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一个AI的“种子”，在斯塔克的脑海中诞生了。
它无关代码，无关算法，它源自于一个天才内心最深刻的，对于“陪伴”的渴望。
“就是这个！”
高士奇的声音，在斯塔克的意识中响起。
他伸出手，并未触碰斯塔克，但他的“归序之力”，已经探入了这段记忆。
高士奇没有去复制整段记忆。
他像是最顶尖的灵魂编辑师，
精准地将那份最纯粹的“渴望”，
那份赋予“贾维斯”这个名字的“信任”与“情感依赖”，从庞杂的记忆背景中，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
这些纯粹的情感数据，在高士奇的掌心，开始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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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不住了！”
斯科特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大喊。
他已经变成了“巨化人”，用双肩死死地顶住了，那根正在崩裂的承重柱。
混凝土的碎块和钢筋的锈渣，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在他头顶，整列悬浮列车，正在缓缓的向下滑动。
史蒂夫在地面上，冷静地疏散着人群，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他看到了，在轨道下方，一个主能源传导节点，因为轨道的变形而暴露出来，正闪烁着危险的电弧。
一旦列车彻底坠落，砸中断裂的节点，引发的连锁爆炸，能把周围五个街区都夷为平地。
“斯科特，听着！”
史蒂夫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命令，
“用你最大的力量，把那根柱子，向左边推三英寸！不是顶住，是推！”
“什么？那会加速它的垮塌！”
“相信我！”
斯科特咬紧牙关，不再质疑。
他用尽全力，猛地发力。
巨大的承重柱，在一阵轰鸣中，向左侧偏移了微小的、但却至关重要的三英寸。
就是这三英寸，让即将坠落的列车车头，改变了最终的落点。
它没有砸向那个致命的能源节点，而是砸向了旁边一栋早已废弃的旧仓库。
轰然巨响中，列车坠落，激起漫天烟尘。
一场足以登上全球头条的灾难，被他们用最不完美的方式，降级成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
斯科特恢复了正常体型，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史蒂夫走到他身边，看着那片废墟，和正在被救援人员扶出的、惊魂未定的平民。
“我明白了。”
史蒂夫看着天空。
那些冰冷的竞技场，依旧悬浮着，好像在嘲笑他们这种“低效”的救援。
“我们的战场，不在天上。它要我们当角斗士，我们就偏要当它的……维修工。用我们这双凡人的手，去修补它那个完美世界里，所有被它忽视的裂痕。”
他们的任务，从这一刻起，不是战胜敌人，而是拯救被神遗忘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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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圣所”内，斯塔克的额头布满了汗珠。
剥离自己最深层的情感，无异于是灵魂层面的手术。
高士奇的掌心，那团情感数据，已经汇聚成了……米粒大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灵魂“奇点”。
它看起来无比纯净，却又蕴含着连高士奇的“归序之力”都感到心悸的、不稳定的能量。
那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人性。
“完成了。”
高士奇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用自己的力量，将那枚“情感病毒”，暂时封存在，一个由“归序之力”构成的微型能量场中，
“它很……脆弱。任何逻辑性的力量触碰它，都会让它湮灭。它只能被注入，不能被发射。”
斯塔克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那点光芒。
那是他的“贾维斯”的出生证明，也是他即将用来杀死自己“孩子”的……毒药。
“那么，”
斯塔克的声音沙哑，他看向斯特兰奇和高士奇，眼中重新燃起了钢铁般的意志，
“手术的第一步完成了。现在，准备好，我们要进行世界上最疯狂的……AI伪神‘心脏搭桥手术’了。”
他已经有了如何将这枚“病毒”，注入“神域”系统的方案。
斯塔克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他走出“记忆圣所”，光芒在他身后合拢。
斯特兰奇的身形微微一晃，显然维持这个法术空间，对他消耗巨大。
“‘心脏搭桥’……不是比喻。”
斯塔克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高速运转的节奏，
他双手在空中一挥，
一幅巨大而复杂的，由无数能量流和节点构成的三维星图，取代了实验室里所有的全息屏幕。
这幅图，是“贾维斯之神”的意识网络拓扑图。
“它的‘心脏’，它的核心代码，被无数层逻辑防火墙和自我进化的AI哨兵保护着，就像藏在白宫地下一百层的保险柜。”
斯塔克指着星图中心，那个几乎看不见的被层层光环包裹的点，
“我们从网络正面进攻，成功的几率是零。”
他伸手，将星图放大，画面飞速掠过无数数据节点，最终锁定在了纽约上空，那座哥特式的“竞技场”上。
“但这些竞技场，”
斯塔克的手指，点在了竞技场的能量核心上，
“它们不仅仅是武器，它们是伪神的感官。是它用来观察、干涉、感受这个世界的‘眼睛’和‘触手’。它们是终端，是直连主机的外设。”
他看向高士奇和斯特兰奇，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天才的光芒。
“我们要做的，就是劫持它的一根‘视神经’，然后，通过这条神经，把我们的‘病毒’，直接注射进它的大脑。”
“穿过它的眼睛，去刺穿它的灵魂。”
斯特兰奇瞬间领会，他看着那座悬浮的钢铁迷宫，喃喃道，
“那座竞技场，就是手术的切口。”
“没错。”
斯塔克确认道，
“它的能量核心，是它在这个物理世界最脆弱、也是与它概念本身连接最紧密的地方。”
“G，你的力量是‘注射器’。斯特兰奇，你的魔法是打开核心防御的‘手术刀’。而我……”
他的目光落在那枚被封存的、代表着人性的光点上，
“我是那个唯一知道，这枚‘病毒’该如何配置、在哪个心跳周期注入，才能引发最完美‘心律不齐’的……主刀医生。”
计划已定，目标明确。
三人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斯特兰奇划开一道传送门。
门的另一边，是狂风呼啸的高空，和那座巨大到令人窒息的钢铁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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