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界归于永光,诸天星辉交织成恒久的辉芒。那一刻,万界静默,亿万修士抬头仰望寰空,只见一人立于永光之巅,身披星辉长袍,眼中倒映九界轮回。那是——寰圣冯渊。
他立在无尽寰天之上,脚下万界同鸣。寰界之气贯通虚空,连通界外深渊的封锁,昔日的裂痕已完全愈合,化作光之脉络流转在天穹间。
但在那光的深处,冯渊却感到一种微妙的不安。
那种感觉,如同浩渺星海中,一滴墨渍悄然蔓开。无形,却带着震荡人心的压迫。
皇老的虚影自光中浮现,面色凝重:“寰界虽复,虚空虽稳,但界主……这并非终点。你可听到那星空深处的共鸣?”
冯渊闭上眼,神识探入虚空。瞬息之间,他感到一种无比古老的震荡,从虚空的最深层传来。那不是界气的波动,而是一种——神音。
“那是什么?”他喃喃问道。
皇老缓缓叹息:“那是‘神界’的召声。凡界、寰界、上界、寰主之域等等可共称仙界,而仙界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神界。寰界的永光开启,等于点亮了神界的烙印……他们,注意到了。”
冯渊眉宇一动,星辉在眸中闪烁:“神界……果然存在。”
他体内的九窍玲珑心随即微微震荡,九颗星晶光辉交织,一道看不见的引力,从虚空的最深层缓缓传来。那声音并不刺耳,却如天鼓震魂,如星海倾覆。
“九星汇聚,虚空重临,寰圣之光……终将照临神渊。”
声音低沉,却透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与命运的气息。
冯渊心神微震。那一瞬,他感到自己仿佛被看穿了——被那神界的存在所注视。那种感觉,比面对主寰、界修罗、寰神时更为强烈,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置于无上之光下,无可遁形。
皇老神色凝重:“神界之音,不会无故出现。界主,你已经站在诸界之巅,而他们……或许不容许‘寰界’再立于虚空之上。”
“换句话说——你的存在,打破了他们既定的秩序。”
冯渊沉默许久,目光望向那仍在闪烁的寰界永光。那光虽璀璨,却在虚空极远之处,被一股无形的黑幕轻轻遮掩,仿佛有力量想将其重新湮灭。
他微微抬手,掌中星辉流转,如银河回潮。
“我明白了。”他低声道,“寰界的重生,并非终结,而是引出了新的天敌。”
他缓缓抬头,声音沉稳而坚定:“若神界欲压诸界于掌下,我——便破神界,遇神杀神。”
皇老看着他,神色复杂,随即化作一声叹息:“界主,你若真踏上这条路,便再无回头之日。神界非你所见的界……他们的‘神’,或许已非人之存在。”
“那更该有人去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界。”冯渊语气平静,眼中星光微动,“我一路走来,从虚空到寰,从寰到永光,我见界破又见界生。若神界也是界,那我,终将一力破之。”
“轰隆!”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寰界的星空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
那是一道自虚空深渊传出的律动,如同无形的界门缓缓开启。
虚空戒在此刻轻轻震动。第五层空间中,出现一道全新的裂缝——
那裂缝之中,映出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光影世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气息。
冯渊目光凝视,那光中,似有古老的神殿浮现,殿上铭刻着亿万年前的符纹,中央伫立着一座高不可测的门——那是“神界之门”。
皇老的声音随风而至:“看来,命运之途,已在你脚下再次展开。”
冯渊缓缓握紧拳,周身星辉化作铠甲,混沌之气流转,虚空九变在体内齐动。
“无界之途,既是我之道。”他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若神界欲试,我便逆神而行。”
星辉骤然闪耀,寰界上空的永光之柱再度冲天而起,宛若引燃了整个虚空。
冯渊踏出一步,星辉与虚空重叠,身影缓缓消失于无尽光中。
而在他消失之后,整个寰界仍在回荡那来自深渊的神音:
“九星既定,神渊将启。凡界之圣,敢逆神界者——将立无界之途。”
星海震荡,寰界永光之上,隐隐出现新的光纹,似是命运在书写新的篇章。
那一刻,新的纪元,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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