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世家:从秦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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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惊雷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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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42年 汉景帝后元二年 九月廿九 拂晓

最后一丝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正被东方天际一抹惨淡的鱼肚白艰难地稀释。阴山庞大的轮廓在渐亮的天光中显露出狰狞的剪影,横亘在朔方与北方草原之间。风停了,连日的秋雨在昨日午后暂歇,但空气中饱和的湿气与寒意,却比雨水本身更加刺骨,凝结在铠甲、兵刃、旌旗之上,化为细密的霜花。

野马川以北三十里,一处名为“断魂谷”的狭窄谷地出口。这里并非通衢大道,而是猎户与走私者才知的隐秘小径,两侧山崖陡峭,怪石嶙峋,仅容数骑并行。谷外,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覆满枯黄牧草的坡地,再往南数里,便是星罗棋布的野马川外围戍垒与烽燧。

死寂。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连虫豸都屏住呼吸的死寂。

突然,这死寂被一声凄厉的、非人般的惨嚎打破!声音来自谷口一侧崖顶的暗哨位置,旋即戛然而止。几乎同时,谷内传来沉闷如雷的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最终化为山崩海啸般的轰鸣!无数黑影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自狭窄的谷口汹涌而出,瞬间填满了前方的坡地!

匈奴人!不是数十、数百的游骑,而是成千上万!他们如同从地底钻出的恶鬼,沉默着,只有战马粗重的喘息与铁蹄践踏大地的闷响。冲在最前的,是身着简陋皮甲、手持弯刀骨朵的轻骑,紧接着是披着抢来或自制的简陋铁片甲、手持长矛大戟的重骑,最后方,隐约可见被簇拥着的、头戴羽翎或狼头皮帽的贵族与将领。八千骑兵,在挛鞮狐鹿姑的亲自率领下,借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与对“隐秘小路”的熟悉,竟真地悄无声息穿越了阴山,出现在了汉军防线最为意想不到的侧后位置!

“呜——呜——呜——” 几乎在匈奴骑兵冲出谷口的同时,野马川方向最高的一座烽燧上,三道笔直的狼烟冲天而起,在灰白的天幕下格外刺眼!紧接着,沉闷而急促的警鼓声,从最近的戍垒方向传来,撕破了黎明的宁静。

挛鞮狐鹿姑勒住战马,望着南方渐次亮起的烽火与隐约传来的汉军喧嚣,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得意的狞笑。他拔出弯刀,指向野马川戍垒的方向,用匈奴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草原的雄鹰们!长生天赐予我们复仇的时刻到了!踏平汉人的土墙,抢光他们的粮食、布匹和女人!砍下李玄业的头颅,祭奠我们死去的勇士!冲啊!”

“呼嗬!呼嗬!” 八千匈奴骑兵齐声嚎叫,声浪震天动地。旋即,前锋轻骑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率先泼散开来,以松散的队形,向着野马川各戍垒猛扑过去,箭矢如同飞蝗般抢先泼洒向汉军防线。重骑则稍稍放缓,在轻骑掩护下开始整理队形,准备冲击戍垒薄弱之处。

真正的、蓄谋已久的全面进攻,开始了!

几乎同一时间,高阙塞以北,阴山“摩笄谷”主隘口。

这里才是汉军防御的重点,关墙高耸,烽燧密布。李广率领的主力前军便驻扎于此。当野马川方向三道烽烟升起时,摩笄谷关墙上的戍卒也发出了惊呼。然而,未等李广做出反应,关外漆黑的荒野中,突然亮起了无数移动的火把,如同鬼火般飘忽逼近,旋即,震耳欲聋的呐喊与马蹄声从正面传来!数量同样惊人的匈奴骑兵,在右贤王部落将领的指挥下,对摩笄谷关隘发起了猛烈的佯攻!箭矢如雨点般射上关墙,粗制的云梯与绳索被奋力抛向墙头,匈奴骑兵下马,悍不畏死地开始攀爬!

