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银发女子轻笑一声,声音清脆,“一个路过的热心市民,看不惯有人在我的‘后院’乱搞破坏。”
她的目光落在林渊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特别是,还引来了这么有趣的客人。”
“你的后院?”林渊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
“不然呢?”女子歪了歪头,“你以为‘彼岸’真是无主之地,谁都能来撒野?尤其是‘主教’那条老狗手下的臭味,隔着几个星区都能闻到。”
她语气随意,却透露出惊人的信息量,她知道“主教”!而且似乎敌意明显。
“你和‘血蔷薇’是什么关系?”凯直接问道。
女子抛动飞镖的动作顿了一下,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一下凯:“哦?认得‘荆棘十字星’?看来‘守望者’也不全是榆木脑袋嘛。”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将问题抛了回来。
“那么,你们呢?‘守望者’的残兵败将,和一个身上带着‘母亲’气息、却又混杂着令人不安味道的家伙混在一起,跑到‘彼岸’来、又想搞什么名堂?”
母亲的气息?林渊心中剧震,她竟然能感知到?
不等他们回答,那四具银灰清道夫和中央的“茧”似乎被他们的交谈激怒,同时发动了攻击。
四道湮灭光束射向管道上的银发女子,而“茧”则射出一道粗大的、由无数痛苦灵魂哀嚎组成的暗红色精神冲击,无差别地覆盖了整个大厅。
“小心!”哈肯惊呼。
银发女子却仿佛早有预料,身影如同没有重量般从管道上飘然而下、轻松避开光束。
同时手中兽牙飞镖化作数道寒光,精准地射向四具清道夫守卫的关节处。
飞镖上似乎附着某种奇特的能量,命中之处、清道夫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
“还愣着干什么?”女子落地,对着林渊几人喊道,“拆了那个恶心的‘茧’!这些铁疙瘩交给我。”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指挥若定的气势。
林渊与凯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无论这女人是敌是友、当前摧毁那个“茧”是首要目标。
“上!”凯低喝一声,长刀出鞘,化作一道白虹,直扑“茧”的方向,林渊紧随其后、翠绿能量包裹全身,如同利剑般刺出。
银发女子则如同穿花蝴蝶、在四具行动迟滞的清道夫守卫间穿梭,手中的狙击步枪不知何时变成了两把短刃、刃光闪烁。
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找到装甲的缝隙,破坏着它们的动力核心和武器系统。
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杀戮美感。
哈肯和萨尔瓦多则负责清理偶尔从周围管道中钻出的普通清道夫,为前方主力创造空间。
林渊和凯同时攻击那个搏动的“茧”。
凯的刀气斩在“茧”上,却被那层坚韧的能量膜挡住、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反而引动了更多痛苦人脸的哀嚎,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涌来。
林渊将翠绿能量凝聚于拳锋,一拳轰出,这一次,能量膜剧烈波动,被轰击处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有效。
“茧”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搏动得更加疯狂,暗红色的能量如同血液般从裂纹中渗出、试图修复,同时更加狂暴的精神冲击集中轰向林渊。
林渊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撕碎,无数绝望、痛苦的负面情绪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
他体表的翠绿光芒剧烈闪烁,与那暗红能量激烈对抗。
“守住心神,它在吞噬你的意志。”银发女子在远处百忙中喊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凯见状,不顾自身消耗、将全部力量灌注长刀,刀身发出刺目的白光,再次狠狠劈向林渊轰出的裂纹处。
咔嚓!裂纹扩大,更多的暗红能量涌出。
林渊强忍着精神层面的剧痛,眼中厉色一闪,将体内所有能动用的翠绿能量。
连同之前对抗银梭时出现的那缕神秘光华也引动起来,全部汇聚于指尖,形成一点极致凝聚、仿佛能洞穿虚空的翠芒,猛地点向那扩大的裂纹中心。
噗——!如同刺破了某个装满污秽的囊袋,暗红色的能量和无数扭曲的灵魂碎片、如同井喷般从破口处爆发出来。
整个“茧”剧烈地痉挛、收缩,发出的哀嚎达到了顶点,随即猛地向内坍缩。
轰!!!剧烈的能量爆炸将林渊和凯都掀飞出去,整个大厅剧烈震动,那些幽蓝色的管线纷纷断裂、熄灭。
当烟尘稍稍散去,中央那个诡异的“茧”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凹坑和四处弥漫的、渐渐消散的负面能量。
四具银灰清道夫守卫也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停止了动作,眼中的红芒熄灭。
战斗结束了,林渊从地上撑起身,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看向站在不远处、正优雅地擦拭着短刃上不存在的灰尘的银发女子。
她似乎有所感应,抬起头、面具下的眼睛与林渊对视。
她歪了歪头,忽然抬手扔过来一个东西。
林渊下意识接住,那是一个小巧的、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那个荆棘十字星的图案,背面则是一个复杂的能量回路。
“拿着这个,去‘核心区’的‘暗流集市’,找一家叫‘夜鸮’的店。”女子说完,转身便向出口走去,步伐轻盈,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轻松的散步。
“等等!”凯出声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女子脚步不停,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名字嘛……叫我‘维娜’好了,至于为什么帮你们?”
她侧过半张脸,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就当是我对‘主教’那条老狗的一点小小回礼,以及对你们这群‘麻烦聚合体’未来的、一点点投资吧。”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通道的阴影中、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以及手中那块尚带着一丝余温的“血蔷薇”令牌。
“彼岸”的水,果然深不见底,而他们、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地,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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