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审讯就开始了。
扎卡在园区的会议室里设置了临时审讯室,李先生作为主审,貌哥和李组长在旁协助。
“所有嫌疑人员按名单顺序接受审讯。”扎卡宣布道,“谁都不许缺席。”
张天阳看到审讯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心中暗自做好了准备。
第一个被叫进去的是销售部的小王。
不到半小时,小王就哭着跑了出来,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王哭着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是小李,然后是阿华。
每个人进去的时间都不长,但出来时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轮到张天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阿阳,进来。”李先生的声音很平静,但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意。
张天阳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审讯室。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扎卡坐在主位上,李先生坐在他旁边,李组长站在墙边。
“坐下。”李先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张天阳坐下,尽量保持镇定。
“姓名?”李先生开始例行询问。
“阿阳。”
“真名?”
“杨志强。”张天阳用的是准备好的假身份。
“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
“为什么来这里?”
“欠债,没办法。”张天阳按照之前的说辞回答。
李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昨天下午你在哪里?”
“在办公室工作。”张天阳如实回答。
“整个下午都在?”李先生盯着他的眼睛。
“大部分时间在,中间去了一次厕所。”
“去厕所?”李先生追问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大概三点左右,就是那边的公共厕所。”张天阳指了指外面。
“路过办公区了吗?”
“路过了。”张天阳知道撒谎没用,因为肯定有人看到了。
“看到冲突了吗?”
“看到了,很多人在打架,我就赶紧走了。”
李先生记录着张天阳的回答,然后问道:“有没有趁机做什么其他的事?”
“没有,我只想赶紧离开那里。”张天阳摇头。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张天阳之前见过的小头目走了进来。
这个人叫阿强,是销售部的一个小组长,之前因为业绩问题和张天阳有过争执。
“扎卡老大。”阿强恭敬地说道,“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什么情况?”扎卡问道。
“关于阿阳的。”阿强看了张天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张天阳心中一沉,知道这家伙要落井下石。
“说。”扎卡命令道。
“昨天下午,我看到阿阳鬼鬼祟祟地往办公区走。”阿强开始编造,
“而且他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
“多长时间?”李先生询问。
“至少二十分钟。”阿强夸大其词,“我当时觉得奇怪,他去那里干什么?”
“你确定?”扎卡的目光转向张天阳。
“我...”张天阳正要解释,阿强又开始添油加醋。
“而且,最近他的行为一直很奇怪。”阿强继续说道,“经常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有呢?”李先生感兴趣地问道。
“他和许倩的关系也不正常。”阿强恶意中伤道,
“两个人经常私下交流,很可能在密谋什么。”
听到许倩被牵连进来,张天阳心中一急。
“你胡说八道!”他愤怒地站起身,
“我和许倩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坐下!”扎卡大喝一声,“轮得到你说话了吗?”
张天阳被迫坐下,但心中为许倩担心。
“把许倩叫来。”扎卡下令道。
很快,许倩被带了进来。
她看到房间里的气氛,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许倩,有人举报你和阿阳在密谋什么。”李先生开门见山,“说说你们的关系。”
“我们没有密谋任何事情。”许倩冷静地回答,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普通同事?”阿强冷笑道,
“我看到你们经常在一起窃窃私语。”
“那是因为我们都是新来的,互相有照应。”许倩解释道。
“照应?”扎卡的声音充满讽刺,
“照应什么?照应怎么背叛我?”
“我们没有背叛任何人。”许倩坚持道。
“那昨天下午你在哪里?”李先生询问。
许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在宿舍休息。”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张天阳心中暗急,知道许倩在为他撒谎。
“既然没人能证明,”扎卡站起身来,
“那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他挥了挥手,几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
“等等!”许倩突然大声说道,“我有话要说!”
“说。”扎卡停下了动作。
许倩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昨天下午,我确实离开过宿舍。”
张天阳心中一紧,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去了厨房,偷了一些食物。”许倩低着头说道,
“因为太饿了,分的食物不够吃。”
“偷食物?”李先生皱眉。
“是的。”许倩点头,“我知道这是违规的,但我实在太饿了。”
扎卡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所以你昨天撒谎了?”
“是的,我撒谎了。”许倩承认道,“因为害怕被惩罚。”
“既然你敢撒谎,那说明你还有其他隐瞒的事情。”扎卡冷冷地说道。
“没有,我只是偷了一些食物。”许倩坚持道。
“是吗?”扎卡不相信,“那就让我们好好查一查。”
他对打手们使了个眼色。
打手们立刻上前,抓住了许倩的胳膊。
“说实话!”其中一个打手大喝道,“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我们没有密谋任何事情!”许倩大声说道。
打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还嘴硬?”打手继续威胁。
张天阳看着许倩被打,心如刀绞,但他必须保持冷静。
如果这时候暴露身份,不仅救不了许倩,还会让任务彻底失败。
“我再问一遍,”扎卡走到许倩面前,“你们昨天在办公区做了什么?”
“我没有去办公区。”许倩咬着牙说道。
又是一巴掌,许倩的嘴角开始流血。
“继续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扎卡冷酷地命令。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张天阳眼睁睁地看着许倩被毒打,
但她始终没有供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信息。
最后,许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站不住了。
“够了!”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赵鹏,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审讯室门口。
“赵鹏?”扎卡皱眉,“你来干什么?”
“我来澄清一个事实。”赵鹏走进房间,
“许倩昨天下午确实来过技术部门。”
“什么?”所有人都看向赵鹏。
“她来询问网络故障的事情,因为她们宿舍的网络连不上。”赵鹏说道,
“大概停留了十分钟左右。”
“你确定?”李先生询问。
“确定。”赵鹏点头,“当时我正在修复系统,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那她为什么不早说?”扎卡怀疑地问道。
“可能是害怕被误会吧。”赵鹏看了许倩一眼,
“毕竟技术部门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
这个证词为许倩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至少证明她昨天下午没有参与办公室入侵。
“既然这样,”扎卡思考了一会儿,“许倩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
他转向张天阳:“但是你的嫌疑还没有消除。”
“我没有做任何违规的事情。”张天阳坚持道。
“那就继续调查。”扎卡说道,“把他们都关起来,慢慢查。”
审讯暂时结束了,但危机远未解除。
张天阳被关进了一个小房间,许倩被送去医治伤势。
赵鹏的证词虽然救了许倩,但也让张天阳意识到,赵鹏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夜深了,张天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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