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气声般的笑意，熨得秦韵耳根一麻。
她顿时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那团乳白的膏体，心跳骤然失了序。
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涂抹起来，只觉得脸颊和耳朵烫得快要烧起来，根本不敢看他。
“好了”
钱希看着她迅速泛红的纤细脖颈，眼底笑意更深，他自己则已利落地将手霜抹匀，晃了晃清爽的手掌，语气无比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走吧，别让五月等急了”
秦韵红着脸，胡乱点头。
“秦老师”
钱希又唤她一声。
她下意识抬头，目光却只在他含笑的脸上停留一瞬便飞快移开。
“围裙”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系着围裙，伸手想去解后腰的带子，却发现不知何时系得有些紧，一时竟没解开。
“我来吧”
钱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话音未落，他已自然地绕到她身后。
微微俯身时，他闻到她发间清淡的茉莉香气，嘴角无声地扬起。
他的手指灵巧地找到那个结，慢条斯理地将其解开，动作间带着一种刻意的耐心。
秦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几乎要窒息，指尖微微发颤，全然不知所措。
“好了”
他的声音从极近的头顶传来，带起细微的气流。
带子一松，围裙的束缚感消失。
钱希先一步转身朝外走去，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帮忙。
秦韵站在原地，双手下意识地贴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复一些，跟着他的背影向外走。
钱希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保温盒，眼底还残留着些许未散尽的笑意。
秦韵路过柜台时，特意跟小圆和岁岁交代。
“我先走了，店里交给你们了”
小圆正擦着展示架，闻言立刻点头，眼睛却在她和钱希之间来回瞟，还偷偷冲岁岁挤了个鬼脸。
岁岁更直接，捂着嘴憋笑，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我懂”。
秦韵被两人看得不自在，假装没看见他们那不明意味的眼神，赶紧摆了摆手。
“那我们走了”
说完就逃似的跟着钱希出了门。
玻璃门刚关上，店里瞬间炸了锅。
小圆一把扔下抹布，抓住岁岁的胳膊，压低声音尖叫。
“啊啊啊！你看到没！”
“钱先生看店长的眼神！还有刚才他们一起涂护手霜！”
岁岁也激动得直跺脚，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声，眼睛亮得像星星。
“看到了看到了！店长脸都红透了！
“他们肯定有情况！之前钱先生送的护手霜，店长天天带在身边，现在居然一起用！”
“还有还有！”
小圆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刚才我听见他们说接五月，还要一起去！这分明是约会吧！”
两人挤在柜台后，你一言我一语，激动得手舞足蹈，捂着嘴无声尖叫，眼底的八卦之火燃得旺盛。
“等店长回来，咱们得好好问问！”
岁岁握拳，一脸期待。
小圆连连点头。
“必须的！说不定过阵子，咱们店里就要有‘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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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出小猫的过程很顺利，五月恢复得极好，在航空箱里好奇地探头探脑，发出细弱的喵喵声。
看着这个小生命重新恢复活力，两人相视一笑。
坐上车，钱希设定导航时，秦韵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和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之前说好要请你吃饭的。我……我选好餐厅了，就在文化街那边，靠河，环境还不错。如果你晚上没有别的安排……”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
钱希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微微侧着头，车窗外的霓虹初亮，在她柔和的侧脸轮廓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他唇角微弯，“好，没有别的安排”
导航的目的地被重新设定为秦韵所说的餐厅。
餐厅坐落于文化街僻静的一端，临河而建，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河面和对岸的点点灯火。
内部装修是简约的新中式风格，灯光柔和，气氛安静雅致。
服务员引他们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五月在航空箱里安静地睡着了。
秦韵将菜单递给钱希。
“你看看想吃什么？他们家的江南菜做得挺地道的”
钱希也没推辞，接过菜单，快速浏览了一遍，点了两三样招牌菜，然后又很自然地将菜单递回给秦韵。
“再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
他很细心，点的菜口味适中，照顾了大多数人的喜好。
秦韵心里微微一动，又加了一个蔬菜和一个甜品。
等待上菜的时间，气氛安静却并不尴尬。
窗外河面上的游船缓缓驶过，留下长长的光带。
“这里环境很好”
钱希开口，目光扫过窗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查了一下”秦韵解释道，“评论都觉得味道和氛围都不错，就记住了”
钱希了然的点头，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
菜很快上来了，摆盘精致，香气扑鼻。
秦韵有些紧张地观察着钱希尝第一口菜时的反应。
“味道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很好”
钱希点头，语气肯定，“火候和调味都恰到好处”
他又尝了另一道，同样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看到他似乎真的喜欢，秦韵悬着的心才悄悄放下，自己也拿起筷子开始吃。
吃饭的过程中，他的话不算多，但会很自然地照顾到秦韵，添茶、转桌、分享觉得好吃的菜。
他会聊一些摄影工作中的趣事，或者旅行中的见闻，语气平和有趣，不会让气氛冷场，让秦韵渐渐放松下来。
聊着聊着，秦韵忽然想起钱静舒提过的事，放下筷子，语气自然地问道。
“对了，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周檀的人？”
钱希夹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抬眼看向秦韵，眼神里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探究，语气依旧平稳。
“认识，怎么突然问起他？”
秦韵老实地回答，“是静舒跟我聊天时提到的”
听到是钱静舒说的，钱希眼底那丝微妙的波动瞬间平复了，他淡淡点头。
“嗯，他是我工作室的合伙人，也是很多年的朋友”
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并未过多展开，转而自然地问道，“钱静舒昨天……没再拉着你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话题被轻巧地转回到了她身上，带着一点玩笑的意味，也带着不着痕迹的关心。
秦韵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她顿了顿，小声补充，“而且……我不经常喝酒”
钱希闻言，眼底泛起笑意，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好，我知道”
他声音低沉温和的嗓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让秦韵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钱希很自然地用公筷给秦韵夹了一块清蒸鱼腹部最嫩的肉。
“尝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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