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笑着回应。
“既然如此,那我就叫您润文了。”
计桦对秦淳印象不错,不仅因为他身居高位却谦逊有礼,更因为一路上看到:镇南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福康县的百姓生活比他沿途所见更加安定。
秦淳接着说:
“此次请您来,就是为了缰尸的事。刚才雷已经告诉您了。”
“如果需要帮忙,计师傅尽管说。”
“如果需要我出手,我也愿意。或许我的阴阳眼,也能帮上点忙。”
秦淳神情镇定,没有普通人听说缰尸时的恐惧,反而主动提出要与计桦一起行动。
“是师父,秦大帅为人仗义!我们刚说秦家大宅有缰尸,他立刻相信了我们,还支持我们买了大量糯米应对!”
雷也一边帮腔称赞。
自从秦淳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们,后来又说服秦老爷烧掉那些腊尸,雷对他就很佩服。
“胡闹!对付缰尸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他掺和?”
计桦立刻责备了雷一句。他刚才虽然在夸秦淳,但难免有鼓动他参与的意思。这种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一个普通人插手?
虽然计桦修为远高于秦淳,但因为敛息宝珠的遮掩,他一直没察觉秦淳其实也有修为,而且远远超过他的四个徒弟,就连秦淳手上戴着的五邪灵散发的阴气,他也完全没发现。在他眼里,秦淳不过是个普通人。
再说,对付缰尸要什么阴阳眼?它又不是厉诡。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阿虎,这段时间你跟在计师傅身边。告诉所有士兵,如果计师傅需要火力支援,不用向我汇报,可以直接行动。”
“是,少爷!我会一直跟在计师傅身边!”
接着秦淳对计桦说:“计师傅,我把全镇百姓交给你了,一定要消灭那缰尸。”
计桦神色一正,秦淳的信任让他深受震撼。
两人只见了一面,秦淳就允许士兵在抓捕缰尸时无条件听从他的指挥,这等于把军权交到了他手里。这是多大的信任!
士为知己者死!
“润文,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一定要消灭缰尸王,保护全镇百姓——哪怕搭上我的命!”
“师父……”
风火雷电对计桦的反应有些意外,正想说话,却被他抬手阻止。
“那润文,我现在带他们四个去准备了。”
“好!计师傅,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阿虎,从现在起,你不用跟着我了,跟在计师傅身边吧。”
计桦带着风火雷电和秦虎离开。根据他的推测和情报,他认为缰尸很可能藏在秦家大宅的某个地方,他决定在这里与缰尸一决生死。
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秦淳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他之前说愿意亲自上阵与他们并肩作战,其实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过是想在计桦面前表现得更有人情味,顺便拉近点关系罢了。
现在他戴着宝珠,在计桦眼中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之前见过他的风雨雷电四人,修为都不如他,自然也察觉不到他的法力波动。
谁能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人,会在关键时刻抢走缰尸王呢?
第二天清晨,徐镇人和钱镇人一同到来,秦淳在书房接见了他们。
“秦旅长,这次请你师兄弟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如今钱镇人和徐镇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见面不再争吵,气氛融洽。
“是,秦旅长,您尽管说。我和师兄虽然道行不深,但一定会尽力。”
“是缰尸。”
秦淳语气平静,一如既往。
“缰尸……”
徐镇人低声重复,隐约觉得这次的缰尸不同寻常,否则秦淳不会特意请他们过来。
“放心吧,秦旅长的缰尸就交给我们师兄弟了!”
钱镇人爽快地答应下来。
在他看来,缰尸有什么可怕的?他和徐镇人联手,就算是甲尸也能对付。
至于飞尸,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这种东西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
“秦旅长,我冒昧问一句,这次的缰尸是……?”
“飞尸。”
秦淳的话像惊雷一样炸响,钱、徐二人同时惊呼:“什么!飞尸!”
“秦旅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两个别说灭掉飞尸,恐怕连它两招都接不住。”
那是飞尸,修为相当于修士的最高境界——炼虚合道!
