在第三条上：“租客：张萌，女，26岁，互联网公司运营，预算4500-5000元\/月，需求：两居室，近地铁3号线，采光好，可立即入住，拒绝中介套路。”
旁边的兼职助理小周抱着豆浆油条走进来，看到陈凡盯着屏幕，小声问：“陈哥，今天还是先打电话问房东房源吗？昨天那套两居室的房东说有人还价，要不要再跟进下？”
陈凡没抬头，指着屏幕上张萌的需求：“查下地铁3号线沿线，符合预算的两居室，采光朝南，空置的。”
小周赶紧放下早餐，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翻找：“我记得李姐那套在星光小区的房子，就是两居朝南，离3号线步行五分钟，报价4800，上周刚空出来，我昨天还跟她确认过……”
“联系李姐。”陈凡打断她，拿起手机调出房东李姐的号码，按下拨号键。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那边传来李姐爽朗的声音：“小陈啊，是不是有租客了？那房子我可急着租呢，空一天都是钱。”
“李姐，星光小区两居室，租客预算4800，今天下午两点带看，方便吗？”陈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直奔主题。
“方便方便！我下午刚好在附近办事，到时候我过去开门。”李姐一口答应，“对了小陈，这租客靠谱不？别跟上次似的，看了半天又嫌这嫌那的。”
“精准需求，匹配度90%以上。”陈凡说完，等李姐应了声“好”，就直接挂了电话。
小周在旁边看得咋舌：“陈哥，你跟房东说话都这么直接啊？我之前跟客户打电话，都得先聊几句家常，不然人家不爱理我。”
陈凡打开张萌的联系方式，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才按下拨号键：“张萌？凡星中介，星光小区两居室，符合你需求，今天下午两点带看，地址发你微信。”
电话那头的张萌明显愣了一下，语气带着疑惑：“啊？我昨天才在网上填的需求，今天就有合适的了？你们不是骗子吧？我之前找了三家中介，要么带我看的房子跟描述差远了，要么就催着交定金……”
“房源实拍图稍后发你，不满意可以不看。”陈凡语气没变化，“两点，星光小区东门，迟到不候。”
“哎等等！”张萌急忙说，“我下午两点要开个短会，能不能推迟半小时？三点行不？我保证不迟到！”
陈凡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沉默两秒：“三点，东门。”说完挂了电话，转头对小周说：“把星光小区那套房子的实拍图发我，再跟李姐说推迟到三点。”
小周一边操作一边嘀咕：“陈哥，你这也太酷了吧，客户跟你讨价还价，你都不带犹豫的。要是我，肯定得跟客户好好商量，生怕人家跑了。”
陈凡没接话，打开Excel表格，在“张萌”的名字后面标注了“三点带看，星光小区”，又继续往下翻系统里的租客资源包。剩下的49条需求里，有三个要租写字楼工位的，刚好能对接他之前搜集的几个空置工位房源，还有两个要租商铺的——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套城中村的商铺，虽然已经租出去了，但可以留意下周边的商铺房源，说不定能帮租客匹配上。
十一点多的时候，小周接到李姐的电话，说临时有事，三点赶不过去，问能不能把钥匙放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让他们自己去取。小周有点犯难，转头问陈凡：“陈哥，李姐要把钥匙放便利店，咱们自己带客户看房，万一客户弄坏东西怎么办？要不要改到明天？”
陈凡正在看商铺房源信息，闻言抬了下头：“跟李姐说，拍个钥匙放在便利店哪个货架的视频，我们拿到钥匙后拍视频确认，看完房锁好门，钥匙放回原位再拍视频给她。”
小周照着陈凡的话跟李姐沟通，挂了电话后眼睛亮了：“陈哥，你这办法也太周到了！李姐说没问题，还夸你细心呢。”
陈凡没说话，起身拿了外套：“十二点，去星光小区附近吃午饭，顺便确认便利店位置。”
中午的阳光有点烈，两人在小区东门旁边的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刚吃了两口，陈凡的手机响了，是张萌发来的微信，问实拍图怎么还没发过去。陈凡把手机递给小周：“你发一下，顺便跟她说，小区门口有停车场，开车的话可以停在东门停车场。”
小周发完微信，看着陈凡快速吃面的样子，忍不住问：“陈哥，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中介啊？怎么什么都懂，一点都不像刚入行的。”
陈凡咽下嘴里的面，喝了口汤：“网上看的。”
小周显然不信，但也没再多问。她跟着陈凡干了快两周，知道这位老板话少，但是做事靠谱，跟着他不用操心，还能学到不少东西——比如怎么快速匹配房源，怎么跟房东客户沟通不绕弯子，甚至连怎么规避租房风险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一点半，两人提前到了星光小区东门的便利店。陈凡按照李姐发的视频，在最里面的货架上找到了用塑料袋装着的钥匙，拍了段视频发给李姐，然后拿着钥匙去小区里的房子确认情况。
房子在12楼，朝南的客厅采光确实好，家具都是八成新，厨房和卫生间也收拾得干净。陈凡绕着房子走了一圈，用手机拍了几个细节视频——比如衣柜的门能不能正常关合，水龙头有没有漏水，空调能不能制冷，然后把视频发给李姐，确认没问题后，才跟小周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两点五十左右，张萌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会议拖了几分钟，没迟到吧？”