“将军!正面胡虏攻势甚急!不下三四千骑!” 军侯急报。

李广脸色铁青,按剑立于关楼,望着关外汹涌的敌潮与南方野马川方向的烽烟。果然是声东击西!不,是两面夹击!“传令!死守关墙!弩车、擂石,给我狠狠地砸!没有本将命令,一兵一卒不得出关!” 他必须钉死在这里,挡住正面的敌人。野马川……只能寄望于李玄业的判断与援军了。

高阙塞,靖王行辕。

李玄业是和衣而卧的。当野马川三道烽烟与摩笄谷急报几乎同时送达时,他正坐在案前,就着油灯研究着一卷有些年头的阴山地图,手指在“断魂谷”附近一条几乎看不清的细小标记上反复摩挲。怀中的祖龙魂佩,从午夜开始,就持续传来一阵阵灼热而急促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撞击。那悸动中,夹杂着模糊却令人极度不安的碎片——“后面……”、“小路……”、“内应……”、“调虎离山……”

“王爷!野马川急报!三道烽烟!疑是匈奴主力自侧后出现!” 亲卫撞开门,声音因惊恐而变调。

“报——!摩笄谷遭匈奴猛攻,李广将军言敌势甚众,请王爷定夺!” 另一名传令兵几乎是滚进来的。

行辕内瞬间灯火通明,周勃、公孙阙等将领、属官匆忙赶来,人人脸上都带着震惊与难以置信。匈奴竟然真的在这个时辰,以这种方式发动了总攻?还是两面同时?

李玄业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金属的沉静。魂佩的预警,心中的怀疑,在此刻全部得到了印证。梁王提供的,不仅仅是旧图,还有进攻的时机与策略!匈奴这是要一口吞掉朔方!

“野马川,三道烽烟,敌军自何处出现?规模如何?” 他的声音平稳得可怕。

“据……据最新斥候拼死回报,敌军自‘断魂谷’小道涌出,漫山遍野,不计其数,至少……至少五六千骑!前锋已与外围戍垒接战!”

“断魂谷……” 李玄业的目光落回地图上那条细线。果然是最不可能、也最致命的方向。那条路,知道的人极少,且极为难行。匈奴能如此顺利通过,必有熟知地形者引导,甚至……内部有人提前清理了障碍。

“王爷!摩笄谷告急,李广将军处兵力恐难久持,是否派兵增援?” 周勃急道。

“不。” 李玄业断然否定,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高阙塞”,“摩笄谷是佯攻!挛鞮狐鹿姑的目标,是野马川,是捅穿我们的侧翼,然后与摩笄谷之敌前后夹击,或者……直扑高阙!传令李广,务必死守摩笄谷,不得有失!告诉他,援军没有,但高阙的弩车、箭矢,优先供应给他!”

“那野马川……”

“野马川……” 李玄业眼中寒光爆射,“挛鞮狐鹿姑想中心开花,本王就让他有来无回!周勃!”

“末将在!”

“点齐高阙所有机动骑兵,包括本王的亲卫营,共计多少?”

“约有……两千五百骑!”

“你率一千五百骑,即刻出塞,驰援野马川!不要正面硬撼,倚靠戍垒,稳固防线,阻滞胡虏推进,务必将其拖在野马川!尤其是断魂谷口,夺回来,堵死它!”

“诺!” 周勃领命,却又迟疑,“王爷,高阙只剩一千骑,还有郡兵,万一……”

“没有万一。” 李玄业披上大氅,拿起案上的头盔,“本王亲自率领剩下的一千骑,坐镇高阙,随时策应。公孙阙!”

“下官在!”

“高阙防务,全权交由你负责!四门紧闭,全员上墙!所有丁壮,分发兵器,协助守城!再派快马,以八百里加急,向云中陈垣、雁门李都尉求援,请他们速发兵侧击匈奴,或至少做出姿态,牵制其兵力!向长安告急,言朔方遭匈奴数万大军(夸大以引起重视)突袭,危在旦夕,请朝廷速发援兵,调拨粮草军械!”

“下官遵命!”

“还有,” 李玄业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派人盯紧军中,尤其是原陈贵那一系,或有异动者,或与长安、陇西有非常联络者……一旦发现,立斩!”

“是!”

一道道命令如同铁水般浇铸而下,行辕内紧张却有序地运转起来。李玄业走到院中,翻身上马,玄甲在渐亮的天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望向北方,那里烽火连天,杀声隐约可闻。魂佩依旧在怀中灼热地震颤,那预警的意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甚至带来了一幅极其模糊、转瞬即逝的画面——无数匈奴骑兵在一条狭窄的谷地中拥挤前行……

是了,断魂谷。那里是钥匙。

“挛鞮狐鹿姑……梁王刘武……” 李玄业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杀意如冰,“来吧,让本王看看,你们联手,能奈我何!”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激昂的长嘶。“开城门!骑兵,随本王巡城!让胡虏看看,高阙的骨头,有多硬!”

