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赵擎苍的铁骑如同犁庭扫穴,在皇宫内快速推进。高贵妃一党的抵抗在绝对的实力和碾压般的攻势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负隅顽抗的侍卫被迅速格杀,跪地投降的则被捆缚看押。
长春宫很快被攻破,当士兵冲进去时,发现高贵妃已然悬梁自尽,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和满室的奢华。钱太监试图从狗洞逃跑,被当场抓获,吓得屎尿齐流,磕头如捣蒜,将所知阴谋尽数吐露。
乾清宫外的守卫见大势已去,大部分选择了投降。吴御医(吴良友)倒是想跑,却被一直守在附近、得到孙思邈通知的安公公带着几个老太监堵个正着,扭送到了赵擎苍面前。
赵擎苍没有立刻处置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吴良友如坠冰窟,瘫软在地。
乾清宫内,龙榻之上,皇帝赵琰已然气息全无,彻底龙驭上宾。据一直守在旁边的老太监哭诉,陛下是在听到外面李贞的呼喊和撞门声后,强撑着交代完遗命,便溘然长逝。
赵擎苍看着皇兄的遗容,这位一生致力于平衡、最终却险些葬送江山的帝王,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他下令以帝王礼仪妥善安置陛下遗体,严密封锁消息,待局势稳定后再行发丧。
坤宁宫外的包围自然也被解除。皇后得知太子安然无恙,并被赵擎苍亲自护送至安全的偏殿,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喜极而泣。她立刻移驾前往偏殿,与太子团聚。
太医院值房内,李贞和孙思邈得知镇北王已然控制全局,都是长舒了一口大气。李贞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他怀中的虎符,终究没有辜负陛下的托付。
偏殿之内,灯火通明。
太子赵桓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虽然眼圈还有些红,但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紧紧挨着皇后坐着。赵擎苍、李贞、孙思邈、沈远山、石锋等核心人员皆在殿内。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脸上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阿岚被安置在偏殿的暖阁里,由沈远山和太医院几位擅长外伤的御医联手救治。弩箭已被取出,血也暂时止住,但她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能否熬过这一关,还是未知数。
“此番宫闱惊变,全赖诸位忠臣义士舍生忘死,方能拨乱反正,保全社稷!本王代陛下,代太子,谢过诸位!”赵擎苍站起身,对着众人郑重一揖。
李贞等人连忙避让还礼:“王爷言重了!此乃臣等分内之事!”
“如今宫内叛逆虽已大致肃清,但百废待兴,诸多事宜,还需诸位鼎力相助。”赵擎苍沉声道,“首要之事,便是太子殿下登基,以定国本,安天下之心!”
众人纷纷点头,这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君。
“李御史,”赵擎苍看向李贞,“陛下临终前将虎符托付于你,可见信重。拟写传位诏书,筹备登基大典之事,便由你牵头,会同礼部、翰林院尽快办理。”
“臣,领旨!”李贞肃然应命。他怀中那枚虎符,此刻显得无比沉重,也无比荣耀。
“孙院判,”赵擎苍又看向孙思邈,“陛下后事,宫中防疫,以及……那位阿岚姑娘的伤势,就劳你多费心了。”
孙思邈躬身:“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赵擎苍的目光最后落在沈远山和石锋身上,语气温和了些:“远山,石锋,你二人护驾有功,居功至伟。暂且留在太子……不,是新君身边,负责护卫安危。待新君登基后,再行封赏。”
“谢王爷!”沈远山和石锋齐声道。
安排完这些,赵擎苍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宫内之事暂且如此。然则,宫外之患,尚未根除!”
他语气转冷,带着凛冽的杀意:“萧破军及其黑狼骑虽被阻拦在外,但其拥兵自重,狼子野心,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逃出宫去的三皇子,亦是心腹之患!若不尽快解决,必生后患!”
众人闻言,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绷起来。是啊,打掉了宫内的爪牙,但最凶狠的豺狼还在外面虎视眈眈。
“王爷,萧破军手握重兵,若强行征讨,恐生灵涂炭,动摇国本啊。”李贞忧心忡忡道。
“本王知道。”赵擎苍眼神深邃,“所以,不能硬来。需得想个法子,让他主动入彀,或者……让其内部生变。”
他看向沈远山,忽然问道:“远山,你与那萧破军,在青州便有过节。依你之见,此人性格如何?有何弱点?”
沈远山没想到赵擎苍会问自己这个,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与萧破军有限的几次接触,以及韩冲、阿岚等人透露的信息,沉吟道:“回王爷,萧破军此人,刚愎自用,野心勃勃,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其能掌控北疆多年,亦有其过人之处,比如……极重面子,睚眦必报,且对手下掌控欲极强,疑心甚重。”
“刚愎自用,疑心重……”赵擎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眼中渐渐闪过一丝冷光,“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他并没有细说,转而问道:“那个周弘,还有那个接应地点,确定了吗?”
石锋上前一步:“回王爷,已审问过抓获的叛军,与周弘和李大人所述吻合。城南永定河,大柳树,破船。我们的人已经暗中布控。”
“好!”赵擎苍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给三皇子,送一份‘大礼’过去!另外,将高氏自尽、吴良友被抓、宫内已然平定,但陛下……‘重伤昏迷’,太子‘惊吓过度、卧床不起’,本王‘焦头烂额、忙于稳定宫内’的消息,想办法‘泄露’给萧破军!”
李贞和孙思邈等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赵擎苍的意图——示敌以弱,引蛇出洞,或者制造混乱!
“王爷英明!”众人心悦诚服。
“都去忙吧。”赵擎苍挥了挥手,“非常之时,需行非常之事。望诸位同心协力,助新君,稳朝纲,平天下!”
“臣等遵命!”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开始忙碌。偏殿内,只剩下赵擎苍、皇后和年幼的太子。
赵擎苍看着依偎在母亲怀中、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太子,又想到宫外虎视眈眈的强敌,心中并无多少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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