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因贰蒙危,公子扶苏及司徒博彦分拟救援。公子扶苏托以李超,司徒博彦请于李左车。
及至门前,得见来人,约有五人,壹叟,叁壮,壹青。其实司徒博彦,初至秦时,方为九岁,因与公乘阳庆相识时,自嘘十五,以游学之士自称。故一并秦人,均以为然。其时人高低有差,以后世身量,硬以言岁,倒也无虑。
见止中行人,持以宝剑,李左车以为其宗,延请入内。众人亦不辩驳,入室而谈。待众人坐毕,李左车方问及秦宗之事。陈平自司徒博彦处,已明其情,照章应答,无有错漏。得闻秦境李氏,代有公侯,担以郡守,至其父,更益将军,李左车亦为感叹,其祖贵为封君,肩负社稷,身牵赵安,惨遭小人构陷,身死命丧,至赵李本为宗主,反不得昌,逊色秦宗。
寒暄完毕,李左车请以来意,陈平应以祭祖为要。其时方入十一月,未至腊祭,本无祭祖之礼,李左车遂托以腊祭之时。众人无得理由,遂应之。
对答之间,止及陈平,余者无声,李左车以为礼节,无有他意,乃召侍从,安排洗尘,且待接风。
及众人歇,侍者反报,言众客反房,言谈之间,其音斑驳,无有秦音,多似韩赵齐语。却原来,李氏往来秦赵,主以赵音,辅以秦音,陈平方才所言近赵语,李左车不以为异。及至侍者反言,其从音杂,更有所惑,复察其拜帖,印鉴并无差异,反思对答,亦无差池。秦多客卿,其音驳杂,本属常事。心有所疑,遂有所定。
洗漱完毕,侍者复至,请以饮宴,众人复反,酒祝之前,李左车乃请以众人名讳。陈平告罪,乃次第介绍。其长者韩子,本为秦人,赴秦为卿,不及,乃转李家为客;次中者公乘阳庆,本为齐医,入秦求官,交好李氏,常为往来。再中者张苍,御史,主柱下方书,亦为李家亲善;至于最幼,司徒博彦,赵地人士,游学于秦,托庇李家。
李左车闻言颔首,举酒共祝,侧视侍者。侍者应退,有以布置。及待侍者出,陈平乃出声曰:“兄长勿忧,为取信于人,某已明言吾等身份。此次吾等,联袂至此,自有求取之事。尚繁兄长宽待,有以倾听。”随言而近身,宝剑悬于侧,竟不曾解离。
李左车闻言色变,未敢有举,笑言道:“超弟自秦来,素未得见,今日初识,甚逾亲朋,幸矣。某本亲戚,有所困阻,且以言说,责无旁贷。”
陈平视其颜,呼司徒博彦。见司徒博彦出面言事,李左车乃有诧异,一行最幼者,反以主事,咄咄怪事。
司徒博彦近前拜曰:“小子尝闻,因武安君,郭开就戮,死于非命。壮哉李氏,性情中人,其疾如风,其烈如火,某为钦佩,常自憧憬,遥期再逢。不期今日有幸,得睹忠烈之后,小子见过公子。”
李左车复醒,回曰:“公子愧赞,郭开者,秦之重臣也,李氏何敢刺之?况自祖卒,李氏衰落,闭门锁户,不与往来,以求自安,何胆触怒秦庭,公子勿信人言。”
司徒博彦回曰:“李君勿扰,吾等实出秦地李府。去岁末,方自废丘出,彼时李超公子,得有嘱托,拜帖印鉴,自是明证。今日至此,实乃要事相求,故出此下策,万望海涵。”
李左车转视陈平,问曰:“兄台何人?以充族弟。”
陈平撤步,并不远离,回曰:“某乃公子扶苏门下客卿,陈平是也。今日至此,特为代郡蒙毅而来。”
李左车愕然,不意其意若此,乃复视司徒博彦,思而问曰:“公子扶苏,与秦地李氏何?”