陇西,李氏秘密别业,地下密室。

急促的脚步声在密道中回荡。李敢几乎是撞开了密室的门,脸色因奔跑和激动而涨红。“叔公!北边……朔方烽火!八百里加急的探子刚传回消息,匈奴大举入寇,野马川、摩笄谷同时告急,阿父……阿父已调兵迎战!”

七叔公李昱正与那独眼老者和年轻首领议事,闻言霍然起身,手中一枚用于标记的炭笔“啪”地折断。“何时?规模如何?”

“就在今晨拂晓!匈奴至少七八千骑,自阴山小路奇袭野马川侧后,同时猛攻摩笄谷!烽烟已起,大战已开!” 李敢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

密室中一片死寂。尽管早有预料,但当大战真的爆发,且是以这种凶险的方式时,沉重的压力依然让每个人心头巨震。

“梁王……好毒辣的手段。” 独眼老者嘶声道,脸上刀疤狰狞扭动,“这是要将靖王和朔方军,一口吞了!”

“我们的人,在边境看到陇西郡守的兵,今早突然加强了向东北方向的巡防,还封锁了几条通往北地的小道,美其名曰‘防堵流寇’,实则是想阻断可能的民间援兵或消息传递!” 年轻首领脸色阴沉。

李昱缓缓坐下,苍老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眼中精光闪烁:“梁王这是要关门打狗,顺便把我们在陇西可能的援手也堵死。看来,他在陇西郡守身上,下的本钱不小。”

“叔公,我们该怎么办?” 李敢急切道,“阿父那边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又遭两面夹击,还有内忧……”

“慌什么!” 李昱低喝一声,目光如电看向李敢,“仗,已经在打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履行之前的谋划,为朔方,为家族,争得一线生机!”

他看向独眼老者:“老疤,你之前说,能给那些与梁王勾连的豪强找点麻烦?”

独眼老者狞笑:“早就备好了。清水张氏、狄道杨氏,这两家跳得最欢,与郡守来往也密。他们的两批重要货队,今晚会分别经过黑风峡和老鸦岭。那里‘马贼’多,出点‘意外’,顺理成章。”

“做得干净点,抢不抢货不要紧,关键是把事闹大,把人拖住,最好让他们互相猜疑,认为是对方黑吃黑,或者……是郡守想灭口。” 李昱冷冷道,“记住,用生面孔,做完就散,绝不能留下指向我们的痕迹。”

“明白!” 独眼老者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阿鹰,” 李昱又看向年轻首领,“通往北地的那几条隐秘小道,尤其是绕过郡兵封锁的,务必掌握在我们手里。一旦……我是说万一,朔方真有不测,家族需要一条退路。同时,设法与我们在云中、雁门方向的旧人取得联系,哪怕只是递句话,让他们知道陇西这边的情形,或许能在关键时刻,让陈垣、李都尉的动作更坚决些。”

“交给我。” 年轻首领点头,又迟疑道,“七叔公,小郎君这边……是否要提前做些准备?” 他指的是李敢的安危。

李昱看向李敢,目光复杂:“敢儿,大战已起,陇西这潭水也会更浑。你继续留在此处,主持与关中、北地那些暗线的联络,收集各方消息,尤其是长安的动向。记住,你现在是暗处的眼睛和手,你的判断,可能影响到明处的生死。遇事,多思,缓行,但该决断时,不可犹豫!”

李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重重抱拳:“孙儿明白!定不负所托!”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仅仅是逃亡的世子,而是家族在这场生死博弈中,一枚隐藏在阴影里的、至关重要的棋子。阿父在明处浴血,他就要在暗处,为父亲,为家族,劈开一条生路!

长安,梁王府,密室。

这里的气氛与外界的黎明截然相反,灯火通明,洋溢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刘武背着手,在室内快步踱来踱去,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亢奋与期待。公孙诡、羊胜、中行说等心腹皆在,个个眼睛发亮。

“消息确认了?” 刘武停下脚步,紧盯着中行说。

“确认了,王爷。北边(匈奴)的鹰讯在黎明时分抵达,言总攻已按计划发动,挛鞮狐鹿姑亲率主力奇袭野马川得手,右贤王部猛攻摩笄谷。朔方烽火已起。我们安排在朔方附近的眼线,也看到了狼烟,听到了战鼓。” 中行说低声道。

“好!太好了!” 刘武一拳砸在掌心,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李玄业,这次看你还不死!八千胡骑,内外夹击,还有孤送你的那些‘小礼物’……孤倒要看看,你这‘北地长城’,能硬到几时!”

