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妖站在岔路口犹豫不决。
但见洞内的龙气缓缓流动，岩壁上的蛟龙图渐渐暗了下去，只留下淡淡的墨色纹路，像是在催促他们做出选择。
重光同样陷入了沉思。
那灰光脏得很，怕是能污人神识，坏其灵力。
但那龙气兴盛的地方......
白璃竟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两坨屎逼着硬选其中之一嘛~
手心手背都是屎，选哪个都膈应人。
重光托着七宝明灯，眼神不断在两个岔路口打量，“如何？咱们选哪个？”
白璃摇摇头，面色凝重。
“不知......选哪个好像都不太对。”
重光：.......
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指着那些被打死的石熊，“看到那些化神期的石熊了吗？先前见到那些金丹期的石蟾还算正常，如今化神期的妖兽都出来了，看来此处秘境非比寻常，即便是我也无法保证咱们能安然退出，怎么着？要走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重光这话一出，白璃面色忽然开始犹豫起来，最后坚定的说道。
“去了！来都来了，都走到这里了还能回头吗？”
若是现在走了，她肯定不甘心。
银辉也点点头，“无妨，我听重光兄弟和白璃妹子的，走或者继续探索，我都是可以的。”
对于重光的实力，银辉有一种谜一般的自信。
只不过接下来重光和白璃的对话却让银辉大跌眼镜。
“重光，若是接下来遇见不可敌的危险，你一定要自保为上，不要我们。”
“废话，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大难临头各自飞，比的就是谁翅膀硬！
白璃银辉没有他的遁速快，此一胜也。
他们当中唯有自己有翅膀，此二胜也。
前两关都是自己赢，此三胜也。
赢麻了。
银辉：？
这是......
他还是不太习惯重光兄弟和白璃妹子的对话方式。
他们明明知道重光兄弟不会扔下他们不管的，但重光兄弟还是这样说了，白璃妹子也这样问了。
\/对抗路老铁。
说着，重光将七宝明灯托到半空中，将本命灵宝五火神焰扇唤出，准备以灵宝试试这两个通道。
忽的四下凭空起了风，岔路口的风变换了方向。
左侧通道飘来的龙气如同春日融雪，右侧的灰光却凝着股诡异的滞涩。
此刻，七宝明灯的灯焰明明灭灭，本该灼热的焰尖竟不知何时附着了一层淡淡的灰色！
重光施法将那灯花掐掉，随即弹出。
滋啦一声，弹出去的灯花瞬间熄灭，一缕灰色的气息从灯花中迅速钻入岩壁消失不见。
那灰色气息小时发生在瞬息之间，重光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这右侧气息不对劲，无论如何这通道不能进去。”
重光一双金瞳不断闪烁，紧锁右侧通道深处。
“不是灵气，不是妖气，是......法则碎掉的味道！”
银辉：......
白璃：......
这就涉及到他们的知识盲区了哈。
一般而言，只有大乘期的修为才能逐渐接触到法则之力。
而有一种例外，便是重光这种出身血脉分外高贵的，生来便具备涅盘之力，这就跟轮回法则挂上了勾。
再加上他修行《大周天星辰涅盘经》，又修得了空间神通。
在场三妖中，也唯有他能触及到法则。
银辉握紧腰间长戟，法袍下的肌肉绷得紧实。
他往前走了半步。
妖怪的六感比起同阶修士要强上不少。
刚刚靠近一点，他便感觉后颈发僵。
“灰光里的东西很沉，非常的混乱，绝对我们可以匹敌的。”
白璃则是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口气，“左侧龙气虽纯，却太顺了，顺得像刻意引我们过去。反倒是这灰光，更像秘境该有的样子。”
重光:......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走走走，就走有龙气那条通道，别的不说，灰光里的东西我绝对应付不了。”
“那就走！”
三妖交换个眼神，重光率先踏入右侧通道。
走了约莫五十步，通道豁然开朗！
眼前是间丈许见方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铺着层褪色的锦缎，锦缎上躺着具枯骨。
枯骨穿着件玄色道袍，领口绣着半朵模糊的云纹。
在其胸口斜插着柄断剑，剑身锈迹斑斑，却仍嵌在胸骨里，洁白如玉的骨骼上，竟有细密的霞光纹路在中若隐若现。
“好像......是云渺宗的修士！”
重光恶补过这类知识。
门派之中领口有云纹的制式衣衫并不少，但像这样模糊的云纹，只有上古时期云渺宗是这样的宗门标志。
而这云宗是跟老和尚所在的“大觉寺”是同一时期的上古宗门。
好老......
老和尚老的都算活化石了。
同时期东修士死的死，转世的转世，唯有老和尚一棵常青树屹立不倒。
白璃蹲下身，避开断剑，拿出一柄法剑轻轻碰了下道袍的袖口。
布料早已风化，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看骨骼的钙化程度，死了至少万年时间了，可尸体没腐成齑粉，反而被某种力量‘凝’住了。”
银辉绕到石台后侧，长戟尖端挑开枯骨腰侧的布袋。
那布袋竟是用蛟龙皮鞣制的，虽也老化，却没彻底碎裂，他刚要伸手去拿，就被重光拦住了。
“别碰。”
重光的七宝明灯飘到枯骨上方，佛光映出骨骼的裂痕。
“他不是自然死亡。”
但见一道佛光从灯焰上射下，顺着骨骼的纹路游走，照亮了胸骨、臂骨上的细密裂痕。
“灵海位置的骨头碎成了渣，经脉对应的骨骼全是锯齿状的缺口，像是被好几股力量同时往里扯。”
他捻起一粒灯花，轻轻点向枯骨的手腕。
就在触碰的刹那，一股狂暴的力量突然从骨骼里窜出，顺着灯花就狠狠的扎向了重光的手臂！
重光瞬间反应过来，当即催动空间之力将袭来的力量磨灭分割。
按道理来说，空间之力极为强横，本应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结果两种力量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重光再催动星光，这才将那力量磨灭。
“后退！”
重光猛地后退出一段距离，心有余悸的看着这具尸骨。
那股力量太杂了，既有修士的灵力残留，又裹着龙气的厚重、妖气的阴邪。
最可怕的是中间那丝“混乱”，像无数根线缠在一起，找不到头也解不开尾。
“是破碎的法则之力......”
重光脸上难得的挂上凝重之色，“他是被这些乱力撕碎的，可是他竟然保留了尸骨？”
虽然他接触空间法则和轮回法则的时间并不深，但也知道法则是如何的精妙。
法则乃是世界之基，修仙之始。
在三千大道法则之下，天玄界才得以衍生搭建，而这平平无奇的尸骨上，竟然有破碎的法则之力，就连尸骨竟然也没有被磨灭，实在是让妖怪难以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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