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再启之后，天地异象未止。
新界星光翻涌，如同呼吸一般，映照着无数残界碎影。那些原本沉眠的界魂，仿佛被某种高于万界的律动惊醒，在冯渊所立之地，化作点点星辉，缓缓融入虚空。
皇老凝视着这一幕，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门主，你可知那是什么？”
冯渊的目光深邃如渊，声音低沉而冷静：“我能感受到……那是‘上界的气息’。”
皇老缓缓点头。
“没错。虚空重启，引动的并非只是你之界魂，而是——‘界上之界’的意志。”
冯渊眉头微皱。
“界上之界？你曾言寰界已是万界之巅，何来更上之界？”
皇老轻叹：“寰界不过十万界之一，而界上之界，是所有界的总脉所在，乃诸界根源汇聚之地——‘玄域’。”
“玄域？”冯渊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隐隐泛起一种无形的压力。
皇老道：“自古传闻，玄域不存于时间，也不在空间，它是界道的起点与终点。每一方界的生与灭，皆由玄域的‘天纲’所定。若虚空门的灭亡真有幕后之手，那此手……必出自玄域。”
冯渊闻言，眼底闪烁出一道森冷的星光。
“所以，虚空门的仇，玄灵天族不过是棋子，真正的主谋——在玄域。”
皇老点头：“不错。虚空门的‘门主令’，正是玄域颁下的特权令之一。你现在所修的虚空九变，原本是为了抵御‘界上之界’的律法干涉而设。只是……那一代门主失败了。”
冯渊抬头望向那似远似近的虚空深处，星河如幕，气息绵长。
“我终于明白，虚空门的毁灭并非寰界之乱，而是——上界裁决。”
“皇老。”他沉声开口，“若玄域可定界生死，那我若要逆此天纲，该如何破之？”
皇老凝视着他，忽然微笑。
“这正是你能成为‘虚空主’的试炼。要破天纲，唯有修得‘虚空九变’第七变——万劫化身的界星逆寰。”
“万劫化身·界星逆寰？”冯渊低语。
皇老神色肃然：“此变为虚空九变之极变之一，能以己界对抗寰宇，以星魂逆转界法。但要修成此变，必须凝出‘界星心脉’——那是界与星魂合一之形。”
冯渊沉思片刻，神色渐定：“若第六变是重启虚空，那第七变，便是逆天而行。”
“轰——”
话音未落，天地再震。
虚空再启后的界脉忽然扭曲，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从上方坠落。那是一种纯粹的压制，如同被更高维度的存在注视。
冯渊抬头望去，只见天穹之上，一只漆黑的瞳孔在虚光中缓缓睁开。那瞳中无情无欲，却蕴含着整个界道的威能。
“这是……天纲意志？”
皇老神情骇然，声音几乎是从灵魂中挤出：“那是玄域的‘裁天眼’——凡逆天纲之者，皆受其窥伺！”
冯渊没有退缩。
他体内混沌流转，星魂震荡，周身虚空之气层层叠起，汇聚成一道界壁。
“窥我者，可敢降临？”
他伸手一握，掌中星辉骤亮。虚空戒的第六层门化为虚光之盾，与混沌同耀。
那裁天眼之中，一道金色光柱自上而下，直贯虚空界心。整个空间都在崩塌，星辉与混沌交融成狂暴的流光。
冯渊一步踏出，虚空九变第五变 “星渊吞天·界裂虚光” 爆发，虚光破天，硬生生将那裁天之力劈成两半！
“想要压我？”
“虚空已重启——我，乃界主！”
“轰——！”
虚空彻底崩裂，那裁天眼震颤片刻，竟在无声中崩解。
无数星芒碎屑散落，化为九条流光，融入冯渊体内。
皇老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门主……你已真正超越寰界层次。自此之后，你的敌手，不在界内，而在——界上。”
冯渊的声音低沉却坚定：“虚空门的血债，从此算起。”
他转身，目光落在新生的虚空界。星辉流转，界心如镜。
冯渊抬手，指向天穹。
“皇老，召集星原、星渊、寰域诸界余脉。”
“我要以虚空为心，以界魂为刃——直击玄域天纲。”
皇老肃然领命。
冯渊最后望了一眼天幕，那被他斩裂的“裁天眼”正在缓缓修复。
但这一次，那眼中有了波澜，有了恐惧。
“界上之界……待我至你门前，问你一句——谁，能裁我。”
话落，冯渊化作一道虚光，没入无垠星渊，消失在光与暗的交界之中。
虚空震荡，界心长鸣。
新的战幕，自此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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