“王爷,朔方战报,最迟午后便会以六百里加急送入长安。” 公孙诡阴声道,“朝会之上,我们该如何应对?”

“应对?” 刘武冷笑,“自然是痛心疾首,忧国忧民!要力主朝廷严查边将为何疏于防范,致使胡虏长驱直入!要追问李玄业之前所谓‘整肃军纪’、‘加固边备’的钱粮都花到哪里去了!要暗示,其或许早有异心,养寇自重,乃至……与匈奴暗通款曲,此番大败,恐是故意为之,欲挟寇自重,要挟朝廷!”

羊胜补充:“还有,要趁机重提其边市、借贷、杀卒冒功等诸般罪状,数罪并论!请太后、陛下,即刻下诏,锁拿李玄业进京问罪!另遣大将接管朔方防务!”

“对!就这么办!” 刘武眼中凶光闪烁,“还有窦婴!他不是力保李玄业吗?此番朔方若有大败,他这大将军,也难逃失察之罪!孤要趁此机会,将他们一锅端了!对了,宫里那边……”

中行说忙道:“已按王爷吩咐,在皇后(薄皇后)跟前递了话,说王美人母子近日颇得太后欢心,彘皇子聪慧外露,恐非皇子之福,有干国本。皇后虽未明言,但已显不悦。太后那边,也有人隐约提及,朔方战事,或因外戚(暗指窦婴)与边将(李玄业)勾连所致,方有此祸。”

“嗯,不错。水越浑越好。” 刘武满意地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玄业兵败身死、窦婴罢官下狱、自己大权独揽、甚至……那御座也触手可及的美妙前景。“去,让我们的人,在长安市井,也把风声放出去。就说,李靖王在朔方苛待士卒,贪墨无度,以致天怒人怨,胡虏趁虚而入,边关生灵涂炭……总之,要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李玄业头上!要让他败了是罪有应得,就算侥幸胜了,也是穷兵黩武,损耗国力!”

“王爷算无遗策!” 众人齐声奉承。

刘武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闻到了胜利与权力的甜美气息。“李玄业,窦婴……还有宫里那个碍事的小崽子和他那精明的娘……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这大汉的江山,迟早是孤的囊中之物!”

长乐宫,猗兰殿。

王美人也一夜未眠。不是因太后明日可能的召见,也不是因那对即将完工的护膝,而是一种没来由的、越来越强烈的心悸。仿佛有什么极其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或者说,即将发生。

天色微明时,她隐约听到宫墙外远处,似乎有急促的马蹄声掠过,方向像是通往未央宫前殿的甬道。她的心猛地一沉。这个时辰,非有紧急大事,绝不会有如此疾驰的马蹄声在宫中响起。

“阿沅,” 她唤来侍女,声音有些发干,“出去看看,宫外可有什么动静?”

阿沅应声出去,片刻后匆匆回来,脸色有些发白:“美人,奴婢问了在宫门处当值的相熟黄门,他说……说是北边朔方来了八百里加急军报,匈奴大举入寇,烽火连天,陛下和朝臣们都被惊动了,恐怕……要召开紧急朝会。”

王美人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在案上,温热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裾,她却浑然不觉。朔方……大战真的爆发了!兄长(李玄业)他……一瞬间,长安这些时日的流言蜚语、梁王的咄咄逼人、窦婴的艰难支撑、朝廷那看似轻轻放过的批文……所有画面在她脑中闪过,串联成一条清晰而冰冷的链条——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兄长的死局!而如今,这局的最后一步,也是最血腥的一步,终于落下了。

她感到一阵眩晕,连忙扶住案几。彘儿还在熟睡,小脸上满是安宁。她不能乱,绝不能乱。

“阿沅,”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去,把前几日太后赏的那对玉如意找出来,擦拭干净。还有,我缝制的那对护膝,也拿来。”

“美人,您这是……” 阿沅不解。

“太后年纪大了,腿脚畏寒,又忧心国事。” 王美人低声道,眼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我这做晚辈的,理当尽孝。待会儿……若有机会,便送去。不必多言,只需让太后看到东西,看到彘儿写的字,便好。”