司徒博彦回曰:“我等拜贴,已然明示;李超君侯,用于公子扶苏,同为殿臣,今日吾等,即受其嘱,谋脱蒙毅。”
李左车复问:“蒙毅何人?何地?何赎?”
司徒博彦答曰:“蒙氏,齐蒙骜赴秦之后,昆仲贰人,毅居朝堂,以为上卿;恬处上郡,以为将军。今秦皇新立,矫枉诏而斩公子,拘贰蒙而除异己;蒙毅囚于上郡,蒙恬困于阳周;有以不便,故请于李君。”
李左车驳曰:“秦郡大狱,守卫森严,非常人可入,且代郡异域,非为邯郸,鞭长莫及,恕某无能为力。”
司徒博彦回道:“代郡之地,原为中山,后属赵地,令祖重国,长居其地,纵秦置其官,然胥吏小人,应不能及,有以应接,其事可成。吾等止得人,无得其他,望李君应之。壹日功成,秦赵贰李,并列秦庭,亦为人间美事。”
李左车不再言,静默以思,良久乃应之。众人赴宴,尽兴而归,伏兵亦未出。
叁日后,李左车携家丁北上,司徒博彦壹众,相伴而行,十余日间,越衡山郡,抵达代县,有以布置。不满叁日,家丁回报,代县城邑,疑有外人,持刀带剑,不知其谋。李左车惊,请以众人,言语此事,以应变故。
闻得所讯,众人愕然,如此节外生枝,不知好坏;苟有事发,殃及池鱼,或不得脱。思量之下,,早日成事,以求脱身,方为上策。另陈平及司徒博彦往探,以察其情,以防万一。
临行之前,司徒博彦言于公乘阳庆,请以药丸,并私会李左车,言其功效,说以利弊,并嘱以迫不得已,可如此施为,以求速成。李左车初闻药丸,惊愕莫名,以为神物,好赖为来人所献,福祸自担,不及己身,遂勉强应之,以为布置。
另说司徒博彦及陈平,并出其处,寻家丁所言众人而去。单说此行,韩子及公乘阳庆,一文一医,虽非羸弱,并不权变,另有张苍,心性不明,不敢放任。再说陈平,虽非武士,然素持剑,辗转游学,磨砺江湖,以其身手,以其性情,以其权变,都为处事急需,可以托事。
贰人初近,未察其人,略有深入,不及查探,忽遭围困,未及反抗,已遭擒拿。暗暗叫苦之际,为首之人已至身前,先言告罪,后施赔礼,并以松绑,延请入内。
俩头分坐,言谈之间,分明其事。却原来,来人乃李超家将,素日得识司徒博彦,今见其来,释而求明。司徒博彦虽未有识此人,然见其言之凿凿,乃敢确信。贰人不禁暗呼:“天无绝人之路。”
司徒博彦乃复言此事。原来李超不得脱,所遣诸人,自咸阳发,亦于近日至此,无有内应,欲以劫狱,以救蒙毅。初至宝地,不如李左车等人耳目通透,为其先见,然终为武将世家,警惕之心不差,略觉有异,收缩自卫,以为稳妥。所幸此次前来,司徒博彦识于对方,换以李左车诸人,或为两败俱伤,均不得好。
事已清白,司徒博彦方言李左车诸事。得闻有以内应,可避强攻,来将亦为欢喜,见司徒博彦在此,乃请主事。虽年尚幼,然于家主及公子扶苏处之威望,其亦明了,无有顾虑。
司徒博彦请以安顿众人,携来将归于李左车处,并商其事。见秦废丘来人,出以精锐,李左车终信同宗主谋此事,亦始信司徒博彦来意,遂启用昔日旧交故友,以成其事。
叁日毕,上卿蒙毅,畏罪自杀,殁于大狱,郡守都尉,竟不知情。李左车处,公乘阳庆,复以施为,蒙毅得醒。满堂众人,蒙毅竟皆不识,尚幸李超家将,似有面善,代为言说此事,方知去岁一封私信,得来今日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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