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青屿岛的学堂,窗台上晒着串红玛瑙似的山楂干,是周小满奶奶给孩子们做的零嘴。哈桑先生的波斯蜜饯摆在讲台上,玻璃罐里的杏干、椰枣堆得冒尖,甜香混着墨香,让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今天学波斯数字,”哈桑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学会了就能帮刘老板算账,还能数清楚罐子里有多少蜜饯。”孩子们趴在地上,小手指跟着笔画,念安举着木灵碎片,蓝光在数字上跳,像只调皮的萤火虫。
突然,一个穿蓝布褂的小男孩捂着嘴“哇”地哭起来,嘴角渗着血丝。“咋了?”王大爷赶紧跑过去,掰开他的嘴一看,牙龈上扎着根细针,针尾还沾着点杏干的碎屑,“这蜜饯里咋有针?”
刘明心里一沉,拿起罐子里的蜜饯翻看,果然在几颗椰枣里摸到了硬物。他用镊子夹出一根针,针身发黑,针尖闪着寒光,凑近闻闻,有股淡淡的腥气——是影核粉末淬过的,虽然无毒,却足够扎破嘴皮。
“是影阁的‘碎心计’!”苏婉儿把针扔在地上,用脚碾断,“他们想让孩子们吃蜜饯时被扎,以后再也不敢碰两界的东西,还想让家长们以为是咱们故意放的针!”
铜镜里的长安,金翠楼的甜品铺也出了事。郡主正给来买点心的孩子分杏仁酥,一个小姑娘咬到块碎瓷片,划破了舌头。护卫从点心盒里搜出好几片碎瓷,边缘还沾着影核粉末,和青屿岛的针是一路货色。“他们想让两界的孩子都怕甜食,断了咱们的吃食生意!”郡主对着镜头举起碎瓷,眼神里冒着火。
“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连孩子都害!”王大爷气得把蜜饯罐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混着蜜饯滚了一地,“俺这就去码头查,是谁送的货!”
送蜜饯的是个波斯商人,据说是哈桑的远房亲戚,此刻正坐在学堂门口的石墩上,低头擦拭着铜壶。见王大爷气冲冲地过来,他赶紧站起来,用生硬的汉语说:“老丈,蜜饯不合口味吗?”
“合口味?”王大爷把带针的杏干扔到他面前,“这里面的针是啥?想扎死孩子们是不是?”
商人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不是我!是影阁的人逼着我放的!他们说要是不从,就烧了我在西域的货栈!”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枚同样的黑针,“他们还给了我这个,说要扎进所有两界贸易的吃食里……”
念安举着木灵碎片往他的铜壶里照,蓝光下,壶底沉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十根细针,针尾都刻着极小的蛇形纹。“小精灵说,这些针扎到人会让人心里发慌!”她把针倒在地上,用薄荷水浇上去,针尖立刻冒出黑烟,“果然有毒!”
孩子们吓得躲在刘明身后,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说:“以后再也不敢吃波斯蜜饯了……”
“别怕,”刘明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不是所有蜜饯都有针,是坏人搞的鬼。咱们把针挑出来,再消消毒,照样能吃。”他让苏婉儿烧些沸水,把没被污染的蜜饯泡进去,又让王大爷去镇上买些新的山楂,“今天咱们自己做蜜饯,保证干干净净,一根针都没有。”
学堂里顿时忙碌起来。孩子们洗山楂,大人们熬糖浆,哈桑先生则把被污染的蜜饯都倒进火盆,火苗“腾”地窜起来,带着股焦甜的味。“在波斯,我们会在蜜饯里放开心果,”哈桑边搅糖浆边说,“吃了会开心,就像你们的薄荷糖,能赶走坏东西。”
念安突然指着窗外,几个黑影正往学堂的水缸里扔东西,水面泛起细小的泡沫。“他们想往水里放针!”她举着碎片冲出去,蓝光扫过黑影的手,他们手里的针立刻“咔哒”断了,“小精灵说,影核做的针最怕蓝光!”
黑影们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赶来的村民堵住。其中一个正是顾三的侄子,脸上的疤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你们赢不了的!”他被按在地上,还在疯狂挣扎,“就算孩子们敢吃蜜饯,你们的商路也会被我们搅黄!”
“搅黄?”王大爷一脚踩在他背上,“俺们的路是用蜜饯的甜味、学堂的墨香、孩子们的笑声铺成的,你们这点破针,顶多扎破块皮,想断路?做梦!”
傍晚,新做的山楂蜜饯晾在竹匾上,裹着晶莹的糖浆,在夕阳下像一串串小灯笼。孩子们围在竹匾旁,你一个我一个地吃着,脸上沾着糖渣,笑得眉眼弯弯。那个被扎到嘴的小男孩举着蜜饯说:“这个比波斯的甜!还没有针!”
哈桑先生把自己的蜜饯罐洗干净,装满了山楂蜜饯,递给那个波斯商人:“带回西域去吧,告诉那边的人,青屿岛的蜜饯没针,只有甜。”商人接过罐子,眼圈红红的,对着刘明深深鞠了一躬。
铜镜里的郡主也解决了麻烦,她让人把所有点心都换成带标记的,还在甜品铺门口摆了个“验针处”,用磁铁吸走可能藏着的针。孩子们举着杏仁酥在门口欢呼,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秋分的晚风带着蜜饯的甜香,吹得学堂的窗户纸“沙沙”响。刘明看着孩子们分享蜜饯的身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影阁的“碎心计”虽然歹毒,却没料到,孩子们的心比他们想的结实——一点甜味,几句安慰,就能把扎破的伤口变成对美好的念想。
竹匾里的蜜饯渐渐少了,念安把最后一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小精灵说,影阁的针再尖,也扎不破甜甜的心。”她举起木灵碎片,蓝光在暮色里闪了闪,像在附和她的话。
学堂的灯亮了起来,照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断针,像在提醒着什么。但更多的光落在孩子们的笑脸上,落在竹匾的糖霜上,落在哈桑先生和村民们碰杯的酒葫芦上,暖得能融化所有的阴寒。
铜铃铛在门口轻轻响,混着孩子们的欢笑声,像在唱一首关于甜味的歌——只要心里有甜,再尖的针,也不过是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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