她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孝心,一点存在感。在这滔天巨浪即将席卷而来时,她必须让太后记住,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一对母子,是安分的,是孝顺的,是值得庇护的。这或许不能改变朝堂大局,但或许,能在关键时刻,为彘儿,也为自己,换来一丝生机。

她望向窗外越来越亮的天色,那光亮却驱不散她心中的阴霾。北方的战火,终究还是烧到了这未央宫的屋檐下。而她,必须为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在这惊涛骇浪中,寻到一块可以立足的礁石。

紫霄宫中。

神帝的意志,在那一瞬间,仿佛与下界那爆发的“惊雷”产生了共振!他“看到”朔方上空,赤金气运与北方汹涌而来的“血煞”洪流,在野马川与摩笄谷两个节点,轰然对撞!刹那间,“天崩地裂” 般的能量“迸发”,无数代表着“死亡”、“杀戮”、“挣扎”、“怒吼”的“猩红” 与“暗金” 光点“炸裂”、“湮灭”。赤金气运整体“剧烈震荡”,光芒“骤暗”,仿佛狂风中的烛火。李玄业本命气柱“笔直如枪”,“死死抵住” 那来自“断魂谷”方向的、最“尖锐” 的“血煞”锋芒,但其柱身也因这巨大的冲击而“嗡鸣” 不止,“光华” 流转急促。

长安上空的暗金气运(梁王)“兴奋” 地“跃动” 着,“贪婪” 地“吸摄” 着从朔方战场弥漫过来的“恐惧”、“绝望”与“混乱”之气,“体积” 进一步“膨胀”,“色泽” 愈发“深黯”。其散播的“谣言”黑气与“离间”灰气,如同找到了最佳燃料,“熊熊燃烧”,“疯狂蔓延”。而深宫那点淡金与浅金,则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波”与弥漫的“恶意”中,“光芒” 微微“摇曳”,但其核心那“静谧”与“祥和”的特质,却在王美人强烈的“自保”与“尽孝”意念下,“愈发凝实”,如同风暴眼中的一点微弱但坚定的“灯火”。

陇西方向,李敢的赤金光点,在得知战报的瞬间“剧烈闪烁”,“担忧” 与“愤怒”的情绪化为“炽热” 的波动,但随即便在七叔公的“引导”与自身“承担”的意志下,“强行稳固” 下来,“光芒” 内敛,“锐意” 暗藏,开始按照既定谋划“无声” 地“运转”。

信仰之力,如同海啸般“疯狂” 汇聚!朔方军民在死亡威胁下的“决死” 呐喊、“绝望” 祈祷、“悲愤” 怒吼;长安百官的“震惊”、“恐惧”、“算计”;陇西族人的“焦虑”、“期盼” 与“暗中发力”的“决意”;深宫那微不足道却坚韧的“求生” 与“孝心”……所有极致的情绪,在战争这个巨大的“熔炉”中“爆炸” 开来,化为前所未有的、“磅礴” 到几乎要“撕裂” 神帝感知的信仰洪流,“倒灌” 入紫霄神庭!

神帝的“神躯”(意念聚合体)在这澎湃的洪流中“震颤”,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飙升”、“凝练”,对下界的“感知”瞬间“清晰” 了数倍,甚至能“看到”战场上一些具体的、瞬息万变的“细节”片段——匈奴骑兵狰狞的面孔,汉军士卒决死的眼神,李玄业挥槊荡开数支流矢的瞬间,挛鞮狐鹿姑在远处山岗上狞笑的嘴角……

时机已到!神帝不再有丝毫保留,“全力” 调动这浩瀚无匹的新生神力,进行“干预”!

绝大部分力量,“汹涌” 注入朔方方向,“加持” 于李玄业本命及所有汉军士卒!这不再是微幅的“引导”或“警示”,而是近乎直接的“意志灌注” 与“潜能激发”!一股“浩瀚”、“沉静” 却“坚韧不屈” 的意念,“笼罩” 战场,“抚平” 部分因突袭和流血而产生的“恐慌”,“点燃” 士卒骨子里保家卫国的“血性”与“悍勇”,“强化” 他们对统帅命令的“信任”与“执行力”。尤其是对李玄业,一股“清晰” 到近乎“画面”的“战术预判”,伴随着强烈的“生存”与“胜利”信念,“灌注” 入魂佩,直抵其心神——“断魂谷敌军初出,阵脚未稳,抢占谷口高地,可扼其咽喉!敌重骑集结于野马川西侧缓坡,可用强弩火矢扰之,迟滞其冲击!摩笄谷为佯,然不可不防其由佯转实,李广处需稳守,高阙弩箭支援即刻发出!”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 的“反噬”与“混乱”意念,“精准” 投向长安梁王方向,“干扰” 其散播谣言的心神,“放大” 其因得意而可能产生的“疏忽”与“急躁”,并“引导” 朝中那些尚有良知的官员,对梁王在战事初起便急于攻讦边将的行为产生“本能” 的“反感和怀疑”。