虽然缰尸的威胁远不及修炼有成的修士——那些达到炼神返虚境界的修士,可以依靠法术和法器与之对抗。但眼前这两人只到炼气化神阶段,实力差距太大。
让他们去对付飞尸,无异于送命。
“秦旅长,您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灵幻界已经多少年没出现过飞尸了!”钱镇人第一次对秦淳的话产生怀疑。毕竟,几百年都没现身的飞尸,竟然出现在大方伯镇这种小地方,实在难以相信。
“钱镇人,从我认识您以来,什么时候骗过您?”
“是,您确实从未骗过我。”
两人低头沉思许久,随后互相对视一眼,仿佛达成某种共识。
钱镇人率先抬头,看向秦淳:“秦旅长,您真的非去不可吗?”
“必须去,不过……”
“既然您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再推辞。但如果无法生还,希望秦旅长能替我们传承这一脉道统,告诉后辈,他们的前辈曾是英雄,为除魔卫道而战死。”
见他们如此决绝,秦淳心中升起一丝敬意,但仍说道:“能否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必须去,但我已经请了计桦师傅和他的四位高徒来对付缰尸。你们只需在旁边协助就行。”
“计桦?茅山五长老计桦?”两人异口同声惊呼。这位可是灵幻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茅山派的五长老!
“正是他。”秦淳肯定地回答。
徐镇人猛地拍额头:“我怎么把计桦长老下山的事给忘了!”
关于茅山五长老带人下山斩妖除魔的消息,徐镇人早有耳闻,只是刚才听到飞尸一事,一时慌乱,竟将此事抛诸脑后。
“秦旅长,能不能为我们引荐计长老?”钱镇人满怀期待地问。
他早就想结识茅山派的长老们——他们的地位甚至比掌教大人物石坚还要高。以前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不愿错过。
“当然可以!”秦淳爽快答应。
“徐镇人也一起去吧,你们正好跟计师傅商量怎么对付那飞尸。”
看着士兵领着两人离开,秦淳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本秘籍翻看。
这本秘籍凝聚了秦老爷一生所学,作为故事中顶尖高手,秦淳自然心动不已。
早上他就向秦老爷表达了习武的愿望。现在的秦老爷几乎对他言听计从,立刻拿出秘籍相赠。
至于秦老爷本人,已经被秦淳送到福康县城。毕竟缰尸王还在秦家大宅附近游荡,不能让他冒险,避免重蹈原剧情中半人半缰的覆辙。
他的计划还需要秦老爷继续推动。
刚送走钱镇人和徐镇人不久,秦淳又迎来一位意外的访客。
唐珊珊!
“你来干什么?”
前几天唐龙刚被镇南军处决,秦淳并不认为唐珊珊是来谈情说爱的,反倒觉得她可能是来寻仇的。
但这一次秦淳想错了。他从唐珊珊眼中没有看到一丝仇恨,反而看到了几分释然。
几天前,她还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少女,被兄长唐龙当作获取秦家黄金的工具,嫁给了秦家那个痴傻的少爷。
她原本已经接受了命运,没想到还没进洞房,秦家少爷就被毒蛇咬死在门外,她转眼就成了寡妇。
今天又听说哥哥唐龙因为赌债杀害了四个人,被镇南军枪决。
她一开始确实有怨恨,但很快便放下了。因为唐龙从小只把她当成工具,他的死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现在,她要摆脱另一个牢笼——秦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请给我一纸休书,让我离开秦家。我想和雷一起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原来不久前,雷向她表白了。
雷清楚,缰尸王正在附近游荡。今晚他们可能就要面对缰尸王。第一次遭遇时,那遮天蔽日的凶气,让他终生难忘。
许多同门师兄弟被缰尸王吸干血而死,这次恐怕只有他们师徒五人应对。他明白,这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战斗。
所以他立刻向唐珊珊表白,不愿把这些话带到地府。
唐珊珊早就注意到这个常偷看她、曾在清晨夺走她初吻的帮工。后来得知他竟是茅山道士,心中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而好奇,往往就是女人陷入情网的开始。
在雷的真挚表白下,她答应和他一起离开秦家,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但她知道,必须得到秦淳的同意,因为现在秦家由秦淳做主。
听完唐珊珊的请求,秦淳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而且你是我堂兄的妻子,我哪有权力写休书?”
