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问题像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投票榜最顶端。票数高得离谱。极不自然。
「你知道『乌鸦』的真实身份。对吗?」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骤然冷却。他们察觉到了?从哪里?是系统监测到了私信波动?还是这从头到尾就是另一个引蛇出洞的圈套?那个乱码Id的私聊本身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冷汗像冰冷的虫子。沿着脊椎一路向下爬。
「投票截止。」合成音毫无波澜地宣判。「最高票问题已锁定。」
「请回答。要求:绝对诚实。倒计时六十秒。五十九。五十八……」
心脏在肋骨后面发疯般冲撞。几乎要震碎胸骨。说谎?万一系统拥有测谎能力。「电击惩罚」会立刻教我做人。坦白?那就等于亲手将唯一伸出过援手的人献祭。断送掉最后的生机。
弹幕陷入癫狂。「说!快说!」「他肯定知道!」「不说就电成焦炭!」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肺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
五十五。五十四……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个藏在手里的、皱成一团的纸球硌着皮肉。上面的乌鸦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刚刚才冒着被「清理」的风险回应了我。不能卖他。死也不能。
但我也不想被电成焦炭!
四十八。四十七……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赌博的念头。像濒死前的火花猛地迸溅出来!绝对诚实……不代表我必须交出全部底牌!
我深吸一口带着尘埃和绝望的空气。强迫自己抬起下巴。对准那个无处不在的镜头。声音因极致的紧绷而沙哑破裂。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我……知道。」
弹幕瞬间海啸!【承认了!】【名字!说出他的名字!】
合成音立刻追问:「陈述其身份。」
我故意停顿了一秒。感受着死亡倒计时像锯齿拉扯着我的神经。
「我知道『乌鸦』……是一个代号。代表着一个在我生命遭受最直接威胁时。唯一试图跨越障碍、向我传递生存信息的存在。」
「我知道『乌鸦』……是通过非正常渠道。给了我关键物理提示的存在。」
「我知道『乌鸦』……是这场针对我的死亡直播中。一个我无法定位、无法理解。却真实介入的变量。」
「关于『乌鸦』。我知道的。仅限于此。」我抬起眼。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住镜头。仿佛要穿透它看到后面的操纵者。「这就是我的『绝对诚实』。你们……满意了吗?」
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每一个字都在语义的悬崖边摇摇欲坠。
空气仿佛凝固了。弹幕罕见地出现了瞬间的卡顿。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咒骂和起哄。【耍滑头!】【玩文字游戏!】【电他!立刻电他!】
合成音陷入了沉默。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几秒钟。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
「……回答有效。未检测到谣言成分。」
「『真心话』挑战完成。」
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几乎要瘫倒在地。肌肉因过度紧绷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赌赢了……暂时。
但冰冷的机械音没有给我任何清醒的时间。
「鉴于答案未能完全满足观众期待。现追加补偿性任务。」
「一小时内。利用现有条件。制造一场持续十分钟以上的有效『信号干扰』。屏蔽室内所有摄像头及音频采集设备。」
「任务失败。或提前被系统侦测到准备意图。将立即触发『无差别强效电击』。」
心脏像被无形重锤狠狠砸中!信号干扰?屏蔽所有监控?在这个家徒四壁、连根像样电线都找不到的牢房里?我拿什么干扰?用意念吗?
弹幕陷入更疯狂的狂欢。【哈哈哈这难度逆天了!】【坐等变烤鸡!】【徒手造Emp?】
绝望像黑色的沥青。从四面八方涌来。黏稠得让人无法呼吸。这根本是条被堵死的绝路!
我失控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地面上!骨节传来刺痛。目光像失控的探照灯扫过空无一物的房间。最终。死死定格在天花板那个白色的、半球形的、毫不起眼的烟雾报警器上。
等等……
烟雾报警器……
我猛地摊开一直紧握的手心。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那张精密得令人发指的机械结构图上。上面每一个被红圈标注的节点。每一处细微的符号。此刻都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疯狂地向我传递着信息。
乌鸦……他早就预见到了这一步?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示意图!这是一张……求生路线图!
血液轰地一下全部涌向大脑。指尖因极致的激动和希望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那张轻飘飘的纸。
我再次抬起头。看向那个烟雾报警器的眼神。已经彻底不同。
生路。早就被那个代号乌鸦的人。悄无声息地塞进了我的手心。
宝子们:
主角即将利用乌鸦提供的图纸对烟雾报警器动手,你认为他首先应该做什么?
A. 立刻拆卸报警器,寻找内部可用来制造短路干扰的元件。
b. 先仔细研究图纸,确认每个标记符号的含义和操作风险。
c. 设法制造掩护(如故意大声说话),再开始操作以避免被实时侦测。
d. 尝试用房间内其他物品(如金属床架)辅助,增强干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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