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燃得越来越旺,枫溪的夜空被染成了暖红色。张村长搬来一张木桌,放在井边,上面摆着枫果饼、枫糖粥、还有赵二柱酿的枫果酒,村民们围着桌子坐,像过年一样热闹,可谁都没先动筷子,只是看着陈建国。
“大家吃啊,别看着我。” 陈建国拿起一块枫果饼,递给身边的小丫,“丫丫,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小丫接过饼,咬了一小口,却没像往常一样笑,只是低着头,把饼掰成小块,往陈建国嘴里送:“叔叔,你也吃,多吃点,路上就饿不着了。”
王屠户忽然站起来,手里拎着块用荷叶包着的腊肉:“建国,这个你拿着!回去给林慧嫂子炖红烧肉,俺这腊肉是自家养的猪,香得很!” 他把腊肉往陈建国怀里塞,陈建国连忙推辞:“王叔,太多了,我背不动。”“怎么背不动!” 王屠户把腊肉塞进他的布袋子里,拍了拍袋子,“这是俺的心意,你必须拿着,不然俺不依!”
村民们都笑起来,气氛比刚才松快了些。李老郎中端着杯枫果酒,走到陈建国面前:“建国,这杯酒,俺敬你。你在枫溪这些日子,帮了俺们不少忙,教俺们垃圾分类,教二柱医术,还帮俺们打跑了假药贩子。俺们没什么好送你的,就祝你回去后,和家人平平安安,日子过得像枫溪的枫叶一样红。”
陈建国接过酒杯,和李老郎中碰了碰:“李老郎中,该是我敬您才对。是您告诉了我时空驿站的秘密,让我懂了爷爷当年的选择,也让我懂了什么是成长。” 他喝了一口酒,枫果的甜混着酒香,暖得从喉咙一直到心里。
赵二柱忽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个竹笛:“陈先生,俺给你吹首《枫溪谣》吧,俺学了好几天,你听听像不像。” 他把竹笛凑到嘴边,笛声慢悠悠的,带着点笨拙,却比任何时候都好听。村民们跟着笛声唱起来,小丫拉着陈建国的手,一起站起来,踩着枫叶的节奏跳起舞,她的动作像只小蝴蝶,围着陈建国转,篝火的光落在她脸上,满是认真。
唱到一半,怀表又亮了,这次映出的画面更清晰 —— 林慧和乐乐在枫林场的老井边,挂了一串灯笼,灯笼上写着 “欢迎爸爸回家”。乐乐手里拿着个枫叶形状的风筝,对着怀表喊:“爸,我和妈妈给你做了风筝,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放!”
陈建国对着怀表点头,声音有点哽咽:“好,爸爸回去就和你们一起放风筝。” 村民们也对着怀表喊:“建国的家人,俺们是枫溪的人,建国在这儿受了不少照顾,你们放心,他回去后,肯定是个能扛事的男人!”
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张村长站起来:“枫火夜到了,建国,该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枫叶形状的香囊,递给陈建国,“这是用枫香绒做的,戴在身上,能闻到枫溪的味道,也能保平安。”
陈建国接过香囊,戴在脖子上,然后把布袋子背好,怀里抱着枫叶玩偶,手里拿着怀表。村民们跟着他往老井边走去,枫叶灯笼一路亮着,像条温暖的路,引着他走向时空门。
走到井边,井水的红光已经漫到了井口,像一片红色的海。赵二柱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先生,回去后,别像以前那样躲着事,你现在是能扛事的人了。要是想俺们了,就看看怀表,说不定俺们能看见你。”
小丫抱着他的腿,哭得肩膀都在抖:“叔叔,你要记得回来,枫叶红的时候,你一定要来看看俺们。” 陈建国蹲下来,把枫叶项链戴在她脖子上 —— 那是他用枫溪的红绳和枫叶做的,“丫丫乖,叔叔会记得的。你要好好长大,好好读书,以后做个有用的人,好不好?” 小丫用力点头,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暖暖的。
陈建国站起来,对着村民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谢谢枫溪。我会带着你们的暖,回去面对我的家,我的责任。我会记住,每个时空的相遇,都是为了更好的告别,也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他转身,看着井口的红光,怀里的枫叶玩偶暖暖的,脖子上的香囊飘着枫香,手里的怀表亮着,映出林慧和乐乐的笑脸。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进了老井 ——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村民们唱的《枫溪谣》,看到了赵二柱和小丫在井边挥手,还闻到了熟悉的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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