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周明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下眼睛。美玲和老妈也惊得停下了手里的针线，眯着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亮了！真亮了！”林帆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地在炕上跳起来，指着那亮得晃眼的灯泡，“干爹！那是啥？咋这么亮？比煤油灯亮一百倍！”
小山宝也被这亮光吸引，不再迷糊，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那发出光亮的“小太阳”，小嘴张成了o型。
“我的老天爷…”老妈缓过神来，看着那灯泡，又看看青山，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这铁疙瘩还能造出太阳来？”
“不是太阳，是电灯，娘。”青山笑着解释，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这老式发电机还挺争气，“这下亮堂了吧？做活不伤眼了。”
“亮！太亮了！这下可好了！”老爸也凑过来，围着灯泡啧啧称奇，“这看得多清楚！针鼻子都瞧得真真儿的！”
美玲适应了光线，看着丈夫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你呀…总能弄出些稀奇古怪又顶顶有用的东西来。”她拿起刚才缝了一半的布料，在白炽灯下，布料的纹理、针脚的走向都清晰无比，“这下可快多了！”
周明兰也重新拿起针线，在明亮的光线下，手指的动作明显利落了许多，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笑容：“这灯真好，一点都不晃眼，还这么亮堂，婶子，您看这线走得直溜多了吧？”
“直溜！太直溜了！”青山妈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比煤油灯强百倍！青山，你这东西可金贵着吧？费不费油？”
“费不了多少，够用。”青山摆摆手，“大家能舒服点就行。”
灯光亮起后，整个屋子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美玲踩着缝纫机的踏板，笃笃笃的声音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脆有力，针脚走得又密又直。周明兰和青山妈借着这亮堂堂的光线，手上的动作也麻利了许多，顶针在指间灵活地推动着针鼻儿，细密的针脚在厚实的军绿布料上迅速延伸。
“这亮光可真顶事！”青山妈忍不住又赞叹了一句，眼睛不再费力地眯着，“瞅得真亮堂，我这老眼昏花的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婶子，这灯下做活，眼不累手也快。”周明兰笑着附和，她正仔细地给林帆的新棉袄锁着边，灯光明亮，她连布料上最细微的线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帆早就被那亮得惊人的灯泡吸引住了，他仰着小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小手忍不住想往上够，嘴里还小声嘟囔：“干爹，这小太阳真亮，它烫不烫呀？”
“别碰！”青山赶紧出声阻止，语气带着点紧张，“林帆，记住干爹的话，这线，还有那灯泡，都不能用手摸！里面有‘电老虎’，厉害着呢，摸了它咬人，可比大老虎还凶，能把人电成烤地瓜！”他故意说得吓人点，好让这小皮猴子记住。
林帆吓得立刻缩回小手，紧紧背在身后，眼睛瞪得溜圆：“电……电老虎？这么厉害？”
“对！可厉害了！”青山严肃地点点头，“所以咱们只能看，不能摸。”他看了看小山宝，小家伙似乎也被这新奇的光源吸引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随着灯光的边缘，小胖手无意识地挥动着，像是想抓住那无形的光线。
美玲被丈夫夸张的比喻逗笑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瞧你把孩子吓的。不过这话在理，林帆，还有山宝，你们俩都记住啊，这线不能碰，那亮灯也不能摸，危险。”她一边叮嘱，一边脚下不停，缝纫机的针头在布料上飞快地穿梭。
“知道了，娘。”林帆用力点头，又往后退了小半步，离那垂下的电线远了些，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瞟向那亮得不可思议的灯泡。
青山看着林帆那又怕又好奇的样子，心里琢磨着明天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明线固定好，要么埋进墙里，要么用木板做个线槽钉在墙角，总之得弄得安全些。这屋里孩子多，安全第一。
灯光下，女人们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剪刀的咔嚓声、缝纫机的笃笃声重新响起，节奏轻快而充满效率。林帆和小山宝在明亮温暖的炕上玩得更起劲。青山靠在躺椅上，看着这满室的光明和温馨，听着窗外雪落无声，发电机沉稳的突突声仿佛也融入了这冬夜和谐的背景音里。
第二天，青山在空间里翻找一通，电线倒是找到不少，这年代还没有什么绝缘线管之类的东西，找了根塑料软管，把电线穿进去，再用木头固定，把几个房间和客厅厨房都走下线。
他先用细麻绳把穿好电线的塑料软管紧紧绑在从杂物堆里找出来的细木条上，动作麻利又仔细。接着，找来锤子和钉子，沿着墙角，把固定着电线的木条牢牢钉在墙上。电线贴着墙根走，尽量不碍事，只在需要拐弯上墙或者连接灯头的地方，才让塑料管稍微凸起一点。
“青山，你这是弄的啥新花样？”老爸看他叮叮当当地敲打，凑过来好奇地问，眼睛却离不开那亮得晃眼的灯泡。
“爹，这叫电线套管，把电线包在里面，这样安全，不怕磕着碰着，也不怕孩子乱摸。”青山一边钉钉子一边解释，“你看，这样固定在墙上，多利索。”
“嗯，是比那光秃秃的电线耷拉着强，看着就踏实。”老爸点点头，又抬头看看灯泡，“这玩意儿是真亮堂，晚上跟白天似的。这电…就靠外头那个突突响的铁疙瘩？”
“对，爹，那就是发电机，烧油的，一响，电就来了。”青山固定好最后一段线槽，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下好了，晚上点灯、干活都方便。明兰姐，娘，美玲，你们做针线眼睛不累了吧？”
“不累不累，亮堂堂的，眼珠子都舒坦！”青山妈笑得见牙不见眼，手里的针线走得飞快，“这灯下做活，心里都透亮！”
周明兰也笑着点头：“可不是，婶子，这灯一开，感觉手上的活计都轻省了不少。这线槽弄得好，看着规整又放心。”她说着，还特意看了眼在炕角玩耍的林帆，小家伙虽然还对灯泡充满好奇，但听了青山的警告，加上那电线被木头和管子包得严实，倒真的不敢靠近了。
美玲踩着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有劲头：“这下可好了，以前晚上想多做点活，煤油灯熏得眼睛发酸，油味还重。现在多亮堂，还没味儿。青山，你这新鲜玩意儿，可算派上大用场了。”她语气里带着赞许，飞了丈夫一个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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