“你有这个权力,而且你一定会给。”
“哦?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淳依旧面带微笑。
“因为我留在这里对你不仅毫无用处,甚至可能带来麻烦。而我离开,反而对你最有利。”
“只要我还在秦家,就会被人利用。如果被休走,他们就没办法再利用我来对付你。”
“可笑的理由。你以为他们借你就能对付得了我?”
秦淳的话让唐珊珊神色黯淡。
“不过,我答应你的请求。看在雷和计师傅的份上。”
唐珊珊喜出望外。秦淳低头提笔,写下两个大字——
休书!
“拿去吧。从今天起,你和秦家再无关系。事情结束后,你想去哪里都行。”
看着唐珊珊开心离去的背影,秦淳轻笑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研究秘籍。
他来自后世,本就不在意这些世俗礼节。况且他与那位所谓的堂兄关系一向冷淡,从堂兄生前到死后,只在婚礼上见过一面。他对这位大嫂毫无兴趣——家中的吴丹,无论身材容貌,哪一点不胜过她?
不如送个人情,与雷、计桦结下一段善缘。
傍晚时分,秦淳正在按照秦老爷秘籍中的招式练习,计桦这时来找他。
“润文,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等缰尸自己现身。只要它一出现,我们就能在这里除掉它。”
“那计师傅,它大概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者有没有办法用什么东西把它引出来?”
“办法是有,但我用来引缰尸的东西,大多在之前那场**中遗失了,这附近又买不到。”
“如果用血的话,以这缰尸的灵智,恐怕不会轻易上当。至于用活人作饵,不论对修道者还是普通人来说,都太危险了,不是正道该做的事。”
“作饵的东西……我好像有一样可以用。”
说着,秦淳收起招式,走到柜子旁假装翻找,趁机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古刀。
就在秦淳取出古刀的瞬间,大方伯镇外树林中的一处地窟里,传来一声咆哮——是缰尸王,它藏身于此,此刻终于感应到了心爱宝刀的气息。
只等太阳下山,它就要夺回宝刀。
很快,夕阳沉落,天色渐暗。
一团黑影猛地从地窟中冲出,惊起一片飞鸟。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席卷而来。
原本飞翔的鸟儿拼命挣扎,却毫无反抗之力,化作一团血雾,被缰尸王吸入腹中。
浓重的尸气瞬间腐蚀了周围的草地。
缰尸王出笼了。
“润文,你就这么肯定这把刀能把缰尸王引出来?”
计桦皱起眉头,好奇秦淳为何如此确信。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可以。”
“哦?”
“是这样的,计师傅。前些日子,我从一个人手里见到一把千年古刀,刀质极佳,吹毛断发,我一时心动就买了下来。”
“那卖家告诉我,这刀是他前阵子收来的。据说卖给他的人是从一座将军墓里盗出来的,距今已有千年之久。”
“昨晚我听见你们谈话,提到缰尸王也是在一座将军墓中被发现的。我在想,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甚至怀疑,这把宝刀就是导致缰尸王尸变的原因。既然是诱因,那或许能用它把缰尸王引出来。”
秦淳说出了早已编好的说辞。
他说的都是实话与自己的推测,只是在某些关键之处有所保留。
“若真是如此,那盗墓贼可就闯下大祸了。”
计桦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所有推测都是真的,那么盗墓人就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茅山计桦也不会惨死,更不会危及全镇百姓的生命。
就在秦淳与计桦交谈时,放置宝刀的庭院中,巡逻士兵发现了异常。他们看到一团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更奇怪的是,那黑影隐约呈现出人形。
刹那间,黑影落在了放置宝刀的石台上。黑气环绕全身,散发出一股腥臭味,就连经验丰富的士兵也忍不住捂住鼻子。
是缰尸王!
只见它拿起石台上的宝刀,另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着刀身,仿佛在抚摸心爱之人一般。
一时间,巡逻士兵惊得愣住,竟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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