“没。”陈凡站起身，指了指客厅，“自己看，有疑问问小周。”
张萌愣了一下，没想到中介这么“佛系”，但也没多想，赶紧跟着小周去看房。她先看了主卧，又看了次卧，打开厨房的水龙头试了试水流，还把空调开了几分钟感受温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满意。
“这房子也太好了吧！”张萌走到客厅，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说，“比我之前看的那几套强太多了，采光好，家具也新，离地铁还近……就是价格能不能再少点？4500行不行？我一个月工资也不算太高，能省一点是一点。”
小周刚想说话，陈凡就开口了：“4800是房东底价，包物业费，你要是今天定，我可以帮你跟房东谈免半个月房租。”
“真的？”张萌眼睛一下子亮了，“免半个月房租？那太好了！我今天就能定！”
陈凡拿出手机，给李姐发了条微信：“租客同意4800，要求免半个月房租，今天签约，同意的话我这边准备合同。”
李姐很快回复：“没问题！只要今天能签，免半个月就免半个月，省得再折腾。”
陈凡把手机递给张萌看：“房东同意了，合同我这边有电子版，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现在打印出来签，或者你回去看了再签，但是免半个月房租仅限今天。”
“不用看了不用看了！”张萌赶紧说，“我现在就签！你们有打印的地方吗？”
“楼下便利店可以打印。”陈凡起身拿起钥匙，“小周，带她去打印合同，我跟房东确认签约细节。”
等张萌签完合同，交了一个月押金和第一个月房租，又跟李姐通过视频确认了签约信息，已经快五点了。张萌拿着合同，感激地看着陈凡：“陈哥，太谢谢你了！我找了这么久的房子，终于找到合适的了，还帮我免了半个月房租，你这中介也太实在了！以后我要是有朋友租房，肯定介绍给你！”
陈凡接过张萌递来的2000块佣金（按照行业惯例，租客付半个月房租作为佣金，4800的一半是2400，陈凡主动给她少了400），数都没数就递给小周：“记账。”
“好嘞！”小周接过钱，拿出笔记本记下“张萌，星光小区两居，佣金2000元”。
张萌看着陈凡冷淡的样子，也没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这人靠谱不油腻，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离开。
等张萌走了，小周拿着钱跟在陈凡后面，兴奋地说：“陈哥，咱们这单成了！佣金2000块，这可是资源包的第一单！照这个速度，剩下的49个需求要是都能成，咱们能赚不少钱呢！”
陈凡走到小区门口，把钥匙放回便利店的货架，拍了视频发给李姐，才转头对小周说：“明天对接那三个租工位的客户，优先推写字楼15楼的那三个空置工位，价格报3500一个月，包水电网。”
“好！”小周赶紧记下，“对了陈哥，刚才张萌说要介绍朋友来，咱们要不要做个名片啊？别人问起也好给人家递一张。”
陈凡想了想，点头：“简单点，就印‘凡星中介，陈凡，电话xxx’，明天去打印店做100张。”
两人走出便利店，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小周看着前面陈凡的背影，突然觉得跟着这个话少但靠谱的老板，以后肯定能把工作室做得越来越大。她之前在别的中介公司做过兼职，老板要么就是画大饼，要么就是压榨员工，从来没有人像陈凡这样，虽然话少，但每次都能精准解决问题，跟着他做事，心里特别踏实。
陈凡走到路口，拿出手机看了眼系统界面。今天的签到时间还没到，签到地点显示是“写字楼2103室”，不知道会是什么奖励。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更多的房源资源，或者是能提升中介效率的工具——比如客户管理系统，这样后续客户多了，也能更好地跟进。
“陈哥，明天早上咱们还是七点半到工作室吗？”小周追上他，问道。
“嗯。”陈凡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地铁站，“明天带好那三个工位客户的资料，提前跟房东确认房源。”
“知道啦！”小周大声应着，看着陈凡的身影消失在地铁站入口，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朋友发微信：“我跟的这个老板也太牛了，入行两周就开单，还特别靠谱，感觉以后要跟着他发大财了！”
陈凡坐在地铁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高楼大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中介，更没想过能靠系统的奖励一步步摆脱打零工的日子。现在有了工作室，有了第一个客户，接下来的路好像清晰了很多——只要每天按时签到，用奖励解决遇到的问题，再把中介业务慢慢做大，总有一天能彻底摆脱底层的生活。
地铁到站，陈凡起身走出车厢。晚高峰的地铁站人潮汹涌，他混在人群里，依旧是不起眼的样子，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坚定。他知道，从绑定系统的那个暴雨夜开始，他的人生已经不一样了，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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