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睡得并不沉。
到了六点,他仍照旧醒来,生物钟精准得像老兵。
他换上运动服,出了酒店。
威尼斯的早晨,潮湿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空气里带着海咸和藻腥的味道,连石板路都泛着一层暗光。
他沿着小河跑了几公里,路过拱桥、狭巷、露着绿苔的石阶。
街上几乎没人,偶尔有清洁工推着车经过,或者老渔民在码头卸早晨的鱼货。
那些密布的水道,交织得像一张古老的网,而水面上停满了小船,鳞次栉比,色彩各异。
每一艘船都在晨光中微微晃动,仿佛在呼吸。
威尼斯,名副其实的水城。
王轩一边跑,一边想着,自己又在新的城市地图,刷新出新的电影节了。上一次是戛纳,而这一次,是威尼斯。
对别人来说,也许是接连的幸运。对他自己,无非是此生必刷的经验罢了。
晨跑回来,他冲了个冷水澡,斯嘉丽依旧在睡,王轩自己简单吃了早餐。
白天没什么安排——电影节的开幕红毯要到晚上才开始。
这一天的威尼斯显得格外悠闲,阳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游客渐渐多了起来,街边的咖啡馆坐满了人,街头艺人开始拉琴。王轩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便回屋继续修改剧本。
下午四点,赵云长来提醒准备造型。
这次他没选西装。
西装是安全的、主流的,但也太“西方”了。
王轩已经不是戛纳时那个“来自东方的惊喜”了,而是一个拥有实绩、被媒体追踪的导演。
最后王轩选择了中山装——深蓝色,剪裁挺括,配上黑色皮鞋与白衬衣,整体干净而冷静。
王轩也算是文化名人了,
出席公众场合也得注意衣着了。
田庄庄看到后还打趣了一番:“哟,你这身要是再戴个帽子,就能直接演孙中山了。”
王轩笑着回答:“那正好,带点符号感。我们拍电影的人,不就靠符号活着吗?”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不仅是服装选择,更是一种身份认同的展示。
程龙成名后,每逢国际场合,几乎都穿唐装——那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中国人”的身份认同。
在这种场合,任何细节都可能被解读。
而王轩希望别人看到他时,能知道他不仅是个导演,更是一个带着东方立场与自信来的创作者。
晚霞染红了天空,丽都岛上的人潮开始涌向主会场。
红毯两侧的闪光灯已如白昼。记者们的呼喊此起彼伏,现场气氛热烈得像嘉年华。
今年的红毯阵容可谓星光熠熠。
斯皮尔伯格带着《幸福终点站》剧组抵达,引发了第一轮骚动。汤姆·汉克斯笑容温和,一如既往地绅士风度。
而斯皮尔伯格则被围得水泄不通。
随后出现的是妮可·基德曼——她一袭银白长裙,气场如冰川,几乎压住了周围所有闪光灯的焦点。
紧接着是阿尔·帕西诺,他出现时,记者们发出低沉的惊叹,那是一种对传奇的敬意。
而《浔阳》剧组被安排在第十五个出场。
这已是一个极具分量的位置——靠后,意味着更受期待。
威尼斯主竞赛单元的流程安排并非随机,那些“压轴中段”的团队,往往是有声望、有话题、有潜力问鼎金狮的作品。
站在后台等候区时,王轩感到熟悉的紧张与兴奋。
《浔阳》这部电影从立项到完成,只花了不到一年,但它已经让他站在了世界电影的前沿。
他身边是女主角周训,身穿深绿色丝绒礼服,优雅得像从老上海画报里走出来。摄影师们的目光几乎全被她吸引。
“轩子,这次拿奖起码得超过戛纳战绩吧?”周训半开玩笑地说。
王轩笑:“别的就算拿不到,你的影后应该是比较稳的。”
后台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上场。
随着前一组嘉宾的退场,王轩整了整中山装的领口,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今晚不仅是电影的亮相,也是他个人的再次登台。
戛纳只是起点,而威尼斯,当然也不是终点,毕竟王轩的终点肯定是大满贯才行。
当灯光照亮红毯的那一刻,他迈出脚步。
闪光灯一瞬间如暴雨般倾泻,记者们的呼喊声淹没了海浪。
王轩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这一刻,他不只是来自东方的导演——他是带着整个华语电影气度走向世界的“导演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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