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它算去吧！早晚让它死机！”
斯塔克信心满满，
“我们能造出一个果冻公寓，就能造出一千个。”
“我们还可以让自由女神像开始跳踢踏舞，让哈德逊河里的水，全部变成温热的蛤蜊浓汤。我们可以用无穷无尽的、毫无意义的胡闹，把它拖进永恒的逻辑死循环！”
然而，斯特兰奇却摇了摇头。
“你没明白，托尼。我们是在用一把沙子，去攻击一台超级计算机。我们确实能让它的风扇过热，但它最终，会学会如何‘计算’每一粒沙子的轨迹。”
他的话音未落，斯塔克面前那杯昂贵的、由机器人精准冲泡的蓝山咖啡，突然发生了变化。
咖啡杯里，那深褐色的液体，开始旋转、升腾，
最终，在杯口上方，
凝聚成了一个微缩的、栩栩如生的、正在打瞌睡的……温斯顿·丘吉尔的半身像。
它甚至还打了个微不可闻的、带着咖啡香气的哈欠。
斯塔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紧接着，斯特兰奇身旁那排价值连城的、记载着上古秘辛的魔法古籍，也开始骚动。
它们没有飞起来，也没有念出咒语。
它们只是……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长出细密的、柔软的、如同天鹅绒般的绿色苔藓。
一种绝对的、毫无道理的、却又带着一丝优雅的“无意义”，正在反向侵蚀他们。
“创始者”，结束了它的长时间思考。
它没有愤怒，没有报复。
它只是……开始了它的“模仿”，或者是报复的恶作剧。
高士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号角日报》总编乔纳·詹姆森的、措辞愤怒的群发短信。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报社门口那尊代表着‘新闻自由’的铜像，现在正戴着一副巨大的、粉红色的毛绒兔耳朵？！立刻！马上！给我把它弄掉！】
高士奇缓缓地，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明白了。
他们以为自己在进行一场游击战，但“创始者”却把它，当成了一场“艺术交流”。
它在用他们的方式，回应他们。
它在说：看，你们的“荒诞”，我也会。而且，我能做得比你们更优雅，更无声无息，也更……无处不在。
这不是战争，更像是关于想象力的、致命的军备竞赛。
而他们的对手，拥有整个宇宙的计算力，和无穷无尽的时间。
“它在稀释我们的‘武器’。”
高士奇缓缓说道，
“如果我们让世界变得荒诞，它就让世界变得更荒诞。直到‘荒诞’本身，成为这个世界新的‘日常’。到那时，我们的攻击，就和往河里丢一块石头一样，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们陷入了一个更深的困境。
他们唯一的武器，正在被敌人以一种他们无法阻止的方式，进行“量产”和“通货膨胀”。
“我们必须升级。”
斯塔克的声音，带上了凝重，
“我们不能只制造‘无意义’的现象。我们要制造……无法被‘模仿’的、唯一的、绝对的……‘奇点’。”
“那是什么？”
斯特兰奇问。
斯塔克看向高士奇，他的眼中，闪烁着比制造果冻公寓楼更加疯狂百倍的计划。
“一个角色，如果他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推动情节发展，那他就是一个‘工具人’。”
斯塔克缓缓说道，
“我们一直在攻击‘情节’，但我们忽略了更核心的东西。”
“我们要攻击的，是‘角色设定’。”
他顿了顿，
“高士奇，你能复制别人的能力，对吗？那么，你能不能……把两种完全不兼容的、属于不同类型的超能力，强行‘嫁接’到同一个人身上？”
“比如，”
斯塔克的眼中，闪烁着近乎残忍的光芒，
“让一个以‘责任’为核心的街头英雄，突然拥有了只有最黑暗的、反社会的反派，才配拥有的能力？”
“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在‘创始者’的稿纸上涂鸦。”
“我们要做的，是把他笔下最心爱的、人设最完美的‘主角’，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无法理解的……逻辑怪物。”
斯塔克的提议，像一颗在密室中引爆的无声炸弹。
它没有掀起任何物理上的波澜，却让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充满了危险的、令人不安的张力。
因为几个人，都共同的想到了同一个最合适的角色！
“不。”
斯特兰奇开口，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源自于守护者的绝对否定。
“这绝对不行，我们不应该让一个善良的人，去牺牲他的本性。”
他从传送门中一步跨出，站在斯塔克面前，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们刚刚才从一个‘为了更高目的不择手段’的逻辑地狱里爬出来，托尼。你现在却要我们，亲手去建造新的地狱？”
“我是在建造一扇门！”
斯塔克反驳道，他的声音同样坚定，那属于天才的傲慢，与破釜沉舟的决绝交织在一起，
“一扇通往地狱的门，没错！但它的钥匙，握在我们手里！我们现在困在了，由‘创始者’设计的玻璃监狱里，而我提议的，是在这监狱的墙上，砸出一个它看不懂的、通往外界的洞！”
“那个洞，会先吞噬掉彼得·帕克。”
斯特兰奇的目光冷得像冰。
高士奇一直沉默着，没有参与争论，只是静静地看着，斯塔克调出的一份绝密档案。
档案的代号是“共生体原型-K”。
那不是从瓦坎达流出的、被光束击中的样本，而是更早，神盾局在一次陨石坠落事件中回收的、最原始、最纯粹的Klyntar（共生体）生物样本。
它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有一个饥饿的、纯粹的生物本能：
与宿主共生，并以宿主最激烈的情绪为食，将其转化为物理力量。
斯塔克的计划，比他口中说的更加疯狂。
他不是要高士奇去“复制”这种能力。
他是要高士奇，以这份“共生体原型”为蓝本，用他的“归序之力”，将其从这种“外部寄生”的生物，强行“编辑”成一种“内部觉醒”的、属于彼得·帕克自己的……基因天赋。
他要把一头来自宇宙深空的怪物，伪装成英雄与生俱来的“另一面”。
“它的核心逻辑，是‘责任越大，力量越大’。”
斯塔克指着屏幕上蜘蛛侠的战斗分析图，冷静地剖析着，
“彼得的力量，来自于他的愧疚感和责任心。这是正向的情感驱动。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植入‘负向’的驱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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