对陇西李敢,“传递” 一股“冷静” 与“机变”的强化意念,助其在“制造麻烦”、“确保通道”的行动中,能更“果断有效”,并“微幅增强” 其与关中、北地暗线联系的“顺畅”与“隐蔽”。

对深宫那对母子,则“稳固” 其“静谧祥和”气场的核心,“微幅增强” 其“孝行”可能对太后产生的“正面触动”,并“削弱” 来自皇后与梁王方向的“恶意”侵蚀。

“霹雳裂长空,血火映山河。一念倾天地,只手挽狂澜。” 神帝的意志,如同那划破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第一道“惊雷”,以其能调动的全部伟力,悍然“介入”这决定性的战场!朔方的赤金气运在神力的“灌注”下,“光芒” 骤然“炽亮”,虽然依旧在“血煞”洪流的冲击下“摇曳”,但那股“不屈”与“坚韧”的“内核”被“点燃”,仿佛在绝境中迸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李玄业本命气柱“光华大放”,与神帝的“加持”产生“共鸣”,一道清晰的、充满杀伐决断的“命令”意念,自其心神中升起,通过旗号、鼓角,传向浴血奋战的朔方大军!

战争的天平,在这“惊雷”乍响、神人交感的一刻,发生了微不可察,却又至关重要的“偏转”。然而,决定最终胜负的,仍是那无数在钢铁与血肉的碰撞中,挣扎、怒吼、消亡或坚持的——凡人。

【史料记载】

* 官方史·汉书·匈奴传\/李广传:“匈奴大人上郡,杀都尉。……广以卫尉为将军,出雁门击匈奴。匈奴兵多,破广军,生得广。……广时伤病,置广两马间,络而盛卧。行十余里,广伴死,睨其旁有一胡儿骑善马,广暂腾而上胡儿马,因推堕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复得其余军,因引而入塞。”(注:此为李广曾被俘又逃脱的着名事迹,小说中战况不同,但体现了战争的惨烈与突发性。)

* 家族史·靖文王本纪(二世):“九月晦,匈奴左大将挛鞮狐鹿姑,得梁王阴助,悉知塞道,率胡骑八千,分道并进。一自摩笄谷佯攻,一自断魂谷潜出,奇袭野马川侧后。烽燧举,鼓角震天。公时在高阙,得警,慨然曰:‘胡虏果至矣!’乃分兵遣将,亲镇危城。是日,北疆血流漂杵,杀声动地。人谓紫霄显圣,助公于仓促间明断敌情,稳军心,其详不可得闻。”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帝君感北疆血战骤起,苍生倒悬,乃聚信力如海,倾注朔方。一注主帅,明其韬略,坚其心志;一注将士,燃其血气,稳其阵脚。然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帝君虽以神力相扶,然沙场胜负,将士死生,终须凡人自决。是日,紫霄光华,暗映沙场,忠魂血勇,感通天地。”

* 北地秘录·惊雷之役:“断魂谷口,胡骑如潮涌出,戍卒骇绝。靖文王令箭频发,周勃引铁骑驰援,死据谷口高地,弓弩如雨,胡骑尸塞于道。野马川西,匈奴重骑方欲冲锋,忽遇火矢乱射,马惊阵乱。摩笄谷下,李广亲冒矢石,挽强弓射杀胡酋,敌稍却。高阙城头,玄业公甲胄凝霜,目如寒星,掌中魂佩隐现微光。陇西山道,‘马贼’骤起,劫掠豪强,郡兵疲于奔命。长安未央,急报至,朝堂哗然,梁王武急不可耐,厉声劾奏。一时之间,边关浴血,朝堂倾轧,暗处机锋,皆系于此惊雷破晓之一战。”

(